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是我的+番外(60)

“真不吃?”

毕然摇头,说不吃就不吃。

薛榅点了下头,拿出手机准备付钱,却被她拦下了,“我来!一碗馄饨我还是请得起的!”

一碗荠菜鲜肉馄饨,馄饨皮薄馅厚,清汤上撒了少许葱花和香菜。看起来很有食欲!

但薛榅低头舀了一个馄饨,无端想起了某一类生命力顽强的蜚蠊目生物。

毕然撑着个脑袋看他,仿佛在欣赏一幅动态美男图。薛榅感受到她的目光,掀了掀眼皮,“周末怎么安排?”

毕然仍托着下巴,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太阳穴处,随意道:“在家学习哦。”

“积极响应领导号召,以通过实习期考核为目标,熟悉公司呆滞品。”

“熟悉什么?”

“公司潜力产品。”

薛榅从身后的消毒柜里取出双筷子,用筷子夹开荠菜鲜肉馄饨,仔细研究起馄饨的配料来。荠菜、猪肉......等等,这个黑色的是什么?

木耳和香菇。

但他还是觉得很倒胃口。将就吃了一口,他问:“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明天我有时间。”

毕然愣愣地看着他,“这......这也是在哄我开心吗?”心里隐隐期待着什么,又不敢去期待什么。

薛榅看她一眼,不客气地道:“对,哄兄弟开心。”

毕然撇撇嘴。

看着这一碗馄饨,薛榅实在是没了食欲。他搁下筷子,优雅地擦了擦嘴,“带上你母亲。”

碗里还剩了九个馄饨。

毕然心晃了一下,“带我妈?”

从来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软肋。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总能顾及她的母亲。

“嗯。”

*

月深深,夜茫茫无际。

薛榅一直把毕然送到家,才离开东青。

毕然进家后,母亲还没睡。

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颈椎按|摩仪的按|摩头,小心翼翼地按|摩着右腿,一旁的显示屏上显示着程序设定时间。

毕然顺手接了过来,让母亲俯下身子。然后从肩颈到腰椎,一遍一遍、一点一点地给她按|摩、舒缓神经。

“妈,明天我们去动物园吧。”

“怎么想起来去动物园了?”俞淑芬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趴得舒服些。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自己操作的时间久了,从掌心到指尖,都是麻木的。

“哦,”毕然低着头不自然道,“你不是一直想看大熊猫吗?薛榅说他明天刚好有时间。”

母亲温柔地笑笑,“好,那就去动物园。”

*

周六,一早。

薛榅把车停在了东青花园北门往西一公里处的银行门口,然后步行进小区。

站在11栋二单元403室门口,他给毕然发了条微信:起床了吗?

毕然回:起了,起了。

薛榅又发了条:方便进去吗?

然后,他便听到屋子里面传来“咚咚咚咚”的声音。她就这样光着脚跑出来,开了门。

薛榅蹙了蹙眉,“怎么不穿鞋子?”

“忘记了。”毕然挠头,她着急忙慌的来给他开门,鞋都没来得及穿。

她在玄关处换上那双“老婆”拖鞋,然后把那双“老公”拖鞋拿给他,像极了丈夫出差回来,顺从的小媳妇殷切期盼了一整夜的模样。

他换鞋时,两个人靠得有些近,毕然觉得周遭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起来,奇怪的是,家里为什么这么热?

想到这,她走到窗户边,把窗户打开些来通风。冷风吹进来,她才觉得舒服了些,却也没注意到薛榅连打了两个喷嚏。

“收拾好了吗?阿姨呢?”薛榅问她。

毕然对他吐槽:“可别提了,我妈那个老板出尔反尔。昨天说得好好的,今天休息。结果今天一大早又打电话来说要加班,而且七点钟就得到。害得我妈一大早就出了门。”

薛榅笑笑,没说话。

她母亲这份心意,他牢记于心。只是本来想打消她顾虑而要说的那些话,又得等下次了。

毕然觉得是时候打探一下市场专员的行情了。她搓了搓手,充满期待地看着他,“领导,我什么时候能涨工资啊?”

薛榅在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裹紧了大衣,捻了捻指腹,淡淡道:“你先转正了再说。”

毕然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你好歹先给我画个大饼啊。”不会画大饼的领导不是好领导!

“三年。”

毕然就更不满意了,“三年才能涨工资?你也太扣索了吧?”

薛榅笑而不语。

他自有他的考量,带她三年,她会有一个自我突破,突破企业限制,甚至突破行业限制。

薛榅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紧接着连咳嗽了几声。毕然从不满中回过神来,“你感冒了?”

“没有。”他否认。

毕然就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训诫道:“肯定是昨天晚上,你不穿衣服的原因。不是我说你,你这人也太矫情了,不就是胸口沾了点汤汁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吃饭经常把衣服弄脏啊,穿着又不会少块肉?回家洗洗不就干净了?”

“我很好奇的是,要是你皮肤上碰了脏东西,你是不是那层皮都不要了?”

薛榅抬手摸了摸鼻尖,像个挨训的少年,“有味道。”

“那你要是那里......”毕然适时的捂上了嘴巴,满脸胀红。瞧她想到哪去了呢?

薛榅抱胸,黑眸目光灼灼地看向她,戏谑道:“哪里?”

“没......没哪里。”

薛榅眯了眯眼,“不敢说?”

她有什么不敢的?说就说,还怕他不成?

“你要是那里碰脏了”,毕然梗了梗脖子,“那你是不是要去自宫当太监?”

说完,毕然转头跑进了厨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还好没被他看到她满脸憋得通红的模样。

不一会儿,她淡定地从厨房出来,端了杯红糖姜茶。

红糖是他上周买的,姜是她刚切的。

薛榅坐着没动,身体前倾,够着看了一眼,问:“这什么?”

毕然言简意赅:“药。”

薛榅目光深沉,“你确定不是女性生理期喝的红糖?”

“那有什么关系?”

薛榅义正言辞地拒绝,“我是男人。”

毕然嘴快,“那你要是哪天不小心碰脏了那里,就不一定是男人了。”

“毕然?”薛榅突然叫了她的名字,他声音哑哑的,有厚重的鼻音。

这该死的性感。

“嗯?”

薛榅敛眸凝她,眸光深邃,低哑的嗓音撩人心尖儿。他不正经道:“那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毕然捏住杯口,把烫手的红糖姜茶一下塞在他手里,没好气地道:“那也没什么坏处啊!”

薛榅:?

手心灼热,她这是想要烫死他。

薛榅淡定地把杯子放回茶几上,捻了捻被烫红的指腹和掌心。

“赶紧喝了。”

“不喝。”

毕然拿他没辙,想到小时候自己不喝药的时候,母亲的做法。于是,她态度软了下来,“乖,喝吧,喝了我给你唱首歌。”

“什么歌?”

毕然笑得有些羞涩,有些内敛,“我的成名曲。”

薛榅喝了。

喝完之后,他期待地看着她,“唱吧。”

只是她一开口,他就惊呆了。

原来是这样的成名曲。

别人唱歌讲究音准节奏和感情,她唱歌仿佛在表演诗朗诵。

他完全听不出来,她唱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她的音乐水平是停留在幼稚园时期吗?小学音乐课都被语文老师上了吧?

看到薛榅有被自己天籁般的嗓音震慑住,毕然一下子觉得这就是当代的伯牙与钟子期,遇知音了!

她自豪地讲起了从前的过往,“大一的时候,我们专业和机械工程学院联谊唱K,他们非要我唱歌,我就唱了这首【天使的翅膀】。然后,我就一歌而红啦。”

“不过我一直没搞明白,他们明明都问了我的名字,为什么却没有一个男孩子问我要联系方式?”

薛榅沉默了一会儿,问:“胡礼明听过你唱歌吗?”

“没有。我室友说我嗓音很高级,建议我不要随便开口,以免降低我的格调,显得我的歌声很廉价。我觉得她们说得有道理,所以就没再给别人唱过歌了。”

“所以看看吧,这是你的殊荣。”

薛榅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记得下周上课前唱给胡礼明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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