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醍:“你能克制肠胃蠕动?”
池煊:“那你能不能别看着我肠胃蠕动?”
龙醍两手交叉拖着下颏,脸上笑眯眯地:“这说明你秀色可餐,你应该感到高兴。”
池煊努力抛开刻板印象和有色眼光,客观看待面前的人,然而他还是无法理解母亲和哥哥为什么会把“可爱”“讨喜”这类形容词用在他身上。这家伙哪里可爱了?那张不饶人的嘴吗?还是毫无身为omega自觉的德行?你说他没神经吧,他这德行,你说他有神经吧,他这德行,简直让人无法形容。
龙醍见他蹙眉盯着自己,好像越看越嫌弃,故意道:“怎么了弟弟?忽然爱上哥哥了?”
池煊克制着翻白眼的冲动扯了扯嘴角:“呵呵~”
龙醍乐得不行,他这个老同学就像只漂亮的白狮子,因为血统出身不凡,所以他必须矜持的优雅的高贵着。可事实上他那身华丽的皮毛下是只杜宾犬,可凶可萌可傲娇,一戳就露相,特别逗。偏偏他还不自觉,偶尔还要皮一下,去戳戳别人。所以真不是他不尊敬老板,而是老板如此叫他尊敬不来,他能忍住少戳他几次就不错了。
这家餐厅的菜品和酒水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氛围不适合喝酒压惊或借酒消愁,说话声音大一点都会引来侧目,更不要说畅饮畅谈了。
结过账等司机来接的间隙,龙醍出去了一会,气喘吁吁的赶回来时拎着一堆卤味和啤酒。因为这些东西进不了餐厅,他就打电话把池煊叫出来了。
池煊倒没忙着嫌弃那些平民食物,只诧异的问才共进过晚餐的人:“你没吃饱?”
龙醍:“吃饱了,一顿饭花你几千块,不饱也要说饱。”
池煊:“……”
龙醍:“逗你玩呢,我吃饱了,这些是答应请你的,龙哥说话算话。”
池煊哭笑不得:“看来这个面子我是非给不行了,好吧,为了龙哥的信誉,你打算在哪请?”
龙醍:“我家肯定不行,就算您肯纡尊降贵踏足社会底层,我也不敢冒着被讨债公司打手堵的风险带你去。”
池煊看着笑眯眯看着自己的龙哥:“……你不会想去我家吧?”
龙醍笑眼越发璀璨明亮:“方便的话,我还想借宿一晚。”
池煊:“…………”
孤A寡O共处一室,还要一起喝酒,除了方便酒后乱性,池煊也想不出方便其它了。
池煊才一开门,站在茶几上撕抽纸的哈哈就亲亲热热的迎了上来:“儿子,我回来了。”
龙醍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去戳落在池煊肩膀上的哈哈:“你叫我煊煊弟弟儿子,我叫你什么?鸟叔叔?鸟叔叔好。”
池煊赶开哈哈,把提在手里的卤味啤酒放在鞋柜上,拿出两双拖鞋。
龙醍一边换鞋一边开玩笑:“弟弟,你不会有个恰好和我鞋码一样的秘密情人吧?”
池煊:“少胡说,那是我哥的。”
“哦哦。”龙醍朝着拖鞋拜了拜,“不好意思。”
池煊无语又好笑:“随便坐吧,我先去洗个澡。”
龙醍一点也不见外,拎着东西进了客厅,见哈哈站在横贯全屋的攀爬架上左右摇摆,一副快来和我呀的模样,笑眯眯的招了招手:“鸟叔叔,下来喝点。”
哈哈马上来了精神:“儿子,我回来了。”
龙醍:“你就会这一句呀?”
哈哈:“你是儿子。”
龙醍忍俊不禁,他知道这鸟怎么教出来的了,肯定是池煊回来说前一句,它跟着学一句,池煊纠正一句,它再学一句,浑然不觉的气人占便宜。
龙醍:“池煊,你没教它点别的吗?”
池煊从卧室出来,拿着洗完澡要换的家居服,面无表情的瞥了哈哈一眼。
哈哈低下葵花头,蔫蔫地:“傻鸟闭嘴。”
龙醍笑着说:“哎,你别吓它呀,多可爱的小东西。”
池煊:“送你了。”
龙醍:“别,爹这玩意一个我都嫌多。”
池煊也就那么一说,真让他送他还真舍不得,好歹养了三四年了,还是他哥送给他作伴的,哪能说送人就送人?
池煊洗完澡出来,龙醍已经把哈哈从攀爬架上哄下来了,正托在手上教它说吉祥话。
哈哈叽叽咕咕的说了一串鸟语,最后蹦出俩字:“哎哟~”
龙醍赶忙拿开给它顺毛的手:“怎么了?我摸疼你了?”
哈哈:“小家伙挺会说话的嘛。”
龙醍懂了,这鸟会说吉祥话,因为会说,所以常听人夸赞它。
龙醍好笑道:“我不介意你接下一句,不过你能别说话大喘气吗?我还以为我捏疼你了。”
池煊见他和哈哈聊的挺开心,不用自己招待,就拎着卤味去了厨房。
他们吃饭的那条街上都是高档餐厅,也不知龙醍跑了多远才买到这些东西。闻起来味道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干不干净,但愿不会吃坏肚子。
这样想着装完盘,池煊又去冰箱里拿了几个水果,本打算切个果盘,但因为刀工实在太差,切出来的水果他自己都觉得丑,干脆改成小块拌沙拉。
龙醍放下哈哈就去捏盘子里的卤味,被池煊眼疾手快的拍开:“去洗手。”
龙醍:“你一个alpha怎么这么多事?”
池煊:“你一个omega怎么这么邋遢?”
四目相对,沉默须臾,两人终于承认,好吧,他们之所以一直强调对方的性别,是因为本心里无法将对方当做异性看待。也所以他们无惧孤A寡O共处一室,一个敢来对方家里喝酒过夜,一个敢带对方回来喝酒过夜。
酒过三巡,回到自己地盘的池煊就把白狮子要恪守的那套准则放下了。他问龙醍今天的事是不是发生过很多次,所以他才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动刀。
“你指的是他卖儿子的事吗?”龙醍单手支着脸颊,一手缓缓转动着啤酒罐,“的确不是第一次了,但也不是经常的事。他还用的到我,不敢真的把我惹毛了。而且我教训过他,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他即使有心也没胆。”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期待酒后有点啥,叔叔会记下你们的ID,逐一找你们算账。
第104章
“你一定很好奇,那种烂赌鬼要怎么教训才能长记性,其实很简单。”龙醍放开啤酒罐,用右手握住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向后一掰,“就这样,掰断它,不要松手,因为那样才能让他疼的钻心,然后在那个时候告诉他,如果你再敢做这种事,下次断的就是你的脖子。”
池煊一时没说话,他不是觉得龙醍这样对待自己的生父残忍,而是无法想象让曾经的明朗少年学会残忍的人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他不当我是儿子,我也不当他是老子,很公平。”龙醍笑了笑,拿起啤酒罐和池煊一碰,“为了公平,干杯。”
池煊和他干了这杯酒,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哪有什么公平,不过是宽着自己的心把这糟烂的生活过下去罢了。
这场喝的很痛快,池煊是在宿醉中勉强醒过来的,伸手去按床头的电子闹钟,迷蒙中摸到个触感奇怪的东西,摸过来一看,是条黑色颈环。
“……!”池煊瞬间惊醒,一帧一帧的转过头,随着惊醒悬起的心脏重重摔了回去。
那里没有被他咬破脖子的龙醍,也不像发生过什么的样子,真是天之大幸!
龙醍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见顶着颗哈哈同款葵花头的池煊杵在客厅中央,到了嘴边的“早”撞见那张黑脸,变成了迷惑的关心:“怎么了弟弟?和枕头打起来了?”
池煊扬手把颈环砸了过去,咬牙切齿:“龙醍,你到底有没有神经?我让你借宿,没让你借床!”
龙醍眨了眨眼睛,随即甩过去一个无敌大白眼:“别叫的好像哥强/暴了你似的,哥昨晚睡的客房,哈哈可以作证。”拎着接下的颈环晃了晃,“这个之所以在你房间,是因为你要帮我修,我说它没坏,你说它坏了,我说它真的没坏,你说它就是坏了,因为它不亮。我就奇怪了,就算你母胎单身,你总见过你哥的颈环吧?它每天都bling-bling的发着光吗?你哥给它镶钻了吧?”
池煊用那颗宿醉的脑袋回想了半分钟那么久,仍然将信将疑地皱着眉头:“我怎么不记得这回事?完全没印象。”
龙醍:“可能是因为你断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