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惹我(23)

可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反叛心理,越是不让他们做什么,他们越要做什么,还变本加厉。

处理不好,还真怕他们误入歧途。

程航啊,虽然之前她和程航之间闹了点不愉快,但两周后市里有一场小型的物理竞赛,虽然是市里自己搞的,但如果取得好成绩,多多少少也会增加点班级分,对她评选优秀班主任很重要。

放学后所有同学都在收拾东西,董芳丽来到门前,一眼看向褚茗:“褚茗,来我办公室一趟。”

褚茗有些木木讷讷的,她向来如此,极易沉浸入自己的世界,时常分不清幻想还是现实。

王婉月拍了拍她:“茗茗,班主任找。”

褚茗回神,王婉月投给她的眼神充满关怀与不忍。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掸了掸衣褶,伴着全班同学的注目,缓缓走出了教室。

徐梦涵讥笑一声,揶揄道:“啧啧,某人要倒霉喽。”

周紫琪则不发一言,收拾好东西,冷静地走出教室,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很快错开视线,快步离开学校。

第 20 章

说实话褚茗心里忐忑非常,她自觉自己近来十分乖巧,并没有犯什么错。

但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怂比一个,一旦被老师点名,无论是批评还是表扬,在她眼里都不会是好事,都很值得她焦虑。

这个时候办公室里已经没人了,褚茗紧张地站在办公桌前,垂着一颗小脑袋,双手紧紧的勾在一起。

“褚茗,别紧张。”董芳丽笑得和蔼可亲,显得自己很像个善茬。

她想明白了,这事还是得从女孩子下手。女孩脸皮薄,稍微说上两句重话,估计就怕了。

可经她这么一笑,褚茗更紧张了,两手紧紧扣着,指尖泛白。

“听说你跟咱们班的程航最近走得很近?有没有这回事?”董芳丽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柔和。

褚茗闻言先是一愕,缓了一缓,不晓得是该摇头还是点头。

但通常而言,高中老师说两名男女同学走得近,应该就是误会他们早恋了。

可是,这是莫须有的事儿。

她不能这么想,她不能误会哥哥早恋,哥哥还要参加物理竞赛,不能为了这事分神。

褚茗深深地做了两个深呼吸,认真道:“老师,我们没有早恋。”

董芳丽:“……”不是,咱不用这么直接,我这不是循循善诱呢吗?能不能跟着我节奏来。

“老师知道,但是,你们青春期的小孩,难免……”

褚茗更加郑重的否认:“老师,我和程航同学没有走得很近,只是正常的社交关系,您不能哪里听一句就诬陷程航同学早恋,这样会影响他学习。”

董芳丽:“???”嗯嗯嗯?

褚茗神情肃穆:“老师,其实您不知道,虽然我成绩很差,也像你说的那样拖了班里后腿,但是我不是那种自甘堕落不思进取的人,我喜欢学习,能进九班,能跟着这么多优秀的同学一起学习,我是真的由心感激……”

“但是老师,难道同学与同学之间就不能交流了吗?人是社会性动物,没有交流,是会退化的。”

董芳丽:“???”谁教育谁这是?

褚茗:“老师,您放心吧,我和程航同学什么都没有。你也不用为此找他谈心,没必要也影响他学习。”

褚茗是怂,这辈子最害怕的事跟老师谈话是一件。

她之前有一场名场面,老师拉过她谈心,跟她说:“你不用害怕老师,放松点,我们是朋友。”褚茗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能放松老师,老师就是用来尊重的。”一句话把老师噎死,半点跟她谈心的心情都没了。

就像现在,她不按套路出牌,董芳丽毕竟还年轻,实战经验较少,还真被她糊弄过去了,甚至,还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董芳丽被她带歪:“这个老师当然知道,所以老师只是想提醒你……”

褚茗咬了咬唇,真诚道:“老师,其实我觉得像我们这个年纪喜欢程航这样的同学是好事。喜欢他也不能说是喜欢,可以说是仰慕,比起仰慕他,总比喜欢那些不学无术,每天只知道打架旷课早恋的小混混要好,老师你觉得呢?”

董芳丽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想当年她也喜欢过一个清清冷冷学习好的小男生,为了让他看见她,她一度认真学习,虽然最后没有结果,但也不至于青春荒度。青春虽有遗憾,但却更值得回味。

又说了两句场面话,董芳丽就把褚茗放了回去。

放她回去之后董芳丽越想越不对劲,老琢磨不出味来,一直在想这事,都回家了,洗完澡躺床上还在想。

就在恍恍惚惚入梦的那一刻,她忽然回过味来,想想,觉得自己今天没发挥好,她不应该从学生的角度切入,她是一名人民教师,应该从一个成年人的角度看待问题。

她睡到半夜爬起来写稿子,一个人说什么都是说,两个人在一起撒谎痕迹才能更明显,她得充分准备,完全杜绝后患。

这边董芳丽挑灯夜战写稿子,那边褚茗勤勤恳恳刷试卷。

董芳丽说听说有人说她和程航走得很近,那就说明是有人打她的小报告,董芳丽既然跟她说了这事,肯定就说明她把这是放心上了。

所有中学都将早恋视作洪水猛兽,一旦发现有苗头,第一时间就会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看来她以后得和哥哥保持安全距离了。

他那么厉害,前途光明似锦,她不能害他。

然而程航对此一无所知。

曾经他没目标,没方向,得过且过,浑浑噩噩,过一天是一天。

万事万物,看在眼里,不留心里。不透彻,不清明。

他不管明天如何,未来怎样,比现在糟糕还是更糟糕,都无所谓。

深陷黑暗中的人,举目四顾,入目皆漆黑。

希望皆奢望。

火车鸣笛破风而过,在这个辽远静谧的黑夜里极速驶向远方。

程航披了满身的星光,背着城市的辉煌,缓缓行过暗无天日的窄巷,行到一片开阔的地方。

原来仅存的两盏灯几日前熄了,车子停稳,程航摸着黑前行着,地砖湿滑,什么也看不见,倏然他不晓得绊到了,整个人重重的向前扑去。

双手撑地,膝盖传来痛感,手心也是粗粝的疼。

楼道里的感应灯亮起,投来一片白生生的光,大路中央有沙堆有砖块,不晓得是谁家的孩子在这里玩。

程航狼狈爬起,先是看了眼渗血的掌心,又看了眼摔破了的长裤,他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弯腰,把砖块挪向路边。

他上楼动作很轻,转角处他又在那道门前站了半刻钟才回家。

推开门,入鼻一股干花味,不浓也不淡。

他洗了澡,清理了伤口,伏在案前开始写今天的作业。

写完的之后又刷了两套物理试卷,桌上闹钟指向两点,他熄灯睡觉。

动作轻的像猫。

安静的像不存在。

他向来孤独,在这个本该不安分的年纪,他孤独的像一道虚空的影。

可是却又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的黑暗中射入了一道光。灼热的、耀眼的光。照亮他荒芜黑暗的生命。

他想要逐光而去。

——

翌日,无事发生。

班级的学习氛围紧张而又沉重。

每个人都在关注手头的功课,期末考近在咫尺,他们是否能过一个美好的假期,与他们的成绩息息相关。

周紫琪耐不住好奇,像大多数犯罪分子在没有被抓到前都喜欢去犯案现场欣赏一样,她来到了褚茗桌前。

她紧张地盯着褚茗:“褚茗,昨天班主任找你干嘛了?”

褚茗有些奇怪,她们并不相熟。

她看了她一眼:“没干嘛?问这个做什么?”

周紫琪呵呵一笑:“关心一下。”

王婉月适时接道:“呵?你是关心一下?我看你是想看笑话。”

更奇怪的是周紫琪并没有搭理王婉月,焦灼地眼神一直盯在褚茗身上。

褚茗淡淡回了句:“她问我能不能跟上班级的复习进度。”

好像没有得到预期的答案,周紫琪的表情凝固了一下,有些些失望不屑,扭头就走了,也没有再说话。

王婉月:“什么人啊她。”

褚茗看着她的背影,拧了拧眉。

女人的直觉向来敏锐,褚茗觉得,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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