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见此,倒也配合,主要是心中也有好奇。“为何?”
眼见他们都同意了,我便也笑意盈盈的开了口。啧啧啧,说不准我还能当一回媒人。
“只觉得二位相配罢了。魏公子活泼伶俐,含光君雅正端方,二人互补、又为知己,向来只和彼此相伴除邪祟。且之前听茶客说魏公子还用过含光君的抹额,如此亲密,岂非心有灵犀,早生情愫……”我越说越开心,越说越得意,却只见含光君黑了脸,重重的放下酒杯,斥了一句“荒缪!”
魏婴也赶忙安抚蓝湛,又急忙对我解释,让我不要误会。
我看着蓝湛那么凶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了委屈。拿剑站了起来,轻哼一声“我说的那里不对。难不成你们蓝家的抹额是随意一个人都能碰的不成,反正我的护身符可是自小到大就那一只。便是送也只送给一个人。”说完便出门御剑离开了。
宋子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觉得无奈,他还从未见过星辰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赶忙出去追人了。
蓝湛却如遭雷击,整个人定定的望着那个背影陷入了回忆。
那时他和江绾吟刚定情,她吃醋时也是这样委屈愤怒的神色抱怨自己“你们蓝家的抹额是碰一个人,送一个人,和她恩爱一晚上。第二天换上新的,再等一个新人来碰?我的清心铃可是自小到大就那一只。”
魏婴看着蓝湛这副模样,赶忙关切的喊他。
“蓝湛,蓝湛~”
“魏婴,是她。”
“她……确定吗?”
“先追。”
两人说着便起身离开了,急不可耐。
宋子琛追到星辰时,已经是在郊外的荒山上了。星辰不知从那顺了酒,坐在树梢了赏着月亮喝起来。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直接上去收了他的酒。
星辰也不想说什么。见他收了酒,不喝也就罢了。随手扯下一片树叶把玩着,揉了满手的绿汁子。过了一会,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扯了一片新叶子,放在嘴里吹了起来。乐曲倒是悠扬,听的出情深义重。
蓝湛和魏婴一起找了半天,追过来的时候就见星辰坐在树梢吹曲。蓝湛拉住了想上前的魏婴,沉默的听了许久才开口。
“江绾吟。她回来了。”
“你确定了?”
“嗯。”
于是从这天起,星辰身边就多了两个甩不掉的粘人精。眼看着夜猎也不能好好进行了,只好把霜华还给宋子琛,和宋岚告别后,准备回金鳞台看望母亲。
临行前只觉得相伴多年,隐瞒友人并不好,还是坦白了“子琛,我是敛芳尊金光瑶之子金如松。之前……本想永远不回金鳞台。故而、故而不曾表明身份,还望子琛见谅。”
“无妨,此去保重!”我说的愧疚,子琛却也洒脱。
其间,多次推让霜华。我很认真的告诉他,晓星尘只能是明月清风,而不是金鳞台上的金如松。子琛倒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负剑离开了。
魏婴自从知道这孩子是金如松。七岁结丹,从不会哭的人对着江澄泪流满面。再加上蓝湛肯定。他也信了,这就是小师妹。
可惜,小师妹不记得他们了。
可惜,这俩人还是跟着自己。
“含光君,魏前辈,我给你们道歉好不好?不要跟着我了。”我很认真的行礼,道歉。
“诶呀,如松。别这么见外嘛。你把金凌叫哥哥,可以跟着他一起喊我舅舅,何必见外~”魏无羡上去想勾搭着如松的肩膀,却被蓝湛用避尘挡开,无奈的开口说道。
“二位,我此行回秦家看望家母,还望不要再跟着我了。”
“诶呀。那好巧,咱们顺路,我们去金鳞台。”
“……”好吧,不管我一路上再怎么说,反正这俩人就是自做自事,没人理我。我也只好闷闷不乐的带着两个人了。
不过常言福祸相依,放我这也是对的。毕竟,吃喝不愁,各种享受。啧啧啧,腐败啊。
这一路上和两人相处也算和谐。不过……我总觉得这俩人对我热切的有些过分。
“魏无羡,你们对我的态度很奇怪。说吧,有什么阴谋。”
“嘿、小屁孩,对前辈尊重点!”
“你像个前辈的样子吗?”
“嘿,你也太偏心了。你对蓝湛为什么跟对我差距这么大?”魏婴问的随意,却也是心里想的。蓝湛情深他知道,开始之前如松对江澄的态度。眼下又有金光瑶的事情,真是让人剪不断理还乱。蓝湛听了魏婴的话也满脸期待的看着如松。
“不知。”我低头沉思了一会,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蓝湛容忍度这么高,便也放在脑后不想了“他比你像个前辈的样子,瞧着便让人尊重。”随着我一句句说完,感觉蓝湛的脸越来越黑,不知为何,感觉他整个人身上都挂满了哀伤,便不自觉的开口了“我瞧着他不开心便觉愧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这样觉得罢了。”看着蓝湛的眼睛亮起来了,我也算能开心一点了。
“魏无羡,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魏婴看着眼前满眼求知的人,还是住了口。他不知道该不该说,想开口,也不知道这样对蓝湛是否公平。可如松说只是愧疚,他不说,对江澄是否公平。
“不曾。”蓝湛看着她,认真的说着。
“蓝湛!”魏婴惊讶的喊到。
蓝湛转过头来看这着魏婴,一直直盯盯的看着他。看到魏婴低头妥协了,才转过去给如松新添了一盏茶。
我看着这俩人奇奇怪怪,却也不好奇。既然他们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
如松
金鳞台,小佛堂。
“你说咱夫人多可怜。儿子走了,丈夫也不亲近……”
“可不是么,说来也是小公子不孝顺……”
“救赎,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看夫人……”
“唉,可怜了咱们夫人”
秦愫听着门外丫头婆子们的嘀嘀咕咕,却没有想去阻止的欲望。自己吃斋读经多年,那些陪着自己清修的心从来没清净过,直到听到有人开始诋毁自己的如松。立马开门走了出去,门外瞬间清净了,低头垂手的、做出一副非常恭敬的样子。
这些人时常这样,扯闲篇聊八卦的数着日子过。往日里秦愫也体恤他们无聊,不与他们计较,可是今日不可以,他们触犯了自己的逆鳞。
秦慢慢的将门关起来,将那满天神佛关在门里。带着说闲话的人走到院子里,让他们远远的跪着。
做惯了奴才的人,哪有不清楚主家性子的。往日里见夫人慈和,从不计较。可今儿看着夫人的表情,怕是动了大怒,估计是对他们说的话十分在意。纷纷磕头求饶,只不过没用。
秦愫让人请了家法,取了铁板掌了那几人的嘴,不过几下便血肉模糊,又几下就见连牙也掉下来了。旁人瞧着,只觉佛堂里血流满地的不吉利,便跟着苦劝秦愫。
秦愫却不以为意,自己和金光瑶成了现在这番模样,孩子也走了。她们又不能合离,她、她也不舍得。拜神求佛不过求个心安,读经冥想的,清清静静地熬过一日算一日。
不多会儿,却听有人来报“夫人,宴会开始了。”
叹了口气“那就走吧。”秦愫觉得没了如松,这金鳞台也是无趣。
金光瑶意气风发的站在门外迎接众人,他还是那副笑意盈盈、可爱可亲的模样,对待所有人都热情周到。蓝曦臣看着这样的金光瑶,心里根本无法相信蓝湛和魏婴对自己所说的真相,心里却也生了怀疑,寒暄之后入了席。
不久后宴席开始,金光瑶和秦愫款款而来,二人郎才女貌,仿若天作之合。大家推杯换盏的彼此客套着。
江澄和众人客套完,却觉得魏无羡有些不对,情绪神态都不对。生怕他又干了什么,赶忙问道“魏无羡,你又做了什么?”
“没有没有,我好的很呢。”
“魏无羡,从我在金鳞台上见到你,就觉得你十分不对劲。你肯定有事瞒着我,老实交代。”
“诶呀,江澄……”魏婴一脸复杂,支吾间正想着要不要开口。就听见“来来来,江宗主,在下敬你一杯……”。眼见江澄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也松了一口气,拿了壶酒,给蓝湛使了个眼色正要出去。就见聂怀桑哭哭啼啼着闯进来,扑到金光瑶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