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三国]女谋士的奋斗日常+番外(92)

作者:锅色天香 阅读记录 TXT下载

196年秋,郭瑾终是实验出第一批杂交小麦。

这方面她也算是半知半解,凭借着自己曾经的专业知识,以及从论坛中海淘到的相关内容,郭瑾用了数十块试验田,从整个选穗整穗、去雄隔离,再到授粉等等过程全数把控得当,尽可能通过控制变量来达到实验的可参照性。

对比同期小麦,郭瑾所培育的杂交小麦至少可以达到增产10%,再辅之循环养殖所产生的天然有机肥,丰收几近增至四成。

秋季澄空万里。

郭瑾半躬于田野之间,查看最近收成情况,未及起身,便听身后一阵滚滚车轱声。放弃手中动作,郭瑾抚平衣摆褶皱,又解下襻膊,落下闲散似云的宽袍,这才趋行上前,毕恭毕敬停在那架莫名扎眼的车辇之前。

车辇之外,除却眉眼恭顺的各色随从,便只剩两位雅量高致的儒服青年。能有荀攸和荀彧两位神仙哥哥作陪,除却曹老板,便只剩那位小皇帝了吧?

郭瑾同两人简单会意,随后便长揖而拜,静候车辇之中的贵人现身。车辇方落地,便自其中跃出一位身形瘦挑的素衫少年。郭瑾心中微讶,刘协在她心中应该还是新三国里那个窝窝囊囊的形象,再不济,总也要端些皇帝的架子。

可眼前的少年却没有。

他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未服冰纨,身上的袍服甚至可以用简约朴素来形容,也不知是他偷学的曹老板,还是曹老板效仿的小皇帝。除此之外,刘协的神色沉沉似水,并无半分情绪波动,若不是初见麦田的瞬间,那人眼中短暂迸发出几抹耀目星辉,郭瑾都要觉得自己眼前之人其实是个垂暮老者。

孤独的、不甘的。

见郭瑾维持着揖礼纹丝不动,刘协好奇凑近,郭瑾感受到对方的动作,连忙屈膝而跪,顾不得田间淤泥横生,只姿态端庄地行了君臣叩拜之礼。

郭瑾高声道:“臣不知圣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莫怪。”

刘协并不唤她平身,见状竟半蹲于郭瑾身前,单手撑额,含笑开口道:“犹记得郭卿当年于那长安城中,曾前后两次拒绝朕之召见,也不知郭卿之疾可好些了?”

郭瑾:“……”

乖,作为一国之君!咱不带这么记仇的好吗?

郭瑾讪笑两声,正要乖乖就此认错,荀彧率先瞧出情况有异,忙从中打起了圆场,“陛下有所不知,届时董贼当道,长珩不过虚与委蛇,意图深入虎穴,图谋破敌之策,遂难受陛下之邀。”

郭瑾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果然这种话从旁人口中说出便顺耳多了,若是自己舔着面皮如此夸赞自己,那就莫名有些自卖自夸的嫌疑。

刘协容色稍霁,方收起玩笑的心思,示意郭瑾起身回话。荀攸此时亦凑上前来,顺便转移话题道:“攸有听闻,说是长珩所植之麦,收成颇丰,可是确有其事?”

郭瑾忙接下对方的话题,一边向刘协讲解其中原理,一边随着此人跳跃的步伐东走西逛,来回跨越于麦梗之间,郭瑾心疼之余,却又无法劝解,只得任其来回打量观摩。

片晌,刘协终是玩赏地累了,荀彧叔侄轮番将其扶至地头,随即便有辇车落座,几位随从上前,手脚麻利地为他换下沾满泥泞的鞋子。

目送着对方遥遥远去,郭瑾正要重新埋头努力,忽而瞥见田野东头,有位苍袍冠帻的青年正踉跄而至,整个人摇摇晃晃,却又艰难维持着君子之风,似乎生怕形象有损,郭瑾几度担忧其恐要落入泥坑之中。

郭瑾笑一笑,拢袖对揖道:“荀兄还有要事?”

荀攸同她对望片刻,似乎是在平缓呼吸,又似乎是一时晃了心神。郭瑾伸手晃一晃,荀攸这才回神笑道:“陛下欲取些麦种,自宫中辟出一块园子,亲自体验种植之乐。”

原来是想体验农家乐了?

郭瑾二话不说便双手奉上,荀攸接过麦种时,不慎碰到郭瑾手背的肌肤。感受到郭瑾暗疮新伤不断的手指,荀攸突然就有些心疼。女孩子本该富养于深闺之中,嫁与如意郎君,怡然自得、了度余生。

她又为何偏偏要受这般苦楚?

……

郭瑾赶在傍晚前顺利打道回府。

进门时,兄长正与戏志才摆好阵势,于院中抚琴而奏。郭瑾很少听见兄长弹琴,此刻听闻,伴着鼻尖充盈的熏香意蕴,更觉深美闳约,仿若仙音。

戏志才眼尖瞧见郭瑾的身影,忙冲郭瑾招手高唤,声音乍然突兀,郭瑾忿然拧眉,本欲瞪他几眼,戏志才却率先摆好主人的架势,似乎蹭饭已是理所当然之事。

“大公子今日到访,如今正于阿瑾房中,阿瑾既已归家,便去探问大公子之意,看要何时布菜就食罢。”

大公子?也即是曹昂。

郭瑾撇嘴应下,复踏起小碎步直接移至后院房中。想着曹昂此人日理万机,竟还有如此热情,特地跑来同自己探讨农学,郭瑾兴冲冲推开房门。

外间那具茶色书架下正倚着一位玄袍玉冠的俊逸青年,对方不知在看些什么,夕阳折射下竟露出几分缱绻笑意,郭瑾之前都不曾注意,如曹昂这般挺拔硬朗的男子,笑起来竟如此乖巧,脸颊上还缀着两只浅浅的梨涡。

不忍打破这片刻的宁静,郭瑾静静走近几步,发现曹昂手中握着的竟是一本手札,思及自己最近的创作,郭瑾不由渗出几滴冷汗,视死如归地凑近细看,手札最开始的位置果真勾画着一行刺眼的标题。

——《论母猪的产后护理》

作者有话要说:郭瑾:“……”

第77章 南征之事

闷不做声抢过曹昂捧读的手札, 见对方讶然回望,郭瑾若无其事地弯眉笑笑,并不给他机会追问自己有关母猪的任何问题。

郭瑾自顾自拉起曹昂的手掌, 同对方澄澈的大眼睛对视几秒,只简单道了声“用膳”,而后便同曹昂一路步出后院, 顺着蜿蜒的石径小路,直直奔往正厅入席。

郭嘉本是在同戏志才谈天,听见动静侧身回望时, 门口处恰闯入两道人影,那两人并肩而立、相顾而笑, 远远观望, 倒有几分登对之感。

郭嘉神色微滞, 片晌,匆忙收回视线, 并按下心中波涌,亲自着人布菜施酒。晚膳照样是习以为常的清淡, 郭瑾了无趣味地望着面前的清汤鲍脯、白灼菘心,以及那一小盘绿油油的甘脆泡瓜,在光盘行动的良知驱使下, 终究动了几筷。

几人欢饮既罢,郭瑾瞧着天色渐深,本欲亲自将曹昂送上车驾, 谁知自己还不待送客,对方便已兴致勃勃凑至戏志才跟前,求虐求讨教:“昂早便有意同先生学棋,不知先生可愿屈尊赐教?”

瞧着戏志才双眼放光的兴味模样, 郭瑾撇撇嘴,别说赐教了,估计献身他都愿意。

果不其然,戏志才拢袖而拜,竭力控制自己飞扬的唇角:“既如此,戏某便班门弄斧,同大公子切磋一二。”

如此做派,大有反客为主之势。

口中啧啧一声,拥有这般好友,郭瑾不禁心疼起兄长来。如此想着,郭瑾的视线兜兜转转,终是落在那位仪容清癯的沉默男子身上,本以为对方关注着戏志才那边的热闹,肯定无暇注意自己,谁知那人亦正将视线投来,抑或是从未将目光移开过。

郭瑾飞快别开视线,也不再去管曹昂到底是走是留,毕竟兄长家中不缺屋舍,若是切磋地晚了,那便寻间客房留宿便好。见曹昂同戏志才已然搬来棋案、就地厮杀,郭瑾复转身回房。

深秋的天气已然有些阴冷,郭瑾忍不住浑身瑟缩,忙拢紧身上的宽袍,借着府内新悬的灯笼微光,快步穿过愈显幽静的长廊。

郭瑾屋门前有棵形如骈盖的海棠花树,由于入夜,郭瑾并未留神细看,谁知就在她即将推门进屋时,却听身后有人徐徐唤道:“阿瑾”。

声音中裹挟着难以掩盖的生涩,郭瑾成功顿住脚步,回身瞧去。

叶落缱绻,夜幕青青。

隔着缭绕的夜雾,郭瑾顺利瞧清树下那道挺立的身影。情不自禁的,郭瑾蓦地就有些难过,她主动来到那人跟前,两人之间距离不过一拳,似乎只要郭瑾再进一步,便能如往常般轻轻靠进兄长怀里。

郭瑾并不出声,只倔强地同他对视,她突然发现,自己同兄长冷战这般久,不过是想从他口中听见一句软话,哪怕只是耐着性子哄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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