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听,咽了咽口水,他是听到了很多不该听的,正想着要不要禀告司马卿,就被擒下了,转动眼珠子道“小的不敢,小的什么都没听到!”
姬羡笑了笑,他怎会信此人的话,转头看着有怜道“此人的耳朵不听话,割了吧。”
有怜点了点头,就命人去拿刀具,此话吓得此随从全身一抖,立马伏下身磕头求饶道“公子饶命,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还请公子饶了小的,小的定会尽心尽力为公子做事!公子,我毕竟是司马公子的随从,你可不能乱来啊!”
姬羡不予理会继续饮茶,说道“嘴也不听话,难道舌头也不想要了?”
此随从听后立马闭嘴,额头出了细汗,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一脸惧意,不敢抬头看姬羡,又不敢说话,怕连舌头都给他拔了,他未想到,面前这位病怏怏的公子哥,如此心狠手辣。
随后,司马卿随从的一双耳朵被割了下来,然后姬羡又命人将耳朵封入木盒,送回给司马卿,让人带话道“管好你的狗,下次,就不是耳朵这么简单。”
而收到此物的司马卿,气的一脸铁青,可又无可奈何,他也只是听命与二皇子,没有二皇子的命令,他也不敢对姬羡怎样。
“云天辰还没解决,又来一个姬羡,只要事情一结束,我定千刀万剐来解恨!”
司马卿一脸阴沉,虽然如今云天辰离开了寒阳,可他的恨意却更浓了,他期盼着,云天辰最好能死在离天关那种险恶之地,或者,派人去杀了他,反正那地方混乱,死人本就是常事。
☆、【青冢无人悼,谁知当年勇】
军机大殿中,岑喜等人正在与赵寂商议东边部族整治一事,大殿中央摆着用沙子堆砌的沙盘地图,北部边境一带一目了然。
“咚..”
重物落在地面滚动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满是鲜血的布袋滚落在赵寂等人面前,里面的头颅露出了一半狰狞的面目。
紧接着,小天狼一脸阴沉的走入了殿中,那身战甲还未换,满身的血腥之气。
大殿一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疑惑的看着赵潜。
赵寂蹙眉厉声道“成何体统!浑身戾气,将此物扔来玷污大殿,你可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小天狼走到赵寂面前,沉声道“这大殿本就建在尸骨之上,何谈玷污,我倒是有一件事要问将军。”
赵寂回到座位上坐下道“我与赵潜都尉有事要谈,稍后再议。”
岑喜等人看了一眼小天狼,离开了大殿,众人走后,赵寂才开口问道“你有何事要问本将军?”
“将军为何将云天辰安排去了陶禁的帐下?”赵潜沉声道。
赵寂微凝眸子,沉吟片刻道“陶禁亲自向本将军要人,之前就有几次,他看上的兵,我没给他,这次,见他似乎心生不满,便随了他的意。”
赵潜冷笑一声,抬眸道“那就可以不问我的意见?将军可....”
“云天辰只不过是一个新兵,去哪儿待着都一样,说不定在陶禁帐下能展露锋芒。”
赵寂打断小天狼的话,语气逐渐冰冷起来,他这个侄子就是年轻气盛脾气太倔,少有人能够敲打他,若是不把这件事说清楚,还得闹出点别的事情来。
“云天辰是我的帐前使唤,是我赵潜的兵,说拿走就拿走,把我赵潜当什么了?”赵潜阴沉着脸道,身上的杀气弥漫在大殿之中,像下一刻,就会转身去找陶禁算账。
赵寂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沉声道“贤侄,坐下,我来告诉你我为何这么做。”
赵潜见他叔叔那副严肃的模样,转身坐了下来,他倒是想要听听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理由。
“你叔叔我镇守边关七年,这七年杀了不少敌人,部下也换了不少,你可知当年洪越将军辕门前斩头的事吗?”赵寂沉声道。
赵潜点了点头道“勾结敌军,乘乱劫掠百姓钱财,当斩。”
“那你可知他为何会勾结敌军,为何劫掠钱财?”赵寂反问道。
赵潜轻轻蹙眉道“还能有什么理由,心术不正,利益钱财熏心。”
赵寂听后,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边关儿郎,难尽孝道,洪越当年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可是性格太过轴了些,做事一意孤行不听劝告,他本性不坏,可却落得一身骂名,全是为了他的一双父母以及他的妻儿,可错了就是错了,没有回头路可走。”
“叔叔想要说什么?”赵潜问道。
赵寂知道他这侄儿是听进去了这番话才会开口问,点头道“只是想要告诉你,凡事不要只看其表而已,陶禁偏袒何盛一事,都以为本将军无心管辖,那倒不是,何盛自会自食其果,陶禁助纣为虐,自然也逃不掉,可硬来不是办法,他在离天关有战功,也是得力战将之一,手下也有一批忠心的战士,至少也有几万大军,他现在心有不满,若真是心生嫌隙,怕是注定会反,倘若他反了,边关会大乱,你看虎视眈眈的那些边界部族,以及别国边界部族,就等着这一刻,七年了,我打退了不少部族的侵略,不想在下一刻就全都成为泡影。”
赵潜听后,垂着眸子,脸色异常平静,一句话也未说,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来,捡起地面的布袋就往大殿外走去。
赵寂看着赵潜的背影,问道“我说的话,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赵潜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啰嗦,我回去了。”
陶禁军营中,云天辰正在训练,挥舞着他手中的那杆戟与不寒切磋,因为他与何盛切磋获胜一事,替不少新兵出了口恶气,所有现在他身旁,总是围着一群人,似乎像找到了领头人般。
赵潜提着布袋来到陶禁的训练场,默默的站在一旁看云天辰练武看了很久,直到有人发现了他,惊呼出小天狼三个字来,云天辰才停下了手中动作。
“练得不错。”赵潜开口道。
云天辰将手中戟收了起来,走到赵潜面前,看见赵潜脸上有一条血痕,且战甲上还有血迹,满脸疲惫,暗叹这小子是到了军营立马就来此地找他了吗,衣服都不换。
“你脸受伤了。”云天辰指了指赵潜的右脸颊道。
小天狼伸手摸了摸,疼得轻蹙眉头,而后又勾起唇角道“怎么?心疼我?”
云天辰轻笑道“还得祝贺你,大胜归来!”
“哈哈哈,多谢,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小天狼仰起头,将手中布袋中东西直接扔在了地面,那颗头颅滚动而出,四下的新兵见了这狰狞的头颅,吓得后退几步差点没跌倒。
“哼,这点胆量,战场上还有比这更可怕的,难道尔等还要吓得尿裤子?”小天狼冷笑道。
云天辰淡定的站在原地,看了一眼那颗头颅,轻蹙眉头道“你就是想给我看这个?”
小天狼咧嘴露出两颗虎牙来,笑道“对呀,此人名叫拓木罕,是北边边界拓木家族的得力战将,在那一带实力能排上前十,而我照样把他给收拾了。”
拓木罕,云天辰昨日听人提起过,是有些名气,小天狼将此人的首级取了,在军中威望又上升不少,他自然知道小天狼的性子,将此物带给他看是什么意思,欸,果然还是需要人夸的小孩子。
“小天狼果然不负众望,能取了拓木罕的首级,自然功不可没,且威震四方!”云天辰夸奖道。
果然小天狼听后满脸笑意,挑眉道“那是自然,我小天狼的名头可不是虚名,嘿嘿,云天辰,虽然你现在不再是我的兵,可我们还是朋友,有事找我,本都尉帮你办了你看不顺眼的人,如何?”
云天辰失笑道“那便多谢小天狼了,不过,我倒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好好休息吧。”
小天狼向前几步靠近云天辰,伸出手想要勾他的脖子,云天辰立马一掌拍在了那只不安分的手上。
小天狼收回了手,闷恹恹的看了一眼云天辰,再看了一眼自己的战甲,深吸一口气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全身就像焉气了,头发都搭了下来,摆了摆手,睡眼惺忪道“好,听你的,还是那么啰嗦,我这就回去休息,待我休息好了再来找你。”
话落,小天狼转身就走,云天辰看了一眼地面的头颅,道“你的战功没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