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为后(重生)(49)

容晞自同慕淮回宫后,对于自己身份的事,就从未瞒过慕淮。

自己罪臣之女的身份虽是真的,她对此无能为力。

可翟诗音又有什么脸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慕淮未松口许她位份,她就仗着是皇后的侄女,礼部尚书的翟长女,一口一个身份,一口一个低贱的教训她。

真当自己已经是东宫太子妃了吗?

现在就在她面前摆正室谱子,要请她喝妾室茶。

见容晞果然愠怒,纤弱的肩头也气得发抖,翟诗音笑意愈深,又言:“劝你好自为之,恃宠生骄的妃嫔向来都没好下场,更遑论是你这种没身份,只能仰仗夫主宠爱的妾室……”

话还未毕,众人便见身量娇小的容良娣快步走到了稍高她一些的翟诗音面前,扬手便箍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听着格外的响亮清脆。

这一巴掌力道很重,翟诗音被打得头脑一嗡。

她难以置信。

虽知道容晞是从民间来的,行事粗鄙,可却没想到,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竟会动手打人巴掌?

容晞的手心亦是火辣辣的疼,她以前就替俞昭容掌过宫人的嘴,知道用什么力道能让人更疼。

翟诗音挨的这一下,光消肿就得三日。

翟诗音半晌才缓过神来,她只带了一个宫女,自是不及身侧一堆侍从的容晞人多势众。

她捂着泛疼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容晞,语气带着怒意地问:“你…你敢打我?我是皇后的侄女,你一个良娣竟敢打我?”

提到皇后,容晞嗤笑一声。

若不是皇后,俞昭容也不会落胎。

她真是恨死这几个姓翟的女人了。

容晞甜柔的嗓子这时听着竟有些迫人,她冷声对翟诗音道:“你听好了,我是没有任何母家背景,但却又如你所说,我有太子的宠爱,又怀了皇嗣。你若敢欺我半厘,你看太子护不护我?若你真有自信,能顺利入东宫为正妃,那我便在东宫候着你,看你能不能将太子的宠爱从我手里夺走。”

“你……”

翟诗音已然丧失了言语的能力。

容晞瞧见了不远处熟悉的身影,见那翟诗音捂着脸颊要离开这处时,忙将发上簪子拔了下来,随后在丹香吃惊的眼神下,将自己的发髻拨得散乱。

翟诗音瞧见了容晞的举动,暗叹这女人真是个疯婆子,现在应是已经丧了心智,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做的举动一个比一个让人费解,没半分皇家仪态。

刚要转身离去,却听见一道抑着怒气的声音从不远传来——

慕淮面色阴鸷,挺拔如松的站在众人身前,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翟诗音刚要回话,却见容晞如受惊的黄莺一般,当着她的面,扑进了男人的怀中。

适才她还一脸要吃了她的神情,现下却是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慕淮拥住了她,嗓音略带着急切,复问道:“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只见容晞在翟诗音吃惊的神色下,将脑袋靠在了男人的怀中,用极委屈的嗓音细声道:“殿下,翟小姐适才要教训妾身,您快看看妾身发髻上的发钗,都被翟小姐打掉了,妾身好痛的。”

第39章 忠犬(二更)

那娇弱的女人在他怀中万分可怜地嘤嘤啼泣,慕淮如今最见不得容晞哭,对翟诗音扯了容晞头发的事亦丝毫未生怀疑。

他在心中认准了, 就是这个叫翟什么诗的人,欺负了他的女人。

虽说慕淮清楚,皇后有意将自己的侄女许给他做正妃,但纵是经历了两世,他到现在都能未分清翟诗音和翟诗画究竟谁是谁。

名字分不清,容貌亦是辨不出,且印象模糊。

夜色微朦, 翟诗音知道自己的脸已肿得老高, 自是不想让慕淮看到自己现在的丑态,便捂着脸,亦将头首别过了一侧。

慕淮隐约记得, 容晞那次在宫道上便是被其中一个翟氏女欺侮了一通,他本就分辨不清翟氏二女的相貌, 翟诗音又别着脸。

他想起上次在宫道处,其中一人便往容晞的脸上掷了梅枝,如今又拽她头发。

两次的手法虽不同, 却都是极为作贱人的法子。

慕淮眸色微觑, 眼前的这个女人,便该是上次被他罚跪的那个贱人。

他嗓音森冷,沉声问道:“上次孤让你在宫道处罚跪, 你还没尝够教训,胆子却是愈肥,竟敢欺负孤的良娣?”

翟诗音微怔。

什么罚跪?慕淮什么时候让她罚跪过?

慕淮见翟诗音神色措然,又见怀中女人的泪已沾湿了他华贵的宴衣, 心中倏地冉起了一阵暴虐。

他强抑着这种情绪,又斥向翟诗音:“还不跪下。”

翟诗音被慕淮森冷的嗓音骇得一凛,不大情愿地跪在冰冷的石地后,心中渐渐恍然。

上次翟诗画去宫中梅苑折梅,那个叶氏医女冲撞了她,慕淮之前那个满脸麻子的丑婢子便为那叶医女求情。

翟诗画向来没脑子,仗着自己是皇后的侄女,便扬了那宫女一脸的梅花。

翟诗音没想到,慕淮竟是将她当成了翟诗画!

她忙解释道:“殿…殿下,上次那事是我妹妹翟诗画,不是我做的。”

慕淮轻轻抚着怀中女人上下起伏的纤瘦背脊,却不知容晞一早就停止了抽泣。

她听见翟诗音这样说,唇畔悄悄勾起了笑意。

既然上次这事不是她做的,那她这话意,便是应了这次之事,是她做的。

果然,慕淮神色愈发阴冷,嗓音也是愈发迫人:“孤不管上次欺侮孤身侧宫女之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就问你今夜哪来的胆子,敢扯良娣的头发?”

翟诗音百口莫辨。

他爹爹翟卓有十八房姨娘,这些年她也是见惯了后院的那些妻妾争斗,亦见过如容晞这般跋扈的。

可如她这般,恶人先告状的,却是头一次见。

翟诗音清丽的美目中已然溢出了泪花,她忙对慕淮解释道:“殿下…臣女今夜未曾对容良娣动过手,可容良娣她…她却动手打了臣女一巴掌。”

慕淮微嗤一声,道:“孤的良娣最是温驯柔弱,平日连捏死一只虫子都不敢,若真的打你,也定是你言语狂悖才惹恼了她。”

翟诗音心中愈发不安,现在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她强自让自己冷静,又对慕淮道:“可臣女…臣女并没有打容良娣,是容良娣她自己拨散了头发,又拔掉了钗子,诬陷臣女。殿下若是不信,可以问问我身侧的婢女。”

翟诗音的丫鬟连连点头,带着对慕淮的惧意,颤声道:“回殿下…确实是容良娣自己拨散了头发,陷害我家小姐的。”

容晞用那副因泣而变得嗓音哽咽微哑的可怜模样,在慕淮怀中小声道:“翟小姐莫要信口雌黄了,你丫鬟自是要维护你的。若你拿这招诓骗殿下,那大可让我身侧的宫女和侍从说说,到底是你扯了我的头发,还是我惺惺作态,扯了自己的头发……”

言罢,慕淮沉声问向在场众人:“都言实话,到底是不是翟氏女打了容良娣?”

东宫侍从和丹香俱都半屈双膝,垂着头首,口风一致地答:“回殿下,是翟小姐扯了容良娣的头发。”

话落,翟诗音身上的力气好像在一瞬被抽走,无力地瘫跪在地。

她从小到大,被父母奉若掌上明珠,从未挨过责打。

今日却被那个贱妾打了一巴掌。

她亦是从未受过这般的委屈,这帮刁奴竟是颠倒黑白,让她落实了莫须有的罪名。

翟诗音暗自用指甲抠着掌心中的肉,在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定要让这个可恶的女人付出代价。

慕淮扫了眼跪在地上的翟诗音,那眸色似在看一只蚂蚁,低醇的嗓音隐隐透着戾气,他冷声命他身后的侍从道:“既是喜欢扯人头发,那孤今夜便让你长个教训,来人,将这翟氏女的头发都拔了,一根都不许留。”

为首侍从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应了声:“是。”

翟诗音难以置信,她这头浓密乌黑的长发是用无数昂贵的草药和香泽盥洗出来的,慕淮竟然要将它们都拔掉。

她忙将双臂置于头顶,对慕淮哭求道:“求殿下饶了臣女,臣女真的冤枉,臣女真的没有对容良娣动手……”

皇后身侧的大宫女闻声寻来,见到翟诗音跪在地上,面色不由得吓得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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