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可能是被揍太多次了，不管是继父还是街头混混，不管是打架还是单方面挨揍，都是硬邦邦的棍子打在我身上，看见那些软软的玩具，像是出于本能一样，控制不住自己想多看两眼。
原本我以为跟着李伟那种人会变得强大一些，他教会了我抽烟喝酒打架，怎么偷东西不会被发现，怎么向小朋友收保护费，这样我就有钱了。
有钱就能有很多东西。
比如维持活着的状态。
我从来不敢告诉少爷我以前干过的坏事，我怕我说了，他就不喜欢我了。
“你想要那个吗？”少爷指着娃娃机里一个明黄色的皮卡丘问我。
我赶紧摇头。
那不是男孩子该喜欢的东西。
而且我也很怕少爷会觉得我幼稚。
我想让我自己变得讨喜一点，也想让少爷喜欢我久一点。
少爷就好像一个会发光发热的大太阳，只要赖在他身边我就不用回到原来潮湿阴暗的破房子，过有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了。
所以我努力在床上主动，还偷偷看了好多好多小黄片。
今天我自己脱衣服了，少爷很高兴。
可是他一摸就摸在我疤上了。
我不喜欢被少爷看到我身上的疤，所以马上爬到床头把灯关了。
少爷没说话，开始轻轻揉我的奶头。
很快他把我的奶头捏肿了，一碰就酥酥麻麻地痒，想接着被摸，连同下面也空虚起来。
我学着黄色小电影里的样子，扶住少爷的阴茎，对准小穴坐了下去。
少爷在做爱这方面还是延续了生活中的不紧不慢，除了快要射之前他会用力一些，其他时候都很照顾我的感受。
也会给我洗澡。
我一直怀疑少爷到底是喜欢我才对我这么好的还是从小到大的家教让他不管对待什么人都温柔和煦。
“这些……都是你继父打的？”少爷指了指我肚子上的疤，隔着一片水蒸气，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坐在浴缸里，赶紧用泡沫捂住腹部，那里只有一点点疤痕，以前被后爸踢到篱笆上割出来的。
但我身上也不全是继父弄的，还有不少是自己犯贱或者干见不得人的勾当挨揍留下的。
我决定告诉少爷真相，于是我指着背后的疤痕说这是偷人家东西被笤帚抽出来的。
说完这个我忽然很难受，没有勇气接着说下去了，匆匆忙忙用浴巾擦干净，换好了睡衣。我说，我也不喜欢以前的我，但是……
但是那就是我剪不掉的尾巴，而且，那也是我。
我知道那样的我不招人喜欢，可我不能骗少爷我有一个多正常的童年。
我飞快地钻进被窝，没忍住哭出了声音。
我知道我错了，可是知道晚了好多年啊……
第48章 好像懂了
2020年10月24日
少爷安慰我，他一直觉得我很乖，也觉得我很真实，又可爱又有趣。
“想尽办法努力地活下去一点都没错，而且你很坚强。”
他是这么对我说的，“现在你已经是一个很合格的哥哥了，要自信一点。”
在少爷眼里的那个我自己，好像总是更好一些：“每个人小时候都是不懂事的，我以前还坚持不让爸爸娶妈妈。”
少爷一直管大老板叫妈，从来不提大老板是他继母，两个人看上去也没有什么隔阂。
所以少爷小时候也很任性吗……
少爷昨晚宽慰我的所有的话，我都记住了。
今天我起得不早也不晚，不过床上少爷那边还是空了，我穿着睡衣噔噔噔噔跑下楼，少爷果然准备好早饭在等我。
“你也没吃吗？”我看着一大桌的早餐，里面还有我很喜欢的海鲜粥，迫不及待地坐下吃起来。
少爷吃饭慢条斯理的，慢慢把他粥里的虾仁都给我了。少爷做的三明治里总是放好大片的芝士，一口咬下去特别满足。要是少爷不给人开刀，拿把菜刀当厨师也挺好的。
“看我干嘛？”少爷盯着我的眼睛，温温柔柔的，像现在的太阳一样。
！
我在看他吗？
我不是在啃我的三明治吗？
我的心跳得很快，我知道我很慌，可是这种慌和偷东西被抓包的慌完全不一样。
赶紧低下头装作认真吃东西的样子。
最近我有点害怕和少爷对视，一对视我的脑子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身体又会不自觉地靠近少爷。
我肯定是想亲他。
我很不喜欢亲完少爷后他发出的很轻声的笑。
会让我浑身烧起来。
少爷说那是因为我害羞了。
可是我跟少爷上过的床比我吃过的大米还多，怎么还会害羞呢？
我包揽下洗碗的任务，把每一个盘子擦得锃光瓦亮，整整齐齐地码在碗柜里。
少爷在沙发上看书，呆头和呆脑坐在他的大腿上，也随着他翻书的过程晃动脑袋，好像他们真的看得懂似的。
我以为我洗完碗至少能得到少爷的夸奖，然后我可以窝在少爷怀里打游戏，结果本来属于我的底盘被两只猫占领了，只好酸溜溜地说：
“送他们去上学吧，别耽误考清华了。”
少爷把猫咪放到一猫一个的抱枕上，朝我张开手：“过来吗？”
我犹豫了几秒钟，还是一头扎进去了。
少爷被我撞得闷哼一声，不过他看上去很高兴，把我抱住：“腰疼不疼？”
少爷的声音就在我耳朵边，我难受地甩头：“不疼！你不要对着我耳朵哈气！”
“昨天晚上跟你说的话……”
“我记得的。”我立刻打断少爷，我很感激少爷能安慰我，但是大男人哭鼻子实在是太丢脸了。
“我没有在哄你，每句话都是认真的。”
就在少爷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抽搐了一下，有点疼，然后又酸酸胀胀的，想被什么甜甜的东西塞满了一样。
忽然，我好像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第49章 我会努力
2020年10月25日
我觉得在少爷面前提陶清是件显得很没有脑子的事，可是我克制不住我的好奇心。
要是真的惹少爷生气了，干脆把裤子一脱，估计少爷会拿我没办法。
所以我还是提了。
少爷怔愣一瞬，然后小到几乎看不见地叹了口气：“我以前爱慕他。”
用爱慕这么高级的词。
少爷对我只会说喜欢。
我虽然没有文化，但也不至于听不出这两个词的区别。
说没有失落吧，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觉得我不应该太贪心，比起很多人，我已经很幸运了。
陶清以前在清吧唱歌，少爷高中时期被几个闹腾的朋友拉去时看到的。
唱歌好听，人也很有魅力。
可惜少爷那时候太年轻了，也不够有勇气告白，更何况还是男生对男生。
后来少爷就一直把陶清当成暗恋对象，藏着一个内核酸涩的甜果度过了很多个春秋。
“其实我对他也……没什么了解，就是一挂念就挂念了挺长时间。我平时比较闷，认识的人也不多，喜欢一个人就很难改了。”
我不知道少爷这话是对我说的还是解释他之前一直放不下陶清这件事。
不过都不是很重要，我也仅仅好奇而已。
我问少爷他当时把我从主管床上捞回去是因为我和陶清长得像还是只是不想我沦为高管泄欲的工具。
少爷说都有点吧，很多事当时一冲动就做了，事后要再想个理由好像什么都是冠冕堂皇的。不过他也听过我唱歌，好久以前他帮夜店老板救了一只小猫咪的时候。
“所以您觉得我怎么样？”
“嗓子听久了，有点剌耳朵……”
尽管如此，我很理解少爷说的一冲动就做了的说法，当时继父用火钳打我和妹妹的时候，我也是因为太疼了，才躲到妹妹身后的。
少爷担心我吃醋，搓了搓我头顶的毛：“跟你在一起，我会觉得每时每刻都很愉快。”
我不可能吃醋的。
一来没资格，二来也没必要。
我这么烂的人，能有人喜欢我肯定是因为上辈子偷偷摸摸交了不少功德费，这辈子才不至于过得太凄惨。
糟糕……
少爷看见我在手机上打字了。
他对我说：“爱慕是因为不了解才那么说的，喜欢是实实在在的喜欢，而且我以为对你用更直白一点的话你会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