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缀亭，看她接下来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在直播科的时候，沈观不是他的上级，但是转到安保处之后……林缀亭心虚地眨了眨眼，又叉了一块肉喂到沈观嘴边。
“哼。”沈观张开嘴，享受着林缀亭的喂食服务。
林姬气鼓鼓地看着沈观，轻轻地扯了扯林缀亭的衣角，眼睛不住地往那些散发着香气的食物上看。
林缀亭感受到了衣服上传来的拉扯感，回头一看，正看见林姬可怜又懂事的小眼神。林缀亭心都化了，端起林姬的碗，喂她吃了好几口。
沈观不悦极了，瞪着脸颊塞得鼓鼓的林姬。
林姬趁林缀亭低头的时候，向沈观露出了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微笑。
“职场必备指南，为什么你的工资比别人低？要与老板打好关系，想老板之所想，替老板排忧解难……”沈观话里有话。
林缀亭放下碗，从牙签筒里倒出来根新的牙签，扎了块排骨给沈观递了过去。
啃排骨总需要时间吧。林缀亭得意地想着。
沈观并没有像林缀亭想的那样接住牙签：“把肉撕下来喂我。”
偷鸡不成蚀把米。
林缀亭悻悻地去拿一次性手套了。
林缀亭离开后，沈观和林姬互相瞪着，眼睛都快要喷出火了。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林缀亭拿完手套回来，觉得那两个人的姿势有点奇怪，感觉很僵，像是听见她回来之后立刻把身子转了回去似的。
不过沈观应该也不会欺负林姬吧，之前他还说林姬若是修为提不上去，会供她药材呢。
林缀亭戴上手套，把排骨上的肉撕下来递到沈观嘴边。
林姬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嘴一扁，也不说话。
林缀亭连忙摘了手套，捡起筷子去喂林姬。
沈观干咳一声：“吃完了。”
林缀亭抽了个新的手套，迅速撕好排骨，喂沈观。
林姬又要哭了。
拿筷子，喂林姬。
沈观冷笑。
戴手套，喂沈观。
林姬眼眶一红。
拿筷子，喂林姬。
沈观敲了敲桌子。
戴手套，喂沈观。
沈观还想开口，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缀亭瞪了一眼。
“自己吃！”林缀亭把堆在桌子上的手套团一团重重地扔进了垃圾桶，“折腾半天我还没吃几口呢！”
沈观和林姬突然变怂，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低下头乖乖地动了筷子。
“林姬，我喂你吧。你身体还很虚弱。”林缀亭放柔了声音，与刚刚那个暴怒吼叫的女人判若两人。
林姬受宠若惊。
沈观咬牙切齿。
“叮——”沈观的手机响了。他沉着脸，打开手机一看，脸上的乌云散得干干净净。
“有工作了！”沈观的声音欢快极了，像是发生了什么好事似的。
林缀亭突然觉得嘴里的食物不香了。不过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工作来了还是要出门。
“这次又是什么事啊？”林缀亭懒得拿手机，直接凑过去和沈观一起看。
“你自己没有……”沈观说到一半，急忙打住，“不，没什么。”
他本来想问林缀亭是不是没手机，非要挤到他这边来看。然而话说到一半沈观才发现不对。难得林缀亭主动接近他，差点就被他搅和黄了。好险。
“学校接连有学生死亡？”林缀亭眨了眨眼，“学校领导和老师都干什么去了？死人了还能发现不了？不会是怕影响招生，想瞒下来吧？”
“而且更气人的是他们连警察都没找，直接想找我们帮忙超度一下，以免惹出更大的麻烦。”沈观冷笑一声，“不找凶手，反而想封死人的嘴，看来他们心虚了。”
林缀亭看了眼沈观：“查出来曝光他！”
“正有此意。”沈观按下了接受键。很快，那边就有人来联系他了。
【顾客：你好，请问可以超度么】
【员工：看情况】
【顾客：事情是这样的，我是一所学校的主任，我们学校最近频频有学生死亡。我想请你们来超度一下，价钱好商量】
【员工：先说具体情况】
【顾客：等你来这边我们再面谈】
“他怎么遮遮掩掩的。”林缀亭站累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沈观旁边，抻着脖子往沈观手机屏上看。
“心虚呗。”沈观被那个主任这么遛来遛去的，心情也不太好。
【员工：就在这里说】
【顾客：我怕你截屏，见面再聊】
【员工：呵呵】
【顾客：你呵呵什么？】
【员工：嘻嘻嘻】
【顾客：小心我投诉你！】
“非管局局长是我爸，他想向谁投诉？”沈观冷笑一声。
“啊？万一他向其他部门投诉，不会出什么事吧？”林缀亭有点担心。
“不会，其他部门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不会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的。”沈观毫不在意，“而且这个主任一看就知道他没干好事，他不占理。”
【员工：去呀，点我头像可以看到工号哟】
【顾客：你等着！】
【员工：你也等着呢，等下我们会去学校调查呢，若是发现了什么……呵呵】
那个主任没再回，可能是去投诉了。
过了一会儿，沈观轻笑一声。
刚把林姬送回去的林缀亭正好看见他笑，便问道：“怎么了？分享分享。”
“他真的来投诉了。”沈观把手机举到林缀亭面前，让她看聊天记录。
“客服态度不好……”林缀亭也笑了起来。沈观是管理员，投诉有可能会被分到他这边。没想到那个主任这么惨，向管理员发投诉管理员本人的消息。
“走吧，我们去那个学校看看。”沈观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看他那阴沟耗子的样子，估计他们没少干坏事。都揪出来，我看他们还能去哪儿投诉。”
“好的。”林缀亭也不用洗漱换衣服，直接就跟着沈观往外面走了。
走到门口，林缀亭忽然想起来，林姬还在家待着呢，她自己一个人在家会不会不安全。
沈观听见林缀亭的脚步声停住了，转头一看，见她正在看林姬的房间。
“放心，我早就做了处理，别人进不来的。不管是修士，还是非人类，还是普通人类，都进不去。”
“那要是林姬被控制了，自己走了出来……”林缀亭想到了这种可能。
“不会的，外面的脏东西接近不了，也没办法控制林姬去开门。”沈观按了按林缀亭的脑袋，“我还给了她一片龙鳞，出事的时候我也能感受到。”
“啊，那我就放心了。”林缀亭松了口气，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
沈观沉默了。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按理来说听见林姬手里有龙鳞，难道不应该问他也要一个么？沈观手里的逆鳞送出去也不是，收起来也不是，一直攥在手里，都快被捏坏了。
“观哥，你怎么不上来？”林缀亭系好安全带，发现沈观竟然还站在原地。
“我突然想起我还没送过你龙鳞。”沈观使了个涤尘术，把手里重新变得干燥的龙鳞递给林缀亭，“你留着吧，别弄丢了。”
“好看诶。”林缀亭接过那片龙鳞，对着车里微弱的灯光看了看。
“总之别弄丢了。”沈观再次提醒道。他可就这么一块逆鳞，弄丢了他能心疼死。
“好的，保证不丢！”林缀亭把龙鳞收紧了储物戒指，“不过这个鳞片为什么这么小啊？我记得观哥龙身不是挺大的嘛。”
“又不是拿来铲土，大了小了能怎么样？小一点还便于携带呢。”沈观没好气地说道。
难道要让他说这鳞片是他小时候磕掉的？太丢脸了吧……
“哦，好吧。”林缀亭默默地闭上了嘴。
---------------
第87章
“就是这个学校？好破旧啊……”林缀亭下车之后，又打开地图确认了一下。
“没错，就是这儿。”沈观给车设好禁制，直接往里面走，“本来学校就不太新，而且现在时间晚了，看起来就比较阴森。别怕，有我在呢。”
林缀亭呆呆地点了点头：“哦。”
其实她也不是很怕鬼了，毕竟已经做了这么久的灵异直播了。不过沈观这么说，她当然还是要感谢一下的。于是林缀亭又开口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