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笑道:“你们来一趟不容易,薛相公可怜我这老婆子,出手大方,我也不过是略尽绵力,让你们能够舒坦一些。”
应昭璃打开壶口,有一股药草的香味。从前喝的药都是苦的,而这样却有着一股甜香。
老婆婆看着她喜欢的表情,满意极了。说道:“老婆子就不打扰你们了,上了年纪觉来的比较早,我便回去休息了。你们夫妻二人也早点睡。”
应昭璃点头称是,送老婆婆出门去。老婆婆走到门口,说道:“两位不用送了,赶紧回去吃点东西吧。记住我说的话,无论夜里听到了什么,千万不要出门,过了今夜就早早离去吧。”
应昭璃点头,说道:“您放心就是,我一定不多管闲事。”说这话的时候,应昭璃心里悄悄的补充了一句:“我就看看,绝不先动手。”
等应昭璃从门口返回去,桌上的酒已经不见了。薛绍之已经在铺床,她心里叹气,果然有家室的人没什么自由。
她上前去,从背后抱住薛绍之,撒娇道:“我可有好好听话,你以后不要对我好一点。”
薛绍之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在遗憾那一壶清酒。他转身抱住她,说道:“一定对你很好。”
应昭璃听了他肯定地回答,露出了笑容。坐回桌边去喝那一罐小鱼鲜汤。
一边喝一边感叹:“我以后要是自立门户,一定也要养一池的小银鱼,太好喝了。”
不过眨眼,她的那一半她就已经喝完了,她忍痛将那一半留给了薛绍之。
然后闭着眼睛合衣躺到床上,等会儿还要去看现场版电影,一定要养精蓄锐。
片刻,薛绍之也躺在她身边,抱着她。她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去。
半夜,薛绍之推醒应昭璃,应昭璃迷迷瞪瞪的,翻个身要继续睡。
她早就已经忘记了今天到底要去做什么,薛绍之看着他无奈的笑笑。轻轻的在她耳边说一句:“你不是要去看吗?你仔细听,歌声来了。”
应昭璃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去瞅瞅传说中神奇物种,于是费力的睁开双眼。
原来早已经半夜,老婆婆带来的灯早就已经熄灭了。
此时的薛绍之手里拿着一颗夜明珠,珠光照亮了身边的方寸之地,她才能将这一切看的分明。
应昭璃揉揉眼睛,让自己清醒一点。耳朵仔细听,果然有微弱的歌声传来。
缥缈轻灵,好像有人在耳边轻轻呢喃,又好像有人在遥远的地方呼唤。仿佛这些声音是来自于虚空,又好像来自于人们的臆想。
应昭璃起了兴趣,坐起身来,整个人也清醒多了。兴冲冲的看着薛绍之,轻轻的说道:“我们走吧,不要惊动老婆婆。”
薛绍之点点头。
突然他又迅速的捂住应昭璃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出声。
又收了夜明珠,抱着她躲到帷幔后面。
外面响起细碎的嗒嗒声,有人走了上来。
应昭璃他们住的是老婆婆家的二楼,外面是木制楼梯,木制的走廊地板。
只听得老婆婆在门外轻声问道:“薛家夫人,你可睡下了?”
在这样安静的夜里,除了那飘忽的歌声,听到这样的问答,她惊异不已。
应昭璃惊讶的看着薛绍之,那个老婆婆太奇怪了,这也不是像是有急事来敲门的样子,她到底要做什么?
她不是说不让出门么,那她这是来问什么!她怎么自己出来了?来的是她还是传说中的怪物?
那老婆婆见没人应声,并未离去,只听得细碎的声音,窗户糊的纸好像破了。
正当应昭璃百思不得其解时候,薛绍之用秘法传音说道:“闭气,是迷烟。”
作者有话要说:黑店吗?也许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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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少女
老婆婆到底要做什么呢?
应昭璃和薛绍之等她离去的脚步声消失在寂静的夜色里,才悄悄地从房间后的窗户直接翻下,从二楼来到一楼。
想着看看老婆婆搞什么名堂,就从后面绕道来道门前,没想到的是,诡异的不止是老婆婆。
这个渔村的人都奇奇怪怪的,大半夜居然拎着一盏油灯带着鱼筐就陆陆续续的出门了,就好像是约好了一般,还都向着一个方向而去。
大晚上捕鱼?应昭璃不信这么多人都选在晚上,还这么成群结队的同一时间去!
他们这是中邪了?也不像啊!中邪的人大多面带死气,脸色阴郁。这些个村民除了面带微笑,像是赶着去搂钱一般,喜悦之情写在脸上。
二人相视一眼,觉得这是不简单。
应昭璃觉得既然都决定当恐怖片来看了,那就一定要刨根究底的。于是拿出两张隐身符箓贴在自己和薛绍之身上。
二人贴了隐身符箓,大摇大摆的跟在人群中。人越来越多,村子里的劳力都聚集在一处,歌声也越来越近,应昭璃发现了不对劲,这些人全程没有人说话。
为什么呢?应昭璃看向薛绍之,薛绍之也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应昭璃起了坏心思,路过一户的时候,看到鸡圈门没关好,所以她使用牵引术将一只鸡拎了起来。鸡哪里见过这种情况,莫名悬在半空中,吓得乱叫。等放下它,它就惊得到处飞。
这也让要应昭璃发现了一件事,村民们是听不见的,记得惨叫没有吸引他们的注意,直到鸡飞过人群,才有人注意到,鸡惊了。
原来他们不说话的原因是听不到。村民们白天并没有异样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应昭璃凑近仔细去瞧,原来这些人都堵住了耳朵。
事情越来越奇怪,他们要去做什么?
疑惑越来越多,歌声越来越近。
跟着村民们一路前行,走出了村子,朝着渡口而去。此时应昭璃确信,这些人就是奔着歌声去的。
这声音奇特,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奇异的调子里,夹杂着恐惧。
这是所谓河神的歌声吗?应昭璃不信。不懂音乐的她都能听得出来,这是囚徒的悲歌。
渡口离村子不远,穿过密密麻麻的芦苇,就来到了老旧的渡口。
真相出现在眼前,应昭璃惊呆了,薛绍之皱起眉头。
一个伤痕累累的小人鱼被囚禁在特质的铜笼里,伤痕累累。
人鱼被称作鲛人,应昭璃好奇这个族类,读过《异物志》。
成年的鲛人能化双足,而这个少女却全身布满鱼鳞,还是鱼尾,只一张脸还像个人。头上戴着不值钱的绢花,乱糟糟的发髻勉强能看出她是个女子。
铜这种东西对于人类来说没什么,对人鱼却是如同烙铁一般的存在。
少女困在笼子里,像是都是伤痕,掉下的鱼鳞翻出新肉,看得应昭璃难受不已,她想救一救这个可怜的鲛人。
应昭璃已经明白为什么村民都堵住耳朵了,鲛人善歌,能摄人心神,老婆婆他们称呼她为怪物,众人对她自然敬畏。
看向鲛人身边散落的珍珠,应昭璃明白,她成了这座村子的金山。他们一边害怕,一边又不停的索取。害怕鲛人控制自己,所以塞住了耳朵,干脆不去听那声音。
就这样,她成了奴隶,甚至是不如奴隶的工具。
村长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女鲛人,他指一指河,少女一声嘶吼,鱼儿像是被蛊惑,纷纷跳出水面,甚至只往岸上蹦。
月色下,银光里。
清水河的静谧被诡异的这一幕打破,村民们欢呼出声,这是他们的丰收。
应昭璃心跳的很快,村民们的欢呼让人愤怒,这个少女鲛人竟然是能号令鱼族的鲛人族皇族也让人惊讶不已。
鲛人族生活于深海,很少回来岸上,哪怕来都是极少数的。她怎么会一个人跑来还被俘虏了?
清水河的村民们囚禁她,虐待她,想要的不止是眼泪,还有这不劳而获的好事。
水面慢慢归于平静,鱼儿不在蹦出水面,村民们个个都满载而归。
只有少女哭了,嘴里说着对不起。
村民们根本没有人关注少女,他们的喜悦写在脸上。慢慢离开海滩。
村长走在最后,他安排了两个人,守着鲛人。
这个鲛人是村里的发财树!
应昭璃出手敲晕了那两名壮汉,不解气的又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