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上次那个外国人父子也住这附近。”沈观不像林缀亭那样记性不好,他还记得这里。
“啊,想起来了。”林缀亭听沈观这么一说,突然就有了印象。当时是有女鬼把那个单亲爸爸当成裸模了,还用画糊满了他家的墙。
“就是这里了。”沈观找个地方停了车。下车后,沈观给车下了个禁制,免得有人偷偷对车做手脚。
“原越来越觉得这里很熟悉……”林缀亭找到详情页上写的这户人家,敲了敲门。
“啊,怎么又是你们!”弗朗西斯见到林缀亭他们,惊喜地叫道,“太好了!快请进,快请进!”
“‘怎么又是你们’这句话可不是用来表达喜悦之情的。”沈观径直走进去,“你真该好好学学中文。”
“大人说得是,我以后一定不耻下问!”
沈观无话可说。
“这位小姐是……”弗朗西斯看向林姬。
“是助理,不要管她。”沈观问道,“你们又遇到鬼了?”
“是的是的!”弗朗西斯连连点头,“每天晚上都会有奇怪的声音!还有黑色的影子!”
“而且还会往爸爸的房间里钻。”约翰补充道。
“不会又是觊觎你爸的美好□□的色鬼吧……”沈观吐槽道。
“啊,什么鲫鱼?你要请我们吃鲫鱼?”弗朗西斯的眼睛亮了起来,“不过还是等到解决了那个黑影之后,我们再去吃鲫鱼吧,不然我会鱼不下咽的。”
“是食不下咽。”沈观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别跟外国人计较这些。
“没差多少嘛,能听懂就好了嘛。”弗朗西斯摊了摊手,“就好像你说‘觊觎’,我就知道你的意思是‘鲫鱼’了。不过大人的发音好像也不太标准的样子正确的发音不应该是‘基于’嘛。”
沈观的拳头发出了脆响。
“好嘛好嘛。”弗朗西斯小声地抱怨道,“脾气还真是大。”
打人会扣工资,打人会扣工资……在心里默念了好多遍之后,沈观提起拳头就要揍弗朗西斯。
“观哥冷静啊!”林缀亭连忙抱住沈观往后拖,“半个月的小钱钱啊!”
沈观脸一红,拍了拍林缀亭的胳膊,让她赶紧松手。
“说吧,怎么回事。”沈观冷静下来之后,大摇大摆地往沙发上一靠,“用标准的普通话说。”
弗朗西斯也怕被沈观揍,于是推了推他的儿子约翰。
约翰汉语说得还行,而且他长得乖巧。沈观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去揍孩子吧?
“大概几天前,家里突然出现了特别大的黑影,一开始还以为是地上的污渍,不过后来发现那黑影是可以动的。”约翰一边比划一边讲道,“黑影一到晚上就会往爸爸的房间里钻,还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我也模仿不上来。不过爸爸睡得死,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敢进去,只好牺牲爸爸了。”
弗朗西斯这才知道儿子是怎么想的,长臂一捞,把约翰摔在腿上啪啪啪地打起了屁股。
约翰扯着嗓子大叫,不过他干打雷不下雨,眼睛还在偷偷瞄着林缀亭,似乎是想让林缀亭帮他求情。
“打吧打吧,熊孩子是得教育教育,不然长大了该上房揭瓦了。”说着,沈观意有所指地看向林姬。
林姬就像没听到似的,表情一点都没变。不过林姬的手指已经快把袖子抠烂了。
弗朗西斯打够了,把约翰放了回去:“继续讲。”
“没了,就这些。”约翰看了他爸爸一眼,“至于黑影进了爸爸的房间之后做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林缀亭总觉得约翰这话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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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你们家最近有没有添置什么东西?”听完约翰讲的这些,林缀亭问道。
一般这种家里突然出现奇奇怪怪的东西,首先需要排查屋主是不是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或者是不是收了“朋友”送的刚从地里挖出来的新鲜古董。
“最近买了好多薯片。”弗朗西斯指了指房间的角落,那里的薯片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坡,“是不是薯片不甘心被吃,怨气凝聚在一起,打算报复我们?”
不是吧?林缀亭学艺不精,不确定有没有这种可能,于是便看向了沈观。
“不可能。”沈观臭着脸说道,“你们还不如说是猪牛羊的冤魂来报复你们呢,这样还更可信一些。”
“哦,上帝!”弗朗西斯怪叫道,“不会是那些惨死的鸭子吧?但是我们又不能不喝血,这可怎么办?”
“你们……信上帝?”林缀亭好奇地问道。不是说吸血鬼和上帝有仇么?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就像‘翘他妈’一样,我未必是真的想翘他妈。同理,‘上帝啊’也只是一个表达感叹之情的句子。”弗朗西斯摊了摊手,“而且和上帝结仇的是我祖宗,不是我。说实话我对那一辈的恩恩怨怨不感兴趣。”
“爸爸你这样说是要被罚款的。”约翰皱着眉看着弗朗西斯。
“我都跑到华国来了,有能耐他就来罚啊。”弗朗西斯得意地笑了起来。
“所以除了薯片和鸭子,还有没有买过什么东西?或者收了别人送的东西?”林缀亭揉了揉眉心,又问了一遍。
“啊,邻居送来了早餐,漂亮的妹子送了小饼干,不过都已经被我吃掉了。”弗朗西斯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哦,一楼的大妈还送了一块卤牛肉过来……”
约翰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了了,扑过去掐着弗朗西斯的脖子来来回回地晃。
“哦,上帝!你一定是被恶鬼附身了!”弗朗西斯的声音都变了,“大人快救救我那可怜的儿子!圣母玛利亚感谢您!”
“不,这是吃独食的惩罚。”林缀亭木着脸说道。
闹了一会儿,约翰终于解了气,松开了他可怜的老父亲。
“前几日好像有个小风扇,是一个阿姨送的。”约翰坐回去之后,突然说道。
“风扇呢?我可以检查一下嘛?”林缀亭追问道。
“我去拿。”约翰跑进了弗朗西斯的卧室,过了一会儿,带着小风扇跑了出来。
林缀亭接过风扇,翻来覆去地看,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她刚想把风扇还回去,沈观就制止了她。
林缀亭抬头看向沈观,眼中带着疑问。
“我看看,好像有问题。”沈观接过风扇,摆弄了起来。
林姬鼓起了嘴。风头都叫沈观出了,怎么她就看不出来那风扇有问题……她这么没用,时间长了,亭子姐是不是就会不要她了?
林缀亭感觉那风扇上面似乎有怨气,但是仔细观察后那怨气又不见了。林缀亭还以为是她眼花了。但沈观好像也发现了什么。
“啪——”沈观把风扇的保护罩卸了下来,扇叶也拆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线圈。
怨气突然浓了起来。
林缀亭往沈观那边挪了挪,好看看那风扇到底是怎么回事。
“藏在这里了。”沈观伸手指了一下。
“藏得也太深了吧……”沾了血的头发和线圈一圈一圈地绕在了一起,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怨气被收拢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不拆开的话什么也感受不到。
“弗朗西斯你想想,最近有被什么人拿到过头发么?”沈观抬头看向弗朗西斯,不出意料地在他脸上看到了茫然的神情。
“行吧。”沈观叹了口气,“最近有去过理发店么?”
弗朗西斯摇了摇头。
“最近有人上你的床么?”
弗朗西斯看向约翰。
“自家人不算。”沈观有一点点想锤爆弗朗西斯的头。
弗朗西斯想了一会儿,说道:“最近家里没进过人,至于有没有鬼,我也不清楚。”
“没有鬼。”约翰补充道,“除了那个黑影,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有人有意无意地摸你的肩膀么?或者借用了你家卫生间?”林缀亭突然想到这种可能。
“那个阿姨来过!说是她家厕所堵了!”约翰跳起来,叉着腰对着弗朗西斯,“我就说那个老阿姨不是什么好人!”
“啊,这……”弗朗西斯尴尬地挠了挠头,“她来借卫生间我也不好拒绝啊。”
“你知道她家在哪儿么?是这里的住户么?”林缀亭看到了希望,急忙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