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方才她在气头上打了郎长清,可打完就心疼后悔了,现下当然不会打下去,郎长清却不得章法:“你不要憋在心里,打我或许会好受些。”
刘萤儿总算明白过来她会错了意,但见她这般紧张模样,又安心不少,心情也总算缓和过来,欲言又止,脸上红了又红:“我不是心里难受。”
郎长清睁大了眼:“那你哪里难受?”若不是两人现下都未着寸缕,她定是要掀开被子查看一番,怎么昨夜还好端端的,现下就难受了?莫不是着凉了?郎长清这般想着,就伸手在她额上摸了摸,“可是着凉了?”
刘萤儿不好意思看郎长清,低下头去,声音如蚊虫般:“是腰上、腿上和那里不舒服。”郎长清耳聪,自然听见了,也明白过来,脸上一热,满是愧疚:“对不起,我也是头一回,不知道会这样。你难受得紧吗?”
刘萤儿点点头:“躺在这儿不动都难受,转个身便痛得很,腿也抬不起。”她也没有经验,不知这是否是正常的,心里难免害怕,“你说这还好得了吗?”
郎长清也不敢托大:“要不让大夫来看看?”
刘萤儿哪里肯:“不行不行,我还是先躺着吧,或许过些日子就好了。哪儿有人看这个的,羞死人了。”
“都是我不好,一时没控制住。喜娘也没同我说只能一次,我,我,我去找大夫,大夫要骂要怪也是我的错,与你无关。”郎长清结结巴巴地自责着,听刘萤儿那般难受,就要掉下泪来。
刘萤儿伸手去抹她眼眶里的泪水:“你堂堂将军,为这点事就掉泪算什么样子。许是我身子太差了,方才还打了你,对不起。”
“是我该打,我不该自以为是,应该听听长白的话的,长白对此较有经验。”郎长清后悔无比,刘萤儿自是将她的神情都看在眼里,知她心疼,竟是不再同方才那般害怕不安,戳了戳她的脑袋:“你想羞死我不成?”
郎长清知晓她害羞,不会同意自己找大夫,可她哪里放心得下:“不如叫雪儿过来瞧瞧吧?她不会乱说的。”刘萤儿本不肯答应,但又想到雪儿与郎长清之间的渊源,神差鬼使地答应了。
郎长清立马起身穿好衣裳,又扶着刘萤儿,要替她穿衣裳。刘萤儿让她闭上眼,她也乖乖地配合着,摸索着将衣裳穿上,郎长清又要掀开被子替她穿亵裤,刘萤儿拉着被子不肯放手,脸上通红:“我自己穿。”
郎长清只好将亵裤放在一旁,转过身去,过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好了吗?”刘萤儿叹了口气:“我坐着都难受,腿也抬不起。”
郎长清也是着急:“我闭着眼替你穿,行吗?”
刘萤儿思虑一会儿,也只得答应:“你眼睛闭好了,可不能偷看。”郎长清也不打趣她这般羞涩,只点头应着,闭上眼睛,转过身来。
裤腿套上以后,郎长清又停了下来,似是才想起什么:“你那里有受伤吗?若是雪儿要查看伤势,还得脱呢,要不就别穿了。”
刘萤儿又不肯了:“只叫她过来把脉罢了,她自己还未出阁,哪里懂这些,哪里能看那里?只是有些肿,除了落红,没有再流血。”
郎长清稍稍放心了些,让她抱着自己的肩,将她的身子抬起,把裤子穿好。随即睁开眼,又在刘萤儿的额上亲了亲:“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说着,便出门找雪儿去了。
没一会儿,两人红着脸进来,显然是路上郎长清已经同她说了情况,刘萤儿一看如此,脸上也跟着红了起来,有些后悔答应郎长清叫雪儿过来看看。
静默许久,雪儿收回了把脉的手,呼出一口气来:“头一回有所不适实属正常,将军昨夜没有分寸,夫人是累着了,其余并没什么大碍。”郎长清刘萤儿总算放下心来,雪儿又从药箱里找出一瓶膏药,递给郎长清:“此膏药抹在那处可以消肿,腿上腰上可以叫丫头来按揉,近日先让夫人歇一歇,暂时不能再折腾了,别的也无其他了。”
刘萤儿已经羞得转过头去,权当没有听见没有看见屋里还有另外二人。郎长清红着脸点头应下,接过膏药:“还劳烦雪儿去厨房里瞧瞧,叫丫头做些药膳来补补,有些不能吃的,这几日便不要做了。”
雪儿出去了,郎长清将手上的膏药递给刘萤儿:“这个还是你自己涂吧,我怕我忍不住。”刘萤儿没好气地接过膏药,听着郎长清的话,瞪了她一眼:“禽兽!”
郎长清倒是默默认下了这个罪状,十分自觉转过身去:“你涂好了叫我一声,我替你揉揉腰和腿,能好得快些。”刘萤儿也不好意思叫丫头来,应了下来。只是没有动作,犹豫着,最终还是红着脸叫郎长清:“你先抱我去如厕,再打盆水来,我擦一擦再涂膏药。”
郎长清直呼自己考虑不周,连忙转过身,将人拦腰抱起,从侧门走到设在一旁的西阁,将她放下后又被刘萤儿赶了出来,索性去准备热水,过了一会儿才去将人抱回来。
没一会儿,丫头端了午膳过来,郎长清正在替刘萤儿揉腰。丫头们将饭菜放好便出去了,郎长清扶着刘萤儿坐好,又端来饭菜,想喂她吃饭,刘萤儿伸手接过要自己吃:“我手又没事。”
郎长清也不同她争,掀开被子替她按着腿:“那你先吃着,我再替你按按。”按了一会儿,郎长清才开始吃,她吃得快,没一会儿就吃好了,将碗筷收拾好放回桌上,再让丫头进来收拾。
郎长清大半日都窝在屋子里卖力地替刘萤儿揉着腰和腿,在她的努力下,刘萤儿的不适好了许多,也能自己下床走路了,若是再让郎长清抱着去如厕,刘萤儿定是要羞愤死去。
午后歇息了一会儿,郎长清又替刘萤儿上下按揉了一会儿,扶着刘萤儿坐在院子里吹风。
郎长白过来瞧见二人,走了过去,打趣着:“一天都没见着你们,还以为你们下不来床了。”
郎长清还没说话,刘萤儿便回话了:“你这么早就回府了?真是稀奇。”
郎长白没有再顶嘴,只是邀请二人一同用晚膳,长清自然应下,吩咐丫头待会儿把晚膳端来院子,三人就在院子里头吃。刘萤儿见长白比先前安分许多,觉得奇怪:“你今日怎这般乖巧?”
郎长白哼了一声:“我是给我二嫂面子。我二哥二嫂成亲头一天,我还不能一起吃个饭了?”
郎长清笑着:“他向来如此别扭,早就将你当自己二嫂了,你别跟他胡扯。”
刘萤儿也笑着:“你放心,我也是当他弟弟逗呢。”
第18章
郎长清休息了三日,还是得去军营。她又觉得与新婚的娇妻分开过于难受,便邀请刘萤儿一同前去。刘萤儿没料到她会如此,自然是愿意去的。
郎长清带着刘萤儿出现在军营,大伙儿都能明白,这便是他们的将军夫人,恭恭敬敬的,有些年纪小些的,总是忍不住好奇偷偷打量,郎长清十分无奈,刘萤儿倒觉得这些人挺可爱的。
刘萤儿跟在郎长清的边上,郎长清也丝毫不避着她,与几个将军商讨军事,刘萤儿便坐在一旁看书,与将军在沙盘上演练时,刘萤儿在一旁看着,甚至郎长清去看士兵训练,刘萤儿也跟在一旁。
待用过午膳,郎长清又端正坐在一旁处理起军务来,刘萤儿走过去,拿起她放在一旁的东西乱翻着,又抽出她手上正在看的,翻了翻,一转身坐进郎长清的怀里:“郎大将军,好像没什么戒心呀。”
郎长清也忙了一个上午,此刻也不着急,将人抱住:“夫人有何指教?”刘萤儿十分随性地向后靠着,靠在郎长清的怀里,一手勾住郎长清的脖子,一手挑着她的下巴:“你我才成亲几日,你便这般放心,我这一上午可是听了不少军中机密,你不怕我是奸细呀。”
郎长清挑了挑眉,也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如今做奸细,牺牲这般大?”刘萤儿用力戳了戳郎长清的脑门:“郎大将军行军打仗是好本事,那些弯弯绕绕的却是不行呀,这美人计不曾听过?你当美人计只是在人前露个脸吗?”
郎长清握住她的手指,凑得近些:“那这美人动了心,这美人计算是成了,还是不成呢?”
刘萤儿将手指抽出,哼了一声:“谁动心了,你少臭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