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京京言语间全是笑意：“你先放开我。”
“我不放，好不容易得手的女朋友，谁放谁是傻瓜。”周折开始耍无赖，“不仅不放手，我还要亲你。”
她也不全是在夸张，能和女神在一起，到现在她都还偶尔恍恍惚惚间觉得自己在做梦，睡一觉醒来还要先腻腻歪歪地发条信息过去确认一下自己的女朋友有没有飞走，等冯京京给她回了一条同样腻腻歪歪的信息过来，一颗心才算安定。
那种庆幸感，好像一夜暴富。
这么一个天边明月般美好光洁的人，竟然成了她的女朋友！
周折正像个树懒似的抱着冯京京耍赖，楼下远远地传来冯南南的喊声：“你俩在干什么，快下来啊！”
从冯南南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两人在窗口的位置拉拉扯扯好不腻歪。
周折回头看了一眼，被众人齐刷刷的目光打量得有点做贼心虚，冲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
冯京京仗着与那些围观的吃瓜群众距离远，有恃无恐地在周折耳边说：“你怎么不亲我了？”
挑衅，□□裸地挑衅。
周折静默片刻，忽然嘴角扯开一点狡猾的笑意，攥住冯京京的手腕一把拉到怀里，往房间里挪了几步，顺手拉上了身后的窗帘。
楼下众人只看到窗帘忽然就被拉上一小半，隐约看到里面两道身影晃动几下，而后便消失在房间的更深处。
因为并不知道冯京京和周折的关系，众人便只当是两人之间是好朋友的打闹，毕竟冯南南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乱说肉麻话恶心人，情话仿佛按斤称大甩卖。周折和冯南南在旁人眼里自然是“一丘之貉”。
见得多了，就没有人想得到周折现在的行为其实是在和一中女神疯狂秀恩爱。
然而房间里，周折正把冯京京拉到窗帘后面，亲了个过瘾。
两人是过了很久之后才下楼的。
冯南南一看这俩脸上各自装作不太熟的表情，就察觉出了猫腻。
看破不说破的冯南南清了清嗓子，问周折：“你觉得哪里比较适合我们乐队演出？”
周折老早就听冯南南念叨这个计划，说要把他们的小乐队从学校的文艺汇演中拖出来，带上真正属于他们的大舞台！就算是倒贴钱，也要拥有一场专属他们的演唱会。
关于冯南南的雄心壮志，冯京京换作以前可能会不闻不问漠不关心，现在因为周折的关系，姐妹二人的关系反倒亲近随意不少，比起以前更像是家人。
周折要来掺和冯南南关于演出的计划，冯京京自然要跟着掺和。
光是往那儿一坐，冯南南的那些狐朋狗友们就傻了眼，连大喘气都不敢有。
就好比被那股学神专属的神秘气场震慑到。
周折揉揉脑袋，觉得奇怪，“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我没来之前，你们都没有讨论出备选答案吗？”
“有啊，”冯南南也觉得奇怪：“不过他们为什么都忽然变成这样，我就不知道了。”
众人乖巧如同小学生，一个接一个地报出几个先前讨论出来的备选位置。
周折听完，立刻看向冯京京，变得比他们还要乖巧听话，问：“京京，你觉得呢？”
冯京京眼里映着周折的样子，染上笑意，“可是我也不是很懂的呀。”
竟然在模仿周折平时说话的语气。
围观众人：“……！”
冯南南这才意识到，一切源自自家妹妹的加入。要知道冯京京虽然是个传闻中脾气好气质佳的女神，那也只是相对于另外一位女神周先而言的，在不熟悉的人眼中看来，这可不就是天边一轮可望而不可及的皎皎明月，仙女一样的人物。
周折没想到自己被冯京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侃了，说好的温柔可人女朋友呢，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咳咳。”
冯南南清了清嗓子，暗示两人不要太夸张。
说实话，她都有点后悔让这俩一起下楼了，明明是严肃正经的讨论氛围（bushi），现在全变成了粉红泡泡！
这天的讨论依旧是在一群人的嬉闹当中无疾而终。
次日傍晚，周折在校门口鬼鬼祟祟地堵住了同样鬼鬼祟祟的冯南南。
冯南南正在和黄怡辛从一家打印店里出来，怀里分别抱着一摞沉甸甸的东西，书包里也塞得满满的，两人好像地下分子接头，凑在一起叽里咕噜。
周折朝四周张望一圈，没有看到冯京京的身影，稍稍放心，快速靠近过去，从后面伸手拍拍冯南南肩膀：“嘿姐妹。”
冯南南吓了一跳，抱紧了怀里的东西，转身看向身后。
看清是周折后，松了一口气：“是你啊，怎么了？”
周折朝她怀里打量了一下，看到了一堆刚打印出来的宣传单。
冯南南朝她挥挥手：“你先说你什么事，这个我待会儿再跟你说。”
周折也不跟她客气，开门见山地道：“江湖救急，需要你的时候到了姐妹！”
冯南南：“怎么了你要求婚了？还没到法定年纪吧？到了年纪国内也不给你发证啊。”
周折：“……谢你吉言啊。”
黄怡辛：“你们在说啥？发证？毕业证吗？”
冯南南把自己怀里的那一摞宣传单堆到黄怡辛手上，“大黄你先别管这个，快数数这些张数有没有错。”
说着就拽着周折来到一旁，问：“你想做啥？”
周折四处张望一圈，压低声音说：“你知不知道京京快过生日了？”
“知道啊怎么了？”
冯南南一副很坦荡的样子，也声音都没有刻意压低。
周折连忙拉住她：“你小点声，我还没说完呀！”
冯南南哈哈地笑出声，而后还是很配合地压低了声音，“你不会真的想在她生日那天求婚吧？你求了也没用啊，高考又不给求过婚的加分。”
周折：“……”
冯南南见她一副忐忑紧张的模样，停止了玩笑，“行吧，你想做什么，我配合你。”
周折的表情变换不定，最后郑重地开口：“我要在她生日那天，为她唱一首歌，自己写的歌。”
冯南南又笑了起来，很不理解地说：“那你唱啊。”顿了数秒，面露难色，“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伴舞吧？这个难度太大，还要容我想想，我收回刚才那句答应配合你的话。”
周折：“你放心就算你想伴舞我也会把你踹开的。”
“那你找我做什么？”
“借个场子用一用。”
周折说完，冯南南就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随着公历年年末的接近，冯京京的生日也随之就要到来。
冯南南自力更生，弄了个画风相当魔性的海报，还有宣传单，然后仗着债主的身份，让黄怡辛伙同各个学校的熟人，暗中宣传他们年末的演出。
为了不闹得太沸沸扬扬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阻碍，一切活动都进行得很隐秘，怎么看怎么像是一群人在私下做非法交易。
冯京京生日那天，年末将近。
一大早，周折发了一条四个字的“生日快乐”短信以后，就消失掉。
问冯南南，冯南南也说不知道。
除了周折联系不上之外，两人的十八岁生日与往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冯效堂的生日礼物托人转交到面前，远在G市的母亲除了寄过来的礼物，也只是比冯效堂多打了一通电话。
赵姨在家里准备生日宴，明知道不会有很多人来吃，但是照旧丰盛。
端上餐桌的时候，还附带一句：“说不定冯先生晚上会赶回家的，多准备一点食物总算是好的。”
冯京京并不太想说话，坐在餐桌边，看着对面的冯南南玩手机。
实际上她并不相信冯效堂记得她和冯南南今天过生日，至于她们的生日礼物，也不过就是冯效堂的助理的工作列表上的其中一项而已。
冯南南频繁地看手机，并且时不时地往外发送消息，期间抬了几次头，看到冯京京背后的窗户里照进来一点晚霞，很灿烂。
冯京京的视线缓缓移动，从餐桌来到她的脸上，问了今天的第二句话：“小折没有和你联系过吗？”
第二次被询问起周折的下落，冯南南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机翻过来盖在桌面上，“啊？没有啊，她也没有跟你联系过吗？”
冯南南说完便迅速低下头开始吃东西，口中着急地转移话题：“快吃吧，菜都凉了。冯老板大忙人，八成是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