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苟大少你带来的衣服不是我们的衣服,要不你看一下?”我示意让他自己看看。他却翻了脸:“你说不是就不是!什么标志!你说有就有啊!”他挥着手上的木棍叫嚣道。
“卢大少!我不管你在这京城是有多大脸面多大身份的人!你在我店里消费我敬你是客人,但若你拿着别家的衣服要求我赔偿,对不住了!我不做这个寃大头!凡是在我店消费过的客人都知道,三天内有质量问题包退包换,且不说你的衣服是不是我们的,光这一点我们已经有过品质承诺且老少无欺!可卢大少今儿干了什么?我的店,楼上楼下你砸了个遍!损坏的布匹少说百匹以上!这帐怎么算!”我抬头盯着他的双眼沉声问道。
“哟!你卖假货次等货骗人你还有理了?!”他厉喝道!
“谁卖假货次货了!”人群之外有人高声喝问,不早不晚时间刚刚好,知府魏大人带着一帮捕快赶到了,此时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
“官府的人到了!今儿这戏好看了!”一个好事的汉子起哄说道,被魏大人横了一眼立马住了声。
“谁报的官!”魏大人看着我微微点头算是招呼,故意问道。
“官爷!是我!”我答道。
“说说怎么回事!”魏大人环顾了一圈店内看看我又看了看苟权皱眉问道。
“不良店家卖这等次等货欺骗客人,还不承认衣服是他们家的!我不过前来讨要个说法有错吗?!”苟权颠倒黑白的高声说道。
“慢!苟大少说话要有凭证,如果这衣服是我家的我一定以十倍的银子赔付于你!如若不是,这店内被你带人打砸过的东西可得由你照价赔偿!”我站起身来说道。
“你用什么证明这衣服不是你家的?”苟权不答反问。
“我自有证明的法子!我店的衣服全是高端制品,从布料到做工都有近乎严苛的要求,无论针脚长短,还是线缝留边误差有近乎为零的标准,而且我们包线缝的布是我工厂独有的包边布上面纺织有司马字样还有一个S符号,你们看!”我随手拿过身边一件女装翻开给魏大人看,苟权也凑了过来。
“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检验我们店里的所有成衣,我也可以带你们去我们手工作坊去看看!”我说道。
梁子结定了
“好!查验!”魏大人大手一挥,指挥着手下说道。
“让开!让开!公子爷到了!”小五叫嚷着挤进围观的人群,身后紧跟着已多日未曾见面的叶飞凡,人们连忙为他俩让出了一条通道。
“洪大人!”叶飞凡远远地朝着知府魏大人恭手一礼。
“叶公子!久未谋面,辛苦!”两人寒暄道。
“你们认识?”苟权惊疑地问道。
“认识啊!很正常,这京城里几人不识叶府的大少爷叶飞凡,我也认识你苟权苟大少!”魏知府冷声说道。
“查验结果出来了吗?”魏大人问手下。
“禀告大人!正如这位夫人所说店内的成衣皆有防伪标志,而这位苟权带来的衣服却没有。”一位捕快大声报告了查验结果。
“苟大少!今日的事已有分晓,不知你赔付的银子备好了没?”我望着苟权微笑着问道,转头看向魏大人说道:“大人,此人用恶劣手段栽赃陷我永顺布行以此毁坏我永顺布行的声誉这个我可以追究他的责任吗?”
“以大唐明律七十四条明示:凡恶意中伤或裁脏他人以此造成他人名誉受损和财产损失的,如证据确凿,情节严重的,将当场杖责三十大板,并追究其经济责任。”魏大回答了我的问题。
“打砸呢?”我抱看茶壶吸了口茶继续追问,啊!真爽啊!这茶今儿不是一般的好喝,入口甘甜,去暑解渴,我笑咪咪的。
“恶意打砸的按价赔偿,并杖责十个大板!”魏大人回答道。
苟权一听,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忙说道:“大人!这都是误会!误会!我赔不就是了吗!”
“青慧!盘点好了吗?”我高声问道。
“好了,夫人!一共一百二十七匹,彩色纱丽二十四匹,锦缎五十匹,亚麻布匹三十三匹,新上市的彩纺二十匹,全都不能用了!”青慧脆声答道。
“共计多少银子?”我问道。
小五拿出算盘噼里啪啦的算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彩色纱丽一匹为三千四百两一匹,二十四匹共计八万六千一百两,高级锦缎五十匹为四千八百两一匹,共计二十四万两……”
“等一下!多少……?!”苟权以为听错了打断急声问道,因为急的原故,声音高了八度连尾音也破了。
“我还未算完呢!苟少!彩丽八万六千一百两,锦缎五十匹二十四万两……”苟权倒吸了一口凉气拖着他破音了的嗓子重复:“二十四万两——?!”
“苟大少的确是这个数,不过还有……”小五忙微笑着回道。
“小狗子你回去一趟!”苟权吩咐他身后的马脸男子。
“慢!这位公子还不能离开,他可是当事人之一!”我出言阻止。
“少夫人!都怪我有眼无珠,这店里的损失我赔!但你能不能放我一马,可不可以不罚以杖责!”苟权低眉顺眼好声求着我。
“苟大少,这事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这么说吧,你废我布行之前一定有估算过我的损失,你这么有自信地来砸了我的店子想来已经想好了怎么承担后果了,还有,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做事风格,你为什么叫苟难缠这长安城的人都有耳闻,你说我怎么能有胆量放你一马呢?你必然是有仇必报不死不休,既然我司马飞燕已经入了你的眼,你必定会同我死嗑下去,那么我又为什么又以什么理由放过你呢?”我悠然地说道。是呀,不管如何这个梁子已经结下了,不管我愿不愿意,高兴与否,就算这个苟权放过了我们,他身后的人呢?这口气她势必吞不下去,这梁子不是说我结与不结,这叶家早已成了她眼中的钉子!
你是女人吗?
“我不会追究的!你放心!这四十大板下来我岂还有命在!求求你了少夫人!”苟权环视了一眼四周,一咬牙给我跪下了!
“别!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干什么呢!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知道哇!”我连忙就要上前拉他。
“少夫人,都怪我鬼迷心窍!你放过我,我当牛做马报答你!”苟权苦苦哀求。
“苟少,不是我不肯放过你,你想想就算我放过你,你接下来怕也无法交待吧!”我说道。
苟权吃惊地看着我,我只能苦笑。
“你是说我只能死扛……?”他傻愣愣地说道。
“我这是在帮你,如若你好端端地回去了你如何交待,就算这样也难保你能全身而退,你自求多福吧!”我摇摇头说道,当真是爱莫能助。
“你的意思是……”他吞了口口水,面如死灰,再也说不下去了。
“如今你能做的就是想想该如何保全你的一家老小,别的就别多想了。”我提醒他道。
“不会吧——?!”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相信地说道。
“魏大人,今日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让大伙儿散了吧,这么多人围着晒坏了可不好。”我扭头提醒洪知府,魏知府醒悟过来对围观的百姓发了话让他们各自散去,转瞬永顺布行门口散了个干干净净,除了先前与我搭话的老伯还一脸死灰地站在当场,我款款上前对老伯柔声说道:“老伯回去吧,这烈日下站久了不好,别中了暑。”
“你是这家店的少夫人?”他回过神来问道。
“老伯放心回去吧,今儿的话我会烂在肚子里!”我低声对他说道,他感激地对我笑了笑点点头转身疾步离去。
“苟大少,今儿你只能受了,这里的损失我会开出单子来,原本那大牢已为你备着,可念你还有一家老小,这大牢只怕你有命进去无命出来,所以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我诚恳地对苟权说道,他用力点点头,一脸的感激说道:“谢谢少夫人的提点!我苟权对天发誓,往后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对着我拜了一拜,我也不再多说,这余下的事便交由了魏知府去处理,这布行的情况怕是三两日都开不了张了,我吩咐青慧让他们放假三天,青慧和其余的店员们却摇头说不用,说店里乱成一团还得整理打扫,休不休假无所谓,我点点头任由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