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孩子这么好玩？
楚夕轻轻拍了拍碧落剑，又对着墨羽招了招，“过来，我看看。”
“嗯。”墨羽坐到床边，小心翼翼的靠过去，然后将自己的头低下来。
楚夕伸出手在上面揉了揉，“还记得这个习惯呢，不觉得丢脸吗？”
“不觉得，习惯了。”墨羽没忍住，抱住了楚夕的腰，声音有些哑：“阿月永远都是阿月，你想揉就揉。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待在你身边却什么也不敢说。”
“现在敢说了？”楚夕笑着，又抬手看了看自己左手的无名指，红线还在。
按理说，诅咒被凤凰的祝福烧没了以后，这红线理应消失才对，而它没有消失，那就证明这不是诅咒留下的痕迹，而是真的姻缘线。
而那一头系的是冥烨。
楚夕推开墨羽，把手伸到她面前：“你的手笔？”
“不是。”墨羽摇头，吸了吸鼻子：“君上的手笔。”
“……”楚夕看了一眼身边还没醒过来的冥烨，心情有些微妙。
两辈子了，在一起这三个字实践起来，怎么就这么艰难呢！
上辈子先不提，就这辈子活生生当了十万年的死对头，他们自己的原因，还有外界的原因。
沉吟片刻，楚夕问：“我死后又发生了什么？这姻缘线怎么回事？”
“大抵也没什么，你死后，君上跟着失踪了，一百年以后才重新出现。”墨羽道：“君上再次回来的时候，怀中抱了一个女婴，让我照顾了三天，再次回来以后，他手中多了两根姻缘线，一根系在你们两个人手上，一根系在你们两个的本命剑之上，然后交换本命剑。”
墨羽顿住，楚夕追问：“然后呢，姻缘线系完以后，他做了什么。”
墨羽：“君上乔装打扮，抱着女婴去了神界，把她交付给了天帝，然后……他用碧落剑自刎了，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投了神胎，一个离那女婴最近的神胎。”
“哦。”楚夕咬唇，那个女婴除了她还能有谁！
当年曦逼迫在先，她跪爬上去之后，本想用符阵送魔族人离开，但上面只剩下阿烨一个会喘气的了，其他人都没了。
而曦有想要她和阿烨的命，没有办法，那个瞬间除了自爆她想不到其它的办法。
所以，为了彻彻底底，安安全全的送走阿烨，就用了这个极端的办法。
只不过，自爆是有代价的，她的魂魄受到了震荡，虽没有碎魂但是有一魂一魄不见了。
大概在天地间的任何一个角落。
那一百年……阿烨应该是在收集她的魂魄，至于女婴怎么出来的，是阿烨极其魂魄送她去投了神胎吧。
可有些不太对，她这辈子的修炼太顺利了，和上辈子……一样的顺利。
墨羽似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阿月！还有一件事，这些年我游历过不少地方，漠北之地发现过一处花海！”
漠北之地，又称荒芜之地，世人皆知此地寸草不生，人烟罕至，何谈花海一说。
楚夕：“你看错了吧。”
“不会的，阿月你信我！”墨羽攥住了楚夕的手：“漠北之地真的有花海，而且，里面的花全是双生并蒂莲！”
怎么会？
楚夕反手握住墨羽：“再说清楚一些，除了全是双生并蒂莲还有其他的特征吗？比如……养料是什么？”
“我想想。”墨羽低头思索。
她发现花海的时候觉得很美，在漠北之地就是个奇迹，养料没有注意。
“我没看见养料。”墨羽回忆着道：“不过，那片天地有些怪，让我忘不了。本来花海很美，但是空中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红色，散发着腥味，有点像——血！”
血……
怪不得她这辈子和上辈子一样顺利，怪不得她无父无母，因为她还是那个，她还是那个神判长。
阿烨怕是集齐天地间所有的双生并蒂莲，用自己的血用喂养它们，然后用莲子替她重塑了身体，又封了过去那些记忆。
至于为什么选择漠北之地，人少，不会被发现啊。
楚夕看了看自己的手，笑了一下，除了这个推测，她真的找不出合理的解释。
怪不得她一万岁就成功飞升了呢，其实也不算是飞升，只是该有的实力都回来了而已。
不过，感动得先放一放，刚刚她似乎听墨羽和碧落说，冥烨的魂魄很稳定，似乎归位了，但人为什么不醒呢？
还有！
楚夕凝视着墨羽：“刚刚碧落说你冒充我复活魔族，导致镜魔一族灭族了？”
“……”墨羽僵硬的点头：“当时神界的是并没有传到镜魔一族的耳中，我要告诉它们的时候，突然在某本古籍中发现了一条记载，镜神一族可索魂复生，需灭族而行。”
楚夕眼睛半眯：“所以，你动了歪心？”
“是。”墨羽咬唇，躲开楚夕的眼睛：“阿月你不懂，整个天地间，没有一个我的同族，好孤单，所以，我就……”
“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吧。”楚夕突然逼问了一句。
墨羽：“没有，真的是这样的。”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千面魔蛇为什么会苏醒，亡灵大军为什么会苏醒。”楚夕甩开了墨羽的手：“因为一己私欲害了一个族群。”
“墨羽！”楚夕的顿了一下，声音突然拔高：“我是这么教你做人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墨羽为什么这么做，应该能猜到吧
第71章 苏醒
风从窗子吹进来，楚夕看着墨羽，等待着她的回答。
出人意料，墨羽安静了很久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楚夕。
而楚夕也耐心好的不行，被墨羽看着，与其说被看，不如说两个人互相对视着。
半个时辰时辰之后，墨羽自嘲般的笑了，笑够了，波澜不惊的看着楚夕。
“是，我确实是出于私心冒充你献祭了镜魔一族。”墨羽道：“可那又如何和，重头在来一遍的话，我还是会这样做。明知我的父亲成为千面魔蛇的一部分，知道了微弱的救人方法之后，我怎么会放弃呢，你说是不是。”
“······”楚夕：“那镜魔一族呢，你有考虑过吗？事到如今，只有镜一了。而且，我要事没有猜错的话，你改变了他的记忆吧。”
墨羽站起身来，似是不安的踱步：“考虑？我怎么没有考虑，可是私心战胜了理智。至于镜一的记忆我确实是篡改了，什么去无望崖采火月兰躲过一劫全都是放屁，当初献祭的时候，他发现了我的意图，没有办法只能用符了。”
“墨羽！”楚夕感觉自己的心跳一颤，看着眼前的墨羽她突然觉得很陌生，非常陌生。
明明是同样的脸，但是总感觉哪里发生了变化。
墨羽对楚夕的怒吼声充耳不闻，继续说：“还得谢谢阿月当初不留余力的教我画符，若非如此，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付镜一呢。”
楚夕指着门，努力克制着自己：“你给我滚出去！”
她用命都没有想到，回想起所有一切，再次睁开眼睛面对这个世界以后，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或许，她就不应该去注意碧落的话。
楚夕觉得自己被四个字包围了：物是人非。
“好好好，滚滚滚，别觉得我的私心过分，如果那个人是君上，你会怎么选择呢？”墨羽向门口退去，深深的看了一眼楚夕，指了指她旁边的人道：“对了阿月，想要唤醒殿下，你应该猜到怎么做了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砰！”
门当着楚夕的面关上了，震得她脑子嗡嗡直响，怎么会这样呢？
“主人，我帮你去打醒她！”碧落在剑里看戏，没想到最后发展成了这样。
他以为墨羽真的是要复活魔族才这样做的，竟然是因为私心，那就更不可饶恕了！若非她的这份私心，镜一怎么会出剑捅人，又怎么会这样？
“你给我回来。”楚夕甩出一条灵锁，将碧落拉了回来：“让她走，我现在不想提这事了。”
“为什么？”碧落突然觉得自己也不认识楚夕了，往常发生这种事，她绝对是第一个爆发的人。
楚夕转头看向冥烨：“因为私心的力量很强大，如果出事的是阿烨，我可能也会那样做。”
“······”碧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充满气的球，随时可能爆炸，可是因为楚夕这句话瞬间泄气，甚至觉得有些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