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级部600多个学生，除去不怎么学习的，再除去准备出国的，也差不多500左右。
学习无非就那几大课，语文背书理解，数学套公式，英语白瞎，许昌懋其他自主课程选的都是文科性质的，距期末的三个月时间足够。
“好，但我有条件。”南雾航算是答应下。
许昌懋激灵着坐直身子：“什么条件！”
“学习期间一切听我安排，我布置给你的任务必须完成，要不然合作立即终止。”
“好，一言为定。”许昌懋想都没想，一口答应，来，我们碰个杯，就当合作开始。”
许昌懋端起一盆几乎看不见米粒的白粥汤水，等着碰杯。
“幼稚。”南雾航嫌弃了一句，继续埋头扒拉蛋炒饭。
装什么！
许昌懋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一口灌了白米饭汤。
“航哥，这是我冲的蛋白奶粉，你学习这么卖力，补充点营养。”
华汐汐拿着一精致的玻璃小瓶子，直接坐到南雾航身旁。
南雾航理都没理。
“航哥，在你答应我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但也请你别拒绝我的好意，好嘛。”
华汐汐揪着眉头，泪眼汪汪的，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许昌懋在心里感叹，段位真高！
“我吃饱了。”南雾航蹭的起身，跟许昌懋说道，“你吃完后快点回来，我给你列一张书单和任务表。”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餐厅。
华汐汐氤氲的眼眶骤然干涸，拎着瓶子要往垃圾桶里扔。
“别介，多浪费。”许昌懋拦下，“他都壮成这样了，你也甭给他了，我受点苦喝了它。”
华汐汐瞪眼盯着许昌懋。
平日里只记得他的拽样，仔细一看，长得还真算是极品，小巧的脸蛋配上凌乱的碎发，只是不开口说话，绝对是妥妥的小诱受。
“你随便。”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敌意，华汐汐扔下一句愤然离开。
许昌懋也没去在意，抽了根吸管，叼着奶回教室去了。
这才没一会儿功夫，南雾航列了满满两大张纸。
“按照这个书单把空缺的课本填补好，把这张任务单贴在桌子上，这是你每日要完成的任务。”
南雾航平时话不多，但真教起学来，十分的认真。
许昌懋敷衍着答应了一声。
“先从数学来，看看你的……知识程度。”
南雾航打开习题，指了一道最最最基础的三角函数题。
许昌懋凑过去：“这个长得跟小凳子似的符号，是什么东西啊？”
眨巴着两只大眼睛，许昌懋好奇的问南雾航。
南雾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音：“π”
“还有这么个汉字，我真是孤陋寡闻。”
说着，又吸了一大口奶，刚接受了新知识，需要补补脑子。
“你……”南雾航指着许昌懋，疑惑问，“初中毕业了吗？”
“废话，初中没毕业我能上高中吗，哈哈哈，你真逗。”
“确定？”南雾航逼问。
许昌懋干笑着闭了嘴，老实交代：“我没上过初中，从少林寺出来后，直接空投进了明阳。”
南雾航：“……”
“你已经答应我了，不能反悔！”许昌懋理直气壮。
南雾航深叹一口气，握紧的拳头咔咔作响，撕掉了给许昌懋的任务单，开始从一个圆讲起……
南雾航讲的非常细致和……温柔，许昌懋望着那小凳子符号都亲切了，这才吃饭的功夫，不仅弄懂了π的由来，还背了几组三角函数公式，顺带解出那道最基本的题。
一个不沾墨水的莽夫，奇迹般的对那几个小数学符号较起来真儿。
第10章
傍晚，西下的晚霞将一前一后的身影拖的很长。
许昌懋跟在南雾航来到自行车棚。
许昌懋家里近，每日步行就能来学校。
眼下里只有南雾航那一辆破自行车做代步工具。
“你先去把书买全了，再带着那本蓝白色的公式大全和一套习题来店里。”南雾航打发许昌懋走。
“我不认识，自己买不了。”许昌懋不走。
南雾航收着锁车的铁链子，望着许昌懋演。
“过几天就是十月一假期，你陪我去挑吧。”
“没时间。”
“书店那么多书，你又给我列了那么多，我不知道怎么买，你就空出半天功夫陪我去一趟吧，求求你了。”
许昌懋拉了一下南雾航的半袖。
南雾航不松口。
许昌懋直接坐上后车座：“你反正都不做习题里的前几道，我就暂时用你的书，等十月一我们再去买新的。”
夜风卷着未退散的热量刮过，南雾航望着后座上的一大坨，闷了一脑门的汗。
得了，这小猫爱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南雾航蹬上脚扎子蹿了出去，终于凉快些了。
“Yes！”
许昌懋在身后兴奋的握拳，秘籍没白看。
到了熟悉的小餐馆，许昌懋轻车熟路的开门进去。
“欢迎光临。”店员热情鞠躬。
许昌懋大摇大摆的进了餐馆，一副要点大餐的样子。
南雾航从后面揪住他，带到小角落里。
“你在这儿做题背书，等我忙完了再来检查。”
“哦。”
许昌懋憋屈的坐在小板凳上，熟练地翻找南雾航书包里的习题。
南雾航又从后面搬来一张小桌子给许昌懋用。
许昌懋规规矩矩的钉在角落里，还很认真的背了书。
“小南，这真是你捡的啊，怎么不送警察局里头。”店员胡蒙又凑了过来。
许昌懋长得挺水灵，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不是捡的，他是我的同学。”南雾航正收拾着餐桌，随口解释一句。
“你同学……”胡蒙贱兮兮的笑道，“什么同学啊，还得随时带在身边。”
南雾航额头上的青筋跳跃：“就……同学。”
南雾航话少，胡蒙也没多问，就一个劲儿的望角落里嫖，很养眼的大小伙子。
时钟转到了饭点，许家少有的安静。
许泓基很忙，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聚在一起。
没见着许昌懋的身影，许泓基等了会儿，林慧芳已经吃了半碗米饭了。
“小喵去哪儿了？”许泓基问。
“在奶茶店那边学习。”
林慧芳吃饱了，夹了一筷水煮牛肉给大橘吃。
“不可能，他肯定骗人。”许泓基不相信。
“真的，我刚才跟他视频了，确实在拿着笔学习，就是店里人有点多，挺吵的。”林慧芳回。
许泓基一听，发出了一串铜铃般的笑声：“好小子，没白买那块地皮给他做自习室，要是嫌吵，明天就把奶茶店关了，直接给他改个小公寓。”
“他就一个人，你让他在两百多平的房子里学出花啊，别折腾了。”林慧芳劝下。
“好好好，听老婆的。”许泓基爽朗大笑。
传说中的二百多平的小公寓，已经熄了灯。
传说中的店主人，正缩在二十里外人声鼎沸的小餐馆的小角落里，啃着笔头做题。
到了八点，许昌懋实在是不行了，半阖着眼皮要睡了过去。
学习比玩游戏还难，游戏越玩越兴奋，这玩意儿越学越困，这是为什么呢？
许昌懋空白的脑海中只闪现着“这是为什么呢？”几个大字标。
南雾航下了班，去角落里查课。
许昌懋已经瘫软在桌上，明明不矮的个子，缩在角落里跟个小学生似的。
“起来。”戳了一下许昌懋的后脖颈。
南雾航刚洗完的手，冰冰凉。
许昌懋一个激灵坐起来：“我没睡，就是学累了休息会儿。”
南雾航没计较，抽过一旁的凳子，坐在许昌懋身旁。
“今天教你套三角函数公式。”
本就不大的地方，人高马大的南雾航靠过来后，许昌懋不仅被挤到了窗户上，还只能跟南雾航肩并肩，腿并腿，转头说个话都能呼到对方满脸热气。
十分的憋屈和羞涩。
许昌懋满脑子都是南雾航身上的饭味和微微的汗味，忙碌了一晚上后，散发着十足的荷尔蒙气息。
“我说的，你听见了吗？”南雾航转头，问出神的许昌懋。
“啊？”许昌懋慌乱。
“再说一遍，今天教你套三角函数公式。”南雾航很是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