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三国]女谋士的奋斗日常+番外(21)

作者:锅色天香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瞧着那人笑意盈盈的眸子,郭嘉一时有些发怔。

就如深山穷谷、青眼稀逢。

眼前人本该于长空碧海中踏月而歌,又怎会甘愿同他共赴尘俗,讨论着朝饮暮食的寻常琐事?

郭嘉错开视线,面上并无波澜,整个人就似未经雕琢的璞玉。

自然而生的雅,纤尘不染的净。

郭瑾见他不语,并不气馁,只轻轻扯住他散落下来的长袖,再次央求道:“兄长,你便陪我去吧?”

郭嘉本想抽回衣袖,本想笑着问他,你不是还有二郎,还有司马先生,甚至还有你的瑛瑛?他们全数陪在你身边,你又怎会想起我?

可当他扫过少年忽闪的眸子,睫毛弯弯,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不知怎地,他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不识好歹,瑾弟明明是在对自己示弱了。

是的,示弱。

蓦地心头一热,方才的“矜持”全都没了踪影,郭嘉僵硬地点点头,声音却情不自禁放得轻柔万分。

“也好”

·

三月三,天微微亮。

初升的日轮缀在东边的天幕上,晓风清爽,倒是个上巳禊饮的好天气。由于乘坐一辆马车过于拥挤,郭瑾早早地便被二郎叫起,同他一道跑去司马徽处蹭车。

远远地,便瞧见一位身形高挑的俊秀少年迎着晨光站立。少年今日特地换上了锦缎华裳,又似乎只有这么一套见客的装扮。

黧衣长靴、卓卓如松,阳光下似乎比以往更为耀眼。

少年跟前是一位裹着茜红头巾的中年妇人,那人许是在致歉,双手不断地合在胸前,并无序地上下划动着。少年忙托住她的衣袖,只附耳温声劝慰几句。

等郭瑾二人走近,那妇人早便没了踪影。司马徽还未来得及卸下手中的累赘,只能有些尴尬地牵着那只小猪仔,怀中还抱着一捆厚厚的菘菜。

郭瑾挑眉笑道:“可是前几日质疑先生偷猪的大姐?”

黧衣少年似乎想反驳些什么,可认真思索了一番,又觉得郭瑾所问也没什么不对。

司马徽腼腆一笑,“那位夫人家中走失的猪仔找到了,她这次前来是为表歉意,全是好心。”

徽徽真是个小天使,郭瑾感动地想,果然还是没能逃过塞翁定律。

说话间,二郎已经麻溜地扭起小屁股,几乎算是骑着小猪仔将它赶进院内圈好。然后吭哧吭哧接过司马徽怀中的菘菜,虚胖的身板险些歪倒在地。

想不到二郎这般心急赴会,郭瑾哭笑不得地勾住他的领口,将他老老实实按在原地,这才同司马徽合作着收拾完所有的杂事。

司马徽家中并未安置小僮,于是二郎主动请缨在前御车,郭瑾与司马徽对视一笑,只由他去了。

郭嘉拾整利索出门时,马车已端端拴在门口的粗壮枣树上,郭嘉探头寻找了半晌,仍未瞧见二郎与郭瑾的身影。

倒是戏志才看不过眼,伸手撩开面前的绉纱,疑惑道:“郭弟可是在找些什么?”

青年今日仍是一身绛色衣袍,眉眼飞扬、朝气蓬勃,举手投足间,皆是潇洒自在。

恰逢此时,文奕与青童已将准备好的器具用品皆放置在马车后部。郭嘉未及回话,只上前阻断青童的去路,出声询道:“瑾弟何在?”

青童忙躬身回话:“瑾公子恐车马拥挤,便携二郎与司马先生同路了。”

原是如此?

郭嘉收敛神色,只淡然笑笑,抬步便登上马车与戏志才同坐。

见好友面色不佳,戏志才不由调笑两句:“与为兄同路,郭弟似乎心有不甘?”

没有料到戏志才会如此直接,少年面上蓦地染上几分霞光,“志才兄何出此言?”

绛衣青年朗声笑笑,拿出随身携带的酒壶,并不着人温酒,饮完一盅便开始合眼小寐。

……

郭瑾一行抵达颍阴时,已是将近正午。

荀府的侍者咸恭候门外,见有车马而至,忙着人持住缰绳,并搬来箱笼使人落脚下马,不至步履匆乱。

郭瑾今日难得换下了素朴至极的白衣,只着一身黛色襜褕,宽袖曳地,除腰间一块双耳雪玉外,再无其他装饰。

刚刚站稳身子,便有一位身着月牙色曲裾的女侍上前,微笑指引着几人入府歇息。司马徽与二郎皆有些乏了,忙跟上女侍的步伐,心想早些休憩一会儿才是正理。

郭瑾却一点休息的心思都没有。

不是说她有多精力旺盛,而是她委实有些……内急。

但因了男女之别,自己肯定不能让二郎与司马徽作陪,因此郭瑾有意落后了几步,见眼前的人影顺着庭中的九曲回廊,顺利消失在春色尽头,郭瑾这才吁出一口闷气,想着找人问一下厕所的方位。

也许正应了墨菲定律,就在她想找个侍从僮仆问路的时候,这荀府之中突然便像空了下来一般。郭瑾急得额头冒汗,心想自己的奋斗生涯决不能止步在一次吃坏肚子上!

不知转悠了多久,郭瑾已经有些头脑发胀,唇色苍白地厉害,正午的阳光下瘦弱的身板都似有些摇摇欲坠。正当此时,身后传来一道极好听的男声。

“小郎君?”

郭瑾已顾不得君子之仪,循着声音的来源奔去,如同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急切道:“兄台可知溷圊设在何处?”

见眼前的少年毫无忌讳地扯住自己的衣袍,额上冷汗频出,眸中却蓄着晶亮的泪水,似乎下一秒便要崩溃大哭一般。来人顿时哭笑不得,稳稳撑住少年的手臂,明明只是几十米的距离,将他牵引到溷圊旁时,却已紧张地热汗淋漓。

神思模糊间,郭瑾只嗅到那人身上清秀雅静的独特气息。那人将矮架上的崭新厕筹塞进自己手中,然后极具君子之风地背过身去,出声提醒道:“小郎君直行,拐过右侧的香架便是了。”

郭瑾内急之下,未及道谢便匆匆拐进里间。

等她神清气爽地出门时,方才将自己引来的男子已没了踪影,厕所外侍立着一位缃色曲裾的女侍。见她出来,竟将她直接引领至一间香室,先是目视她净手擦干,然后便燃起香炉,示意她脱下外衣进行熏烤。

郭瑾:“……”

为何有种乱入高端局的赶脚?

由于熏香是个细致活,郭瑾帮不上手,只能笑着唠嗑:“不知方才为我引路的公子如何称呼?”

女侍诧异回道:“小郎君与彧公子竟非旧识?”

郭瑾脱口道:“确不相识。”

话罢,默默扶额,后知后觉为自己埋上一抔黄土。

乖乖,彧公子啊!

就她所知,三国之中姓荀名彧的,就只有那位大佬了吧?自己非但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内急窘态倒全数让他瞧了去!!

郭瑾卑微地想,现在换身衣服,不知道他还认不认得出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荀彧:你猜?

第18章 荀氏茶会(二)

清风逐人,日色留兴。

小憩过后,荀府侍者亲自入室恭请,牵引郭瑾一行前往茶会之所。

沿途林木葱郁、曲水蜿蜒,拐过幽静狭长的走廊,眼前蓦地现出一片蓁蓁草圃,高大的海棠树形如骈盖,树下摆放着一个镶有贝雕的黑漆桌案。案上摆放着许多时令果品和各色插花,东南角还有一具铜制茶炉。

今日茶会本就为庆贺新茶初采,顺便邀请诸位清流文士品茗赏花,好不风雅。

郭瑾暗暗咂舌,抬眼环视四周。看来他们到的并不算早,此时场内已有不少文士,那些人或立或坐,或举杯品饮,或对立交谈。缇衣屐缕、峨冠博带,倒是极为闲雅自在。

郭瑾几人步行冉冉,翩翩而至。许是他们中间有人样貌过于打眼,又许是旁人从未见过二郎这般屁大点的小孩前来参会,一时间,倒吸引了不少场内关注。

司马徽人气颇高,因此刚入场不久,便循声聚来几位相熟的文士,与他互相嘘寒问暖。郭瑾自觉不与人挤,忙跳开一步去瞧郭嘉,谁知他与戏志才二人竟已旁若无人地落座于海棠树下。戏志才许是饿了,抓起漆盘中的茶食便垫了垫肚子。

郭嘉今日未着青衣,破天荒换了一身雪白襜褕,眉眼间虽是怏怏不振,一副很没有精神的样子,但从郭瑾的角度望去,却莫名有种冰壶秋月的淡然意味。

如冰之清,如玉之滐。

这样的男孩子,如果放到现代,肯定会很招人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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