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姑娘,你是我家公子第一个接进这静竹园的客人,我先带带你熟悉一下环境,免得你触碰到公子的禁忌。”叶小七先简单介绍了楼下各个房间都是做什么用的,又带我上楼。
我点点头,十分感谢小七的细心,借住叶府我也实属走投无路,但凡有办法想我都不会跟叶飞凡来到叶府。
“这一层二楼的清心阁是夫人生前住过的,里面的一桌一椅一杯一盏都是公子亲自擦拭,平常谁都不准进去,除了公子吩咐。”
我点头。
“这一层是夫人生前看书弹琴和参禅用的,除了佛堂我们可以进出别的房间都不能随便进出走动……”
叶小七站在三楼走廊指着三楼这一层说道。
“……”
“还有这里这里,是夫人以前布置的,都不能动……”
“……”
“还有这些阁楼上摆放的花草,还有这庭院里的草皮都是夫人亲手种的,我们都得小心爱护不得践踏,如有违背者必重罚……”
我重重吐了气,得咧,有钱人总是怪癖多,规矩也多,这也不算什么,我小心点就是了。
“行,我不会随便走的,你放心。”反正我在叶府也住不久,迟早都要住出去,大不了我不上楼不出门就好了。
“小七,你刚才好像是说我是第一次接进这园子住的客人?”我突然想起刚才小七说的话来了。
“我家公子爷从小便有洁症,从不会让外人踏入这静竹院,这静心阁更是不许人踏入半步,这院子内外就我一人打理,以前照顾公子的还有一位顾妈妈,因身体身体抱恙,一年前已经被她养子接回乡下养老去了。”叶小七答到。
洁症?洁症的人要去住马厩?这信息量让我十分疑惑。
“小七,你家公子爷洁症到了什么程度了?”我忍不住问叶小七。
“这个嘛,据说公子爷从小遗传的夫人这个病,除了以前老爷偶尔过来,后来夫人去了后便没别人来过了,连老夫人与府中两位公子都没怎么来过。”
听完小七的话,我开始冒汗,原来叶家大公子还有这毛病,连兄弟都不能亲近?这里分明不能住吧?万一这里我不小心犯了他的禁忌他会不会撕了我,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小七?你确定你没听错要带我来这里住?”
“怎么说?”小七奇怪地问。
“我怀疑是你领会错了,把我送错了地方。”我心里直发毛,仿若满地都是地雷已无处安放自己。
“不能。”小七笑着摆手。
“为什么?”我不免奇怪。
“据二公子说起大公子与姑娘一路回京都是共乘一骑,许是姑娘可以医治公子的洁症也说不定,叶府上下许多双眼晴都盼着这结果呢!想当年表小姐因为摸了一下公子爷的养的小红马就……”
“就怎么啦?”我迟疑着问道。
“斩了。”叶小七压低声音对我说到。
“啊?真的假的?”我忍不住惊呼出声。
“斩了?!”我喃喃低问,难不成这叶府的男人个个长相俊美温良却都是心狠手辣之徒,我的第一反应便是要离开,而且越快越好!
被耍
“小七,我可否换个地方住……”我抹了抹了额头的汗道。
“你想去哪里?”门口响起一个男子清亮的声音,我应声回头,紧接着叶飞凡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脸有愠色。
我莫名有些受到惊吓,好在脑子还在线,当下便随口答道:“我只是在想,或许先生习惯了清静,我在这里会打扰了你……”
“是吗?只为这个?”叶飞凡一脸的不信,问话间还刻意侧脸扫了一眼小七,小七单薄瘦挑的身子一抖低下了头。
小七低垂着头之后慌乱地用眼神偷偷地向我求救。在任何时代一个雇员背后议论雇主这都是大忌,我深知这一点。
我不动声色赶紧答道:“自然是这个原故,我想起你之前说过男女授受不亲,这里毕竟长安又是在叶府,我冒然住进你的府邸是怕你的声誉受损,你单身还未婚娶,我一个远方人倒没什么。”我急中生智说的也是事实。
“你担心的是这个么?这园子里可不只住着你我两人,再者你我二人也算……一个房里住过,你不是说清者自清那些不过都是虚礼吗?”叶飞凡一脸的理所当然的强词夺理。
小七听言瞬间抬起头看向他家公子,一张嘴巴张得老大,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大约见他家公子爷这么留人是头一遭,他听到的重点应是我与他家公子爷同房才把他惊着了,我也被他家公子惊着了。我没想到叶飞凡会当着他家小厮毫不避讳地说出来,而且听着还有点变味了,好像我俩已经怎么样了似的。
看着小七这模样,我瞬间慌了,我两手胡乱连摆。
“现下这情形怎能与客栈的事相提并论呢?我们那一日不过是因客栈只剩一间上房,而你家爷又硬是要去住什么马厩,我若不是为了拦他,怕他生病岂会与他同屋……”
“马厩?爷说过要去住马厩?”叶小七惊愕得一口气快上不来了,连声追问。
“对呀!他说要住马厩我当然叫他一起住了!呸!我在说什么!”我赶紧拍了拍嘴巴,真是越说越乱。
“我们不过一个房里将就住了一个晚上,他睡的地铺,我睡在床上,我们俩什么都没发生!”我舒了一口气,终于讲清楚了。可这话说得好像我还有点遗憾,没发生什么有点失望?
“其实吧!咳!咳!咳――”小七红着脸一脸的不自在地低下头不敢看我。
“司马姑娘,其实发没发生什么不重要,你,你不用对我解释什么的……”
我有些莫明其妙,什么叫不用对他解释什么?这孩子小小年纪都在想些什么?!我真的无语了!
“小七!”我咬住后牙槽无奈喊到。
“姑娘有何吩咐?”小七似乎对我有些失望,满眼的纯良地看着我等我发话,我突然觉得自己被他打败了,似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闷闷地回道:“没什么。”
再抬眼,却突然好似看到叶飞凡嘴角一抹戏谑的笑意一闪而过,再看时又好像是我看花了眼,我恼怒极了,有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我有些失神,随手掐住身边一片兰花叶轻轻一拉,只听得小七倒抽了一口气,我抬眼看向手边一片兰花叶正无辜地躺在我手上。
我惊得语无伦次,猛地看向叶飞凡:“不是我……N0!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叶飞凡愣怔了一下,扑哧笑了走过来取走我手上的兰花叶子,道:“你这是在怕什么?”
“对不起我撕了你的兰花……”太岁头上动土啊!活得不耐烦了吗?我真想甩自己两耳光!
“不就一片叶子吗?你道什么歉!”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你不生气?”
“有生气的必要吗?”他反问我。
我转头看向叶小七,死孩子你耍我?!
客随主便
“我住哪间?”我咬牙切齿问,决定不与他一般见识,谁叫我要寄人篱下呢?总得要低头吧!
“姑娘中意住哪间?”林飞凡问我。
“你是主人,我客随主便。”
“你这里上厕所方便吗?”我想起这件重要的事。
“厕所?何物为厕所?”叶飞凡一脸疑惑。
我又忘了,在唐朝,厕所应该叫茅厕才是。
“喔,就是你们说的茅厕。”我解释。
“在这院子后面不远就有,我引你前去。”叶飞凡转身就要往大门口去。
而小七则是胀红着一张俊脸不知所措深深垂首站在一旁。
我愣了,这小子有事没事红什么脸呀?
下一秒我才醒悟,还真的是忘了,在这里当着男子的面讲出恭这种事是失礼仪的,喔,买嘎!我也太随性大意了些,往后得要注意了才是。
“现在不用,这里没有后门?”我有些发窘摸了摸鼻子,拦下叶飞凡。
“不曾有,得从大门绕到屋后。”小七接过话头回答。
“其实你们修建房子时应该在房子内部考虑到厕所,特别是主卧,你们可以改进的。”我忍不住建议。
“喔?姑娘有好的主意?”叶飞凡带我进了房间。又对叶小七吩咐:“小七你去厨房把吃的送来,再把我隔壁房间收拾出来给司马姑娘。”叶小七连忙点点头回了声是,就逃也似的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