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林缀亭也看到了。里面有件衣服好像很好看，等会儿看看价钱，不太贵的话就拿下。
“咦？是你呀。”店员刚迎上来，就看见了林缀亭的脸。虽然比之前苍白了许多，但店员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林缀亭。
“认识？”沈观问道。
林缀亭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哈哈哈，小姐您不记得很正常的。”那店员笑了笑，先把二人请进来，再慢慢叙旧，“前一段时间您带着一个小妹妹来我们这儿买衣服。那时有个店员不懂事，闹了起来，还撞到了那里。”
林缀亭看着那店员指出来的位置，迷茫地眨了眨眼。她全都不记得了。
“你之前带着林姬出来玩，和一个店员起了争执。”沈观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不久前的事。”
“哦。”林缀亭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后来店员不干了，店长也被调走了。”店员朝林缀亭眨了眨眼，“新来的店长人很好，补上来的店员也很敬业。谢谢啦。”
“调到那边去了？”沈观指了指他们来的方向。
“是啊。”店员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你们该不会遇上了吧？”
“是啊，还和他手底下的店员起了争执。”林缀亭叹了口气。
“之前有人给店长算命，说是不太好，会被小人连累。不过店长没信。”店员微微皱起了眉，“现在看来那人没准是有真才实学的。以后如果还能遇到的话，我也找他算算吧。”
沈观立刻警惕起来。
林缀亭还记得自己是宣传处的员工，而汾管局宣传处的宗旨就是弘扬科学精神，破除封建迷信。遇到这种情况，员工就需要加以引导，打消普通群众脑子里的不科学念头。
“哎呀，真的嘛？”林缀亭双眼放光，期待地看着店员，“要去哪里找他啊？”
“大师好像给了店长一张名片，上面应该写了地址或者联系方式吧？”店员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要不小姐您把联系方式留一下，等我要到大师的联系方式，好第一时间发给您。”
“那他算一次要收多少钱啊？”林缀亭接着问道，“太贵的话我可能承受不来，我不敢管我爸妈要钱……”
“对于普通人有点贵了，不过以您的经济条件，应该是没问题的。”店员当时就在旁边，因此她也听到了价钱，“只要三十万。”
“三十万？”林缀亭咂了咂嘴，“这都够在小城市买套房了。”
“唉，这不能这么算啊。”店员苦口婆心地劝道，“花钱买平安啊。您看店长，这什么都没做，就惹了一身骚。而且这事儿还没完，店长以后的损失可比三十万多多了。”
林缀亭表面上是在嫌贵，心里却在想要怎样才能让店员打消找人算命的念头，改信科学。
“哎呀，算得这么准，三十万也值了。”店员算了算自己的存款，“等我再攒几个月钱，我也去算。”
“可是如果算得不准，这钱不就被骗了么？”林缀亭震惊了。是店员工资太高，三十万用了也不心疼，还是那算命的太会洗脑啊？
店员连忙摆了摆手，头也跟着摇了起来，生怕林缀亭误会了大师：“不会的，钱是算准了才给的。大师说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还是要有的。”
“算准交钱，算得不准不用给钱？”林缀亭重复道。
“是啊。”店员点了点头，“就是这样。真的是太良心了！”
“可是这样不就和……”林缀亭欲言又止。
“怎么了？”店员看见林缀亭的表情，心里猜到她可能是不太赞同自己的看法。不过作为一个有职业道德的店员，她会把顾客的话听完，并且绝对不会露出不恰当的表情，心里也不会对顾客有什么意见。
“这样不就和生子药差不多了么。”林缀亭小声嘟囔道，“保证生男，生女退钱。”
店员整张脸都僵住了。之前她还有不管林缀亭说什么都不会露出不该有的表情的信心，但是现在她要被打脸了。
林缀亭说得太有道理了。这好像真的和生子药一样啊……
店员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可能他是真的有效果，才敢这么说的……”
“我说你们这些小姑娘怎么就是喜欢信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沈观皱起了眉，“都是九年义务教育培养出来的，怎么你们就不相信科学呢？”
“唉，也不是不相信科学。”店员叹了一口气，“这不是求个安慰么。”
“呃，花三十万求个安慰？”林缀亭抿了抿嘴，“虽然说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猜错不收钱，但万一猜对了……”
“您说得是。”店员疲惫地吸了口气，用掌根揉了揉额头，“可能是因为最近太累了，再加上也没有什么令人开心的事吧……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突然就寄希望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
“我观你面相，最近会有好运。”沈观说道，“不管准不准，都不用付钱。”
“嗯嗯。”林缀亭在一旁微笑着，鼓励道，“小姐姐加油呀。”
“谢谢。”店员朝林缀亭比了个心，“我感觉好多了。”
店员还以为他们是为了安慰她，才给她“算”了个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改头换面的意思是表面改一下意思意思，内里一点儿没改的意思？！是贬义？！
文盲鹅鹅发出了没有见识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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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去挑衣服吧。”沈观推了推林缀亭，然后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能坐着就不站着，不然等下就逛不动了。沈观经验十足。
林缀亭点点头，看了看之前她站在店外时就一眼看中了的衣服。
“小姐，这件您上次已经买过了。这次是打算多买几件换穿么？”店员看了看林缀亭注视之处，不着痕迹地提醒道。
“咦？”林缀亭没想到这件她竟然已经买过了。既然这样的话，还是看看其他衣服吧。
“别买这个。”就在林缀亭刚想移开目光的时候，沈观扳着她的肩膀，帮她转了个身。
“为什么呀？”林缀亭虽然因为不打算再买这件，不过沈观这个语气……像是有故事似的。她努力地转岗偶头，看着那件兔耳朵连帽衫。
“不为什么。”沈观沉下了脸。上次林缀亭买了这件带兔耳朵的连帽衫，和他妈一起逼他穿，还拍了不少照片。这令人发指的行为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好吧……”现在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沈观总有松懈下来的时候，到时候再问吧。
“两位感情很好呢。”店员笑着说道。
沈观摸了摸鼻子，胡乱地点了点头，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观哥，这件怎么样？”林缀亭又看中了一件。
“好看。”沈观点头道。
“这件呢？”林缀亭突然发现了一件更好看的。
“不错。”沈观答道。
她总觉得沈观是在敷衍他。林缀亭索性不再询问沈观的意见，自顾自挑了起来。
“先试这些吧。”林缀亭退后几步，坐在沈观旁边歇一歇。刚刚站得有点久，她有些累了。
“稍等，我去取衣服。”
趁店员去取衣服这段时间，林缀亭往沈观身上靠了过去。
“头疼？”沈观问道。
林缀亭僵住了。沈观这样说，就好像头不疼就不能往他身上靠似的。
沈观见林缀亭不回答，便把她的帽子掀起来一点，看了看里面：“也没往外渗血呀。”
“没，就是有点累了。”林缀亭吸了一口气，缓缓答道。
“那一会儿去喝奶茶，顺便坐着歇会儿。”沈观拿起店里准备的巧克力，“先吃点？”
林缀亭接过巧克力：“观哥你来点么？”
“不了。”沈观摇了摇头，“我不饿。而且刚刚又喝了不少咖啡。”
林缀亭肃然起敬。之前沈观就喝了一大瓶果汁，现在又喝了咖啡。而且值得一提的是，沈观竟然不用去解决排水问题！
“吃你的吧。”沈观被林缀亭用那种眼神看着，脸上有点要烧起来，“衣服来了，快去换。”
店员抱着衣服站在一旁，等着为林缀亭引路。
林缀亭一口吃掉剩下的巧克力，然后擦了擦嘴角的碎屑，跟着店员离开了。
过了好久，沈观等得都快发霉了，林缀亭才慢悠悠地出来，跟在店员后面，去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