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内藏得剧毒,在被抓时就已经被暗卫抠出来丢掉了。
一名暗卫上前,拧着那人的下巴,看向谢渊道:“未吐一言。”
谢渊冷道:“骨头还挺硬。”
“把他绑起来。”谢渊对着暗卫一扬下颌,轻描淡写道:“朕听闻有一古法,可剥下完整的人皮。”
那人被绑在柱上,不知听没听见,轻轻抽搐了几下。
“这人皮极难得个完整的,”谢渊似无所察觉一般,淡淡吩咐道:“得趁人活着,在头顶上开一个小口,将水银从小口迅速灌入,完整的人皮不必动手,便能得个完整的。”
暗卫听见了,几人闪身出去弄水银去了。
谢渊毫不在意刺鼻的血腥气,自顾自的坐着喝着茶。
那人绑在柱上,声音发颤道:“暴君!”
谢渊跟听不见似的,眼前又浮现林敬辞中箭软绵绵倒在自己胸口前的样子,攥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用力,清脆的一声响,杯壁已经现出几道细细的裂痕。
“主子,”暗卫将东西端进来,“东西备好了。”
谢渊放下杯子,面无表情道:“灌吧。”
谢渊(凶):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林林(睡觉ZZZ)
第98章
听见影卫来报林敬辞受伤的消息,原本闲适的坐在桌前看书的谢戎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立刻站起身问道,“什么?”
影卫低着头又复述了一遍,谢戎颓然的松开握着书的手,脑海中不停回荡着那句“生死未卜。”
影卫又道:“林尚书已经入宫了。”
谢戎挥了挥手,影卫行了礼便退下去了。
林风眠已经入宫,是不是要去见林敬辞最后一面?
林敬辞,那个以前将他放在心上,百依百顺的人,快死了?
谢戎心口钝痛,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般喘不过气。
他缓了一会,右手微微颤抖着不停的摩挲那枚温润简单的玉珏,愣愣看了一会,猛地收进手心,死死攥着。
-
傅亦初坐在院中烹茶饮酒,谢戎面色沉沉的走过来,一把夺过傅亦初正要送到嘴边的酒杯,狠狠往地上一掷,“下午刺杀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掺了一脚?”
傅亦初嘲讽的笑笑,“清风明月,我坐在这里,就是等着你来问。”
谢戎神色复杂的看着傅亦初,傅亦初盯着面前的酒壶,轻声问道:“你为什么就非他不可了?林敬辞如今已是谢渊的御侍了!”
谢戎喉头轻滚两下,玉珏在手心里紧紧攥着,面上平静的反问他,“那他为什么要非死不可?”
“你因为他动摇了!”傅亦初霍然站起身,眼眶染上淡红色,狠狠盯着谢戎,“你之前想放弃王君之位难道不是因为他吗?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绝不可能!”
筹划多年,却因为先王君病逝平白叫谢渊做了王君。谁不是从心眼诡计中摸爬滚打混出来的?脚底下踩着多少鲜血多少人命?
谢戎轻描淡写因为林敬辞动摇了十几年的筹划,林敬辞不除,谢戎如何安安稳稳做王君?
谢戎深吸一口气,道:“我那次不是跟你说过了?我不会放弃的。”
傅亦初偏过头去不再看他,在院中缓缓踱步,冷静了许多,才道:“陆相买卖女子的事情已然败露,刺杀谢渊是他唯一的法子。赌赢了,谢渊身死,他便是坐享无边富贵;赌输了,他与眼下俯首认罪的下场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多了一条罪状罢了,横竖都不得好死。”
“陆相得了谢渊出宫的消息,就去了影阁买了一批死士。”傅亦初顿了顿,又道,“要杀的人从头到尾都是谢渊一人,原本我们的人看到了林敬辞撩开帘子坐在左侧,谢渊坐在右侧,那箭是冲着谢渊去的,谁成想对着谢渊射出的箭,偏偏射中了林敬辞。”
谢戎紧抿着唇,手心里至始至终都紧握着那枚玉珏。
陆相买了死士刺杀谢渊,可想而知这一箭是断然没有留有余地的。而这一箭射中了林敬辞……
林父进宫真的是去见最后一面的?
谢戎心中一慌,闭了闭眼稳住心神,对傅亦初冷冷道:“你既然知情,为何不通知我一声?”
“通知你?哈哈哈!”傅亦初大笑几声,讥讽道:“通知你去救人吗?”
傅亦初面露嘲讽之色,冷声道:“如果陆相得手,谢渊重伤,我们动些手脚他就能顺理成章的死了!你就是下一任名正言顺的王君!他若没死,一切罪名自有陆政徳这个老狐狸去顶去认!你有什么损失?”
谢戎哑口无言。
“之前私盐的事情被谢渊察觉,如今买卖人口走的全都是陆相的人脉,上的也都是相府的帐,”傅亦初缓步走回亭中坐下,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什么也查不到你的头上。”
谢戎抬手轻轻捏了捏眉间,蹙着眉道:“眼下刺杀败露,陆政徳不会这么简单就认罪伏法。”
“这几个月来,坊间流言越传越离谱,依附陆相的官员为明哲保身,与陆相来往少了许多,”傅亦初给谢戎倒了杯茶水,示意他坐下,道,“我们收买的也差不多了。如今陆相一朝倒台,这些人只能依附你。纵然谢渊心知肚明,朝中一半的人支持你,他一时半会难以抓到把柄,也难动你。”
“事已至此,”谢戎深深看了傅亦初一眼,道,“不必多言。”
谢戎站起身将那杯茶水推回傅亦初面前,理了理衣衫抬腿便要离开。
傅亦初胸口小小起伏了几下,在谢戎身后道,“还有,虎符不在宫中,在林风眠手里。”
谢戎脚步不停,“知道了。”
陆政徳刺杀谢渊却没有告知他一声,擅自动了手,若成了倒也罢了,偏生他瞎了眼的伤了林敬辞。如今林敬辞生死难卜,命悬一线,他难以想象没有武功傍身的林敬辞的伤究竟有多凶险。
谢戎眸中全然布满了冷意,指尖紧紧裹着玉珏扣在手心,留下深深的指甲痕迹。
墙倒众人推。
他也要去给自己的岳父大人添一把助燃的干柴了。
-
林风眠守在床头,一宿没合过眼。
林敬辞拔了箭没多久就发起高热来,林风眠拿着冷帕子不停的给他擦身冷额,天色蒙蒙亮时,高热才渐渐退了下去。
林风眠提心吊胆的,反复摸了几回林敬辞额头,确认退了高热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谢渊端着粥推门而入,对着林风眠道:“先生吃一点吧。”
林风眠一心系在儿子身上,哪里吃的下去一饭一米,便轻轻摇了摇头。
“先生要用些东西,才有精神照顾敬辞,”谢渊走过去扶着林风眠,将他扶到桌前坐下,“敬辞醒来看见您这样憔悴,也会心疼您的。”
林风眠食不下咽,坐在桌前拿着手中的勺子搅和着面前的粥。
谢渊虽然匆匆换了衣服,但是身上的血腥气浓重的消散不去。林风眠抬眼看他,问道:“陛下也是一夜不曾休息吧。”
“是。”谢渊抿了抿唇,撤身离的远了一些,轻声回道:“朕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林敬辞眼下受的痛苦,他要让这些人百倍千倍的尝回去。
林风眠偏头瞧了沉睡的林敬辞一眼,垂下头半敛了眸子,少见的没有劝谢渊收敛些暴虐之意,轻声道:“去做吧。”
谢渊:老婆还没醒……
林林(呼呼大睡zzz)
(明天搞陆相了,算是个小高潮吧QAQ)
第99章
刺杀的消息并未公告,就在林敬辞昏迷的第二日,谢渊上了早朝,特意“请”了陆相上朝。
谢戎一袭官袍立在右侧下首,行过大礼便起身出列,“陛下,臣弟有事请奏。”
谢渊周身气场冰冻千里,冷冷扫了一眼,挥了挥手准了。
谢戎神色愤怒,道:“臣弟先前还上奏告知陛下,王妃有孕的大喜之事。昨天王太医请过平安脉,王妃有些不太舒服,臣弟便去请了京城中有名的大夫来看,哪知大夫告知臣弟,王妃已满五月却胎像不稳有小产迹象。”
话音刚落,便听见周围议论声纷起。
“成王殿下大婚不过才将近三月吧?”
“难不成是赐婚之前就已经怀有身孕?”
“这也不能随意断言王妃怀的是不是正统血脉吧?”
……
谢渊敛了眉眼,谢戎这件事情结结实实的摆了陆相一道,他乐见其成,由着谢戎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