“怎么了果儿,怎么又在哭啊?”赫连玉漱温柔的问道。
果儿哭得梨花带雨,吸着鼻子抹了抹眼泪道“小姐,我被..呜呜,我被狼主赶了出来,我的差事又没了,怎么办,呜呜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跟我说说,里面发生了什么?”
赫连玉漱轻拍着果儿的背,她知道果儿定是被他爹吓成这样的,这孩子本就胆子小,他爹若是正在气头上,她也不能现在就进去找他爹,果儿定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果儿抹了抹眼泪,仰起脸来,眼睛红彤彤的,像极了小兔子,哑着嗓子道“我在帐中,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银色战甲的人走了进来,然后帐中气氛就不对劲了,感觉凉飕飕的,听他们对话阴阳怪气,还说什么谋反之心,还有说让赫连族与皇室联姻,他们没说几句话,然后那个人就走了,再然后我就被吓哭了...”
赫连玉漱听后轻触眉头,思索后问道“可有提到巫乐天?”
果儿转动眼珠子思索片刻后点头道“好像提到过巫公子,说是犯了事被皇上降罪,发配什么关了....”
赫连玉漱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正想继续问,身后响起了如雨般的脚步声,正是赫连岩嚓带领着一队人拿着火把朝着营帐走去,赫连岩嚓身旁还跟着赫连烁。
“叔叔,烁儿,你们这是要..?”赫连玉漱走上前问道。
赫连岩嚓一脸严肃,蹙眉道“玉漱,叔叔找你爹有事,现在天色已晚,你回赫连府上好好休息。”
赫连玉漱自然知道他叔叔的性子,这脸色一看就是因为今天的事,有话要与他爹谈,就想着把她赶走。
她将目光投向赫连烁,赫连烁见到他姐姐看他,双手环胸有些不自在,开口道“姐姐,我跟着叔叔一起去找爹商量事情,你还是先回去吧。”
“你又去找谁打架了?”
赫连玉漱走到赫连烁跟前,没好气的别了他一眼,见赫连烁脸上有擦伤,脸颊一片青紫,一看就是斗殴所至。
赫连烁不愿听他姐姐啰嗦,不耐烦道“薛乐打的,他也没占到好,姐姐,你别管我好不好!”
“我何时管过你,你的性子也要管的住啊,若你有小天一半听话我都谢天谢地了!”
刚说完这番话,赫连烁立马脸色一沉,头也不回的向前走,接着冷声道“那义子死在离天关更好。”
赫连玉漱紧蹙眉头看着赫连烁的背影,她每提到巫乐天,赫连烁就是一脸阴沉的模样,她多么希望这两个人和睦相处,可烁儿的性子太倔,一直以来都与小天对着干,听他说小天到了离天关,那个地方可不是善地,以小天单纯的性子,怎能待得下去。
“小天....”
赫连玉漱轻叹了一口气,看向他爹的营帐,帐外边站着雪狼令的战士,拿着火把警惕的盯着周围,想必是帐中有要事商议。
“小姐,果儿没了差事,可不可以跟你走啊?”
赫连玉漱轻轻点了点头,可她心中有事,想着要写信到离天关,便匆忙离开了军营,带着果儿一同回了赫连府。
赫连嵚的帐中,几人端坐在侧,赫连岩嚓与赫连烁自然在帐中,而后不久又来了一人,统领赤狼令的奉钊。
帐中气氛异常,因为刚才赫连嵚的一句话,让众人不知说什么好。
直到赫连岩嚓一怒拍桌而起,吹着他那络腮胡,高声道“哼,皇命难违?他商邑这个皇帝的位置是靠谁坐上的自己心里没数吗?若不是大哥当年带兵杀敌,他还能坐上皇位,当年银朔内乱,别国乘虚而入,大哥二话没说第一个上前带兵将敌军击退,说起来他商邑的命还是大嫂救的,你看看如今,坐上皇位什么都忘了,当真是忘恩负义!我看呐.....”
“别说了,住口!”
一旁的奉钊立刻插嘴将赫连岩嚓的话给堵住,他见赫连岩嚓提到大嫂时,赫连嵚的脸色极其难看,大嫂的事,赫连嵚很少提起,或者说是不愿意提起,毕竟那是心头之痛。
赫连岩嚓嘴快,说出的话也不过脑子,回想一番后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刻闭嘴坐了下来。
赫连嵚叹了一口气,面色缓和不少,开口道“联姻一事我已决定,族中若有年龄合适的女子,都可挑选出来,将画像送到皇宫去。”
听到此话,赫连岩嚓又想起身,却被一旁的奉钊抢了先,奉钊站起身来道“大哥,你这么做,当真是为了给商邑表忠心?”
赫连嵚看向奉钊,反问道“忠心三弟觉得商邑此番作为,能让谁人还有忠心?”
奉钊轻触眉头,倒是听懂了赫连嵚话中之意,点头道“大哥此举,莫非是先稳住商邑,以免打草惊蛇?”
赫连嵚轻点头道“如你所说。”
一旁的赫连烁静静的听着,他自然明白他爹的意思,这天下本该是他赫连一族的,若不是他爹无意皇位,他商邑何德何能坐上那个位置,如今还想除掉赫连一族,当真是他商邑自己找死。
☆、【给你咬】
“小天也被商邑发配到了边关,赫连一族中又少一猛将,他商邑的算盘打得可真好。”
奉钊紧咬牙根道。
巫乐天可算是他赫连一族军中的宝啊,三狼令的三个统领者皆是将他捧在手心里,哪有宝丢了不心疼的,心中这算是恨极了商邑。
“离天关那种地方,虽险恶,倒也是个磨练人的好地方,小天去了那里,正好磨练一番,若是有机会,将他接回来便是,商邑也不是那般好对付,那人的性子我清楚,还得好好筹划一番。”赫连嵚沉声道。
同样是老谋深算,现在就得开始慢慢斗,看谁技高一筹。
漫漫长夜,赫连嵚的营帐一直亮着烛光,帐中只有他一人,他拿出一柄精致的短刀擦拭着,看着刀柄上那个秋字,眼神逐渐柔和。
时局动荡,皇上派人来赫连族中的事恐怕几位侯爷早就知道了,也没有人站出来替怀南王发话,想起春日盛会上各个满脸笑意像是亲兄弟般,如今当全然不知此事,无人吭声,毕竟事不关己,他们只需要冷眼旁观。
去往离天关的队伍还在行路,云天辰与巫乐天走在一起,佟安算是找到个愿意听他唠叨的人,那便是不寒,不寒听着佟安喋喋不休的说着有的没的,左耳进右耳出,不时笑两声表示在听。
夜色下行路,一切事物都如此朦胧,借着火光能看见云天辰那张面带浅笑的脸,巫乐天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云天辰见状伸手轻轻握住阿呜的手,刚握上,巫乐天便紧紧的抓住,十指相扣掌心温热,云天辰转头轻声道“再过半个时辰军队会停下休整。”
巫乐天点了点头,云天辰便又凑近阿呜的耳边道“给你咬。”
巫乐天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手握的更紧,两人不再说话。
半个时辰后,军队停在路边休整,借着巫乐天需要出恭为由,私会密林,云天辰给不寒和佟安安排了一个小小的任务,他们负责牵制住阮明和左富,尽可能多留点时间出来给他和阿呜。
这般偷偷摸摸,他云天辰也觉得心中别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到底要何时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必在意世俗看法,想到此处他倒是有些羡慕之前听到的那个传说,以往玉楔那一带的君王与男宠魏瑕之间的感情。
云天辰在密林中找到一处幽静的水潭,潭水微凉,月光更是给潭水添上一层柔和朦胧的光,他想起几日来行路匆忙,都未曾沐浴过,顿时觉得全身不舒适,旋即褪下身上衣,拆去头上发带,顿时一头黑发披散而下,衣服刚落地,他便听到了身后响起铁链的声音,巫乐天已经站在了身后。
他转过身来,勾起眉看着巫乐天,便见巫乐天那双眼闪烁着炙热的光,站在原地未动,云天辰嘴里叼着一把铜钥匙,伸出手勾了勾手指,让巫乐天上前来。
巫乐天缓步朝着云天辰走去,他耳根泛红,可黑夜中无法看见,走到近前,声音有些低沉道“天辰,你要沐浴?”
云天辰将嘴中叼着的钥匙拿在手上,一边给巫乐天开锁一边点头道“是啊,多少天没有沐浴了,若是不干不净,阿呜咬了会生病的。”
将锁打开后,巫乐天终于一身轻松,他垂着头看着云天辰的脸,两人对视片刻,双眸中涌动着炙热滚烫,随后阿呜一只手轻抚上云天辰脸颊,低头咬了上那双唇,另一只手便褪去了身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