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庶女最好命(74)

云五见状,赶紧上前把安叔扶住,“安叔,你老缓缓神,孙医正一早入宫去了,说是向皇帝禀告昨日的事。薛神医是一直在府里尽心尽力,你要相信他,说不定过一会儿将军就醒过来了。”

云香听着心都揪了起来,一夜昏迷啊,这可不是好事。

薛青河忽然看向云香,“你今天来,带信了没有?”

云香有些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薛青河为何还关心她带没带信,但仍旧点头,“带了,我家姑娘每天晚上都写一封,说给将军解闷用的。”

“你,去换衣服,跟我一起进去,把这信小声念给将军听。”

“这……有用?”

薛青河眼神微眯,“说不定会有用。”

云香立刻点头,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会照办的。至于回去之后,婉宁会不会生气,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

说到底,云香跟着婉宁的时日还是短,一遇到事情下意识以萧长恭为主。

不过,如果这封信真的有效果,想来婉宁也不会生气。

云香去了隔间,穿了一身由白布做成的罩衣,又戴上头罩、面罩,包住头发和口鼻,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这才被允许进到萧长恭的病房。

再看薛青河,也是同样的打扮。病床边不断地用冷水给萧长恭擦额头的小七,也是如此。

时隔几日,这还是云香第一次见到手术后的萧长恭。

此时的萧长恭脸色苍白上,左脸上缠着纱布,屋子里满是浓重的药味。

“念。”

云香打开婉宁写的信,开头四个字,便脸上飞红,“长恭哥哥……”

薛青河醉心于医术,虽然年近不惑,但却并没有娶妻生子,这辈子更是第一次听到情书这东西。

饶是现在情形危急,薛青河也有点不自在,只能低头紧盯着萧长恭的脸,以掩饰尴尬。

“昨日我又去了趟状元斋,沈掌柜已经带人研究出了一份新的糕点,我尝了几块,虽然是挺好吃的,但有点腻,不符合读书人的风格,我又让他们继续研制。”

“你送来的那家澡豆坊,我很是喜欢。因为最近我刚从一本书里看到一个配方,与澡豆的工艺有相近的地方,但却比澡豆更易成型,还能做得更大块,而且消耗也要慢上一些。你知道么,我们日常用来洁面净手的澡豆,主要原料竟然是猪的胰脏,我第一次看时,真是吓了一跳。”

“配方我已经亲自送到澡豆坊了,命他们仔细研制,说不定往后我们就有更好的澡豆要用了。庄子我还没去,那地方太贵重了,我觉得你还是收回去的好。这家澡豆坊就足以让我练手了。”

薛青河一直盯着萧长恭,见他有几次眼皮子动了动,似乎是想睁开,却睁不开。

“有门。你再重头念一遍。”

云香又立即从头开始念。反复念了几遍后,萧长恭又没了反应。

一白天过去,药汤灌了四五碗,孙正泷也从宫里回来,带来了大批的药材与皇帝的口谕,命他们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救回萧长恭。

但萧长恭却仍旧没有醒来。

一直到了夜里,眼看着萧长恭的脉象越来越危急,薛青河咬咬牙,“如今已是人力、药石无效,只能看将军的意志了。去请穆姑娘吧,将军平时最看重穆姑娘了,如果穆姑娘亲至,说不定能激发将军的意志,还有一线生机;就算不能……见一面也好。”

萧安一听,立时眼前一黑。

好在众人扶住了,萧安定了定神,看向薛青河,“薛神医有多大把握?”

这可是深夜,若是请一个普通女子也还罢了,镇西侯府的威势还担得起。可婉宁毕竟是相府的姑娘,若是真出了差错意外,他们担不起。

薛青河摇摇头,“只能是勉力一试。”

小七却不管那么多,只要有希望,就要去争取,当下也是发了狠,“大不了我去把人掳来。”

立时就有人附和,“就算是打上门去也要把人请来。”

关键时刻,还是安叔沉了声音,“瞎嚷嚷什么,赶紧去备马车,我亲自去求相爷。”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给媳妇出气,大将军也是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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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醒来

很快, 一辆马车就从侯府的侧门出发,小七持着侯府的令牌,通了宵禁, 直奔穆府。

云香没有带人走正门旁的侧门, 而是走的家丁婢女出入的小门。然后让守夜的小厮不要声张, 直接把小七和萧安带到平时待客用的偏厅等候。自己则进了后院,去和婉宁说明情况。

穆鼎早已睡下,迷糊中被身边的王氏推醒。

“夫君, 镇西侯府的管家萧安, 抱着忠国公的牌位求见。”

穆鼎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侯府的管家抱着牌位求见,显然是出大事了。立刻匆匆穿了衣服,带着小厮奔了偏厅。

萧安一看到穆鼎, 就抱着萧忠国的牌位跪下了,眼泪横流, “相爷, 老奴自知身份不够, 不得以请了牌位,还望相爷看在忠国公为国捐躯的份上, 救救我家将军。”

小七也是扑通一声跪下, 对着穆鼎砰砰地磕起了头。

“这是做什么, 快起来, 快起来。快说,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因为和静县主……”穆鼎亲自上前把人扶了起来,萧安可是抱着牌位的,这可不能怠慢了。

“想来相爷已经知道了,到现在我家将军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大夫说现在已经是人力、药石无效,只有看我们家将军自己的意志。少爷平日里最是挂念穆姑娘,若能让穆姑娘前去相见,说不定还能唤起一些求生的欲望。”

穆鼎听完也是大吃一惊,早上他的确看到了孙正泷的折子,也忧心萧长恭,但没想到,一天的功夫,人竟已经是到了生死边缘。

只是让婉宁这个时候前去,若活过来还好,若是活不过来……

“相爷,”萧安声泪俱下,“我家将军自与姑娘相识后,便对姑娘一往情深,要说最挂念的,除了那个失踪的幼弟,也就是穆姑娘了。老奴也知这个请求为难相爷,无论成与不成,镇西侯府全府上下,都感念穆姑娘的恩德、感念相府的恩德。”

“就……就当让姑娘见我们将军最后一面也好。”

“父亲。”婉宁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因为脚痛,半边身子都靠在云香身上,头发也没来得及梳,身上披着一件玄色的披风,正是那日婉宁遭人掳走,被萧长恭送回时裹着的那件。

“爹,那日我被人贩子掳走,如若不是将军搭救,女儿此时可能早就死了。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他有危难,我一定要去见他一面。还请父亲成全。”

穆鼎看到婉宁的样子,再看到那天的凶险,不由叹息一声。

“罢了,既如此,你就去吧。只是……”穆鼎转头看向身边的管家,“去把二公子叫起来,不要声张,要他赶紧穿好衣服到偏厅来。”

“是。”

看到穆鼎同意,萧安和婉宁都松了一口气,婉宁上前把萧安扶起,这才注意到萧安怀里抱着一个牌位,仔细看了下,竟然是萧忠国的牌位。

婉宁赶紧向牌位行了一礼,以示尊敬。

只是,萧家满门忠烈,竟然死得只剩一根独苗。有大事需要去求人时,竟然不得不把牌位搬出来才够份量。

这该是多么凄凉的一种心境。

婉宁看向穆鼎,还好自己的父亲还健在,家里还有主心骨,顶梁柱。

想到这儿,婉宁忽然觉得很想哭,走到穆鼎身边,抱住穆鼎的胳膊,把头倚在父亲的肩上,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哽咽,“爹,你要好好的,不要变成牌位,要是有一天你不在了,女儿……”

穆鼎让婉宁说得鼻子发酸,拉过女儿的手放在掌心,“傻孩子,胡说些什么。”

不大会儿穆鸿渐一脸发懵的走了进来,穆鼎示意婉宁掺扶萧安往外走,自己则把二儿子拉到一边,“一会儿你陪婉宁去趟镇西侯府,详细的原因,她会在路上告诉你。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请父亲吩咐。”穆鸿渐也看到了萧安怀里的牌位,立刻就明白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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