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他看着已经隐隐分成两个阵营的人，歪了歪头，“是我那时候没好好说明。”
“乙羽才没有错，是你们自作多情了。”橙发少女吐了吐舌，紧紧地抱着乙羽的胳膊。
“哈？”声调上扬到变形的少年低低地笑出声，眼中的偏执几乎要溢出来淹没众人，他身周的空间因为泄露的黑炎微微扭曲。
气氛微微凝滞。
「暗无天日的实验早就让那些人的心理扭曲了，很难重新融入社会的。」
工作人员的劝诫还在耳旁回响。
黑发少年沉默的片刻，露出了有些歉意的笑。
他张开了双臂。
“抱歉啦，是我不好——不过那先放在一边，不过来给我个拥抱吗？”
——没人能抗拒「光」。
即使心里再怎么在意甚至怨恨少年的过分「宽容」，让自己有了这么多「同伴」，也还是会在那笑容下溃不成军。
卫宫呼了一口气，刚刚准备凝聚身形的金色粒子再次散开，手中的刀刃也没有扔出去。
他还以为要动手了。
黑发少年认真地一个一个地安抚过去，明知道被安抚的不只自己一个，但是等直面乙羽的时候，态度又无可避免的软了下来。
谁能拒绝啊。
……如果真的拒绝了的话，会被抛弃吧。
抛弃了之后，还会有谁再来伸出手吗？
有可能，但是可能性很小。
毕竟他们是被父母放弃了的、具有危险性的人。
……
乙羽垂下眼帘，突然有些无力。
他可以去一个个的与这些人接触，可以软化他们，可以给他们希望。
他可以去找英雄方、去找政府交流让他们给这些人一个容身之所，让他们可以有接触社会的机会，而不是被观察几个月被判定为「无法交流，危险性极高」之后被强行夺去生命。
……
但是……
……算了，急不来的，估摸着等自己国中毕业，他们也可以进入社会，接触外界了。
“乙羽？”橙发少女困惑地眨了眨眼，露出了笑，“大家能一起好好说话，真的是太好了——说起来我可以你的昵称吗？青——之类的。”
“当然可以，”少年下意识地抬起头，扯起嘴角，“说起来…我该怎么称呼你们呢？”
“名字的话，按你认识我们的顺序，依次是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一直到二十号！”
少女笑容灿烂，毫无阴霾。
“我们是这么想的——等我们出去后，就由青给我们起名！”
有人跟着点了点头。
“抛弃过去，接受新的生活——”
乙羽的心突然沉重了起来，他扫视着周围一直紧盯着自己的人，沉默了片刻。
“那很好啊。”
少年最终笑着这么答道。
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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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接下来召唤的英灵是不稳定的berserker，或者是过于巨大的——或者是两者都占的班扬，乙羽要暂时搬到测试个性的地方去住。
“你之前不是说要和实验体们一起住吗？”老人拿着试管晃了晃，里面的泥沙把不知名的液体混得浑浊不堪。
“……还是有点……”少年低着头，半晌后抬起头来露出了个疲惫的笑，“还是这里最方便吧。”
——他住进了一间很大的房子，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张床放在室内，洗漱间只占小小的一个地方——毕竟是临时腾出来的房间。
就算是班扬站起来，也不会觉得这里挤。
“没事吧？”卫宫不禁有些担心起来，“我去你房间给你拿个玩偶过来？”
这空荡荡的房间看起来让人心里发慌。
“没事的，也就两个星期而已。”乙羽坐在床上低着头，眼睫微颤，像是在思考什么。
“卫宫先生，你觉得他们这样的状态好吗？”
乙羽询问道。
卫宫很快明白乙羽问的是之前那些状态明显称不上好的、比乙羽还大几岁的人们。
他皱紧了眉：“说实话，我不建议你和他们继续相处下去。”
——那些人的执念太深，已经深到了可怕的程度。
卫宫在放黑炎的小伙笑出声的时候甚至有一种如果乙羽没有及时应对，就会马上被囚禁、被杀的错觉。
那种拼上性命也要独占一人的偏执……
——太危险了。
“就算没有你，他们也打不过我的。”乙羽往后一仰，躺在了床上，黑眸注视着白茫茫的天花板。
“我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不过我有点担心。”
少年叹了口气。
他一直在拿灵力充斥实验体聚集的房间，高浓度的灵力安抚了他人的情绪，也把代表「缘」的丝带显现了出来。
「名字由青给我们取——」
那些带着些许污迹的丝带牢牢地缠住了他的手。
与普通人分散的丝带不同，实验体们只有寥寥几根丝线扯了出去，而丝带尽数系在了乙羽身上。
——「乙羽青空」就是他们活着的理由。
只要乙羽松手，这些人就会全面崩溃。
少年缓缓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好，如期见到实验体们
下章咱们会会小绿毛球（？）就去家教吧，写这些东西好累（。
好了，这个算是个高潮剧情，你们没有不评论的理由了，另外欢迎长评啊（。
就是写个一千字的读后感嘛（。）你看你白看（？）了我好几万的剧情，怎么说也得给我交点作业（bu
实验体和乙羽的关系我就不叨逼叨给你们分析心境了，你们可以自己扯扯（不过都很明显嘛
第147章 新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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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钟及时叫醒了乙羽，他眨了眨眼，缓缓低头。
白发的幼女在他怀里睡得正香，或许是被他的动作所惊扰，那双绿眸在被被子遮住了光线的暗景中亮起，像是一只幼狼。
“早上好，杰克，”他揉了揉幼女的头发，然后拍了拍对方紧紧环着自己腰的手臂，“我要去上学。”
“妈妈……唔……？乙羽……”杰克迷茫地眨了眨眼。
开膛手杰克，准确的说并不是历史上广为人知的那个犯人，而是由伦敦的怨灵组成的、渴望回到母亲体内的幼女。
现在契约只有一半的情况让她一时间有些混乱，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
乙羽洗漱好了之后，拿着两份早餐回到房间，把还在懵逼状态的幼崽喂饱了，就抱着小家伙去孤儿院了。
只要没发生什么事，杰克还是很安全的，和小孩们窝在一起完全没问题。
“乖乖的，”他揉了揉女孩柔软的白发，眼神柔和下来，给女孩套上了院长友情赞助的孤儿院统一毛衣，把有些暴露的着装遮住了，“我放学了就来接你。”
杰克眨了眨眼，点点头。
“乙羽……？”她有些不确定地叫出了称呼。
“嗯。”少年把裤子递给幼女，肯定了她的称呼。
他又跟院长多唠叨了几句让老人多照顾一下英灵，这才提起书包跳围墙上往学校跑去。
少年轻盈的身影一如当年，以极快的速度移向学校，也尽量往高的建筑跃，避开街上稀少的行人。
他很快到了学校，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下去后，成功进入了学校。
——总有种怀念的感觉。
他踏着台阶，一时之间生出了不符合年龄的感慨。
——有人的声音。
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继续保持原速上楼。
再走几步，绕个弯，就看到了一头蓬松柔软的绿毛。
绿谷正苦巴巴地扶着扶手，腿有些颤抖地抬起，万分艰难地上了一个台阶，然后小绿毛就被疼痛刺激得直抽气。
“绿谷，早。”乙羽眨了眨眼，打了个招呼。
绿发少年身体僵了一下，一脸要哭不哭地扭过头来，打了招呼：“乙、乙羽哥……早……”
乙羽扬起了嘴角：“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一反平时温和的作风，直接问出来了！
绿谷吓到直接褪色：“就……就是训练一兴奋……那个……”
他的嘴里都要吐出魂来了。
“所以就自作主张地加训，弄得肌肉劳损？”黑发少年笑眼弯弯，倒也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但愣是让绿谷抖了一下。
乙羽扬了扬眉：“给你两个选择——背或者抱，你自己选——当然如果是扛的话我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