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教授那么宠(67)

贺曦忍着胳膊那处的灼痛感, 慢慢扶着许蕾坐到台阶上,“我没事, 你先坐一会,我去叫人送你去医院。”

一挪步,贺曦的视线不由又被地上那处的碎石吸引。

许蕾这才注意到那吊坠被她刚刚撞碎了, 心下一凉, “完了完了, 贺曦, 你这该不会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吧,能买到吗?我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

“不是,”

贺曦还是没能直接走开,蹲下身把那处花蕊拾在手心, “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只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

对她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

所以那一刻, 贺曦的心底感觉空落不安, 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升上来的不安慌乱, 这种夹杂了一丝恐惧的焦急感甚至抵过了自己此刻正面临的处境。

“贺曦,你别去了,你还要写情况说明报告,你先在公司吧, 我就是脚崴了,没什么大事。”

许蕾被抬上担架的时候还在想着她这大事。

“是啊,贺曦,”

其他同事也劝道,“你就今天下午半天时间,翟部长那边今天下班前就要交过去,没完成的话这锅就等于你背定了。”

虽说刘丽琳是同意给她两天的调查时间,但前提必须有这份能说得过去的情况说明报告,要不然直接就给她机会,别人会说刘丽琳徇私。

“我们都相信你没做,是被人陷害了,你赶紧去找找证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虽然平时贺曦跟他们来往不多,但研发部的同事也不是傻子,平常谁爱八卦,谁爱偷懒,谁好学勤奋大家都能看出来。

“不过贺曦,你没事吧?”

有同事注意到她,盯着她看了几秒,“我瞧你这脸色也不太对劲,刚刚是不是也摔到哪里了?”

“如果有不舒服的你早点说,实在不行也去医院检查检查。”

贺曦就刚刚擦破胳膊那一处,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主要是心底那莫名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总是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手腕那块突然变得空落落的,原本无瑕剔透的玉石这会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红绳,绕了几圈,又晃又松的似乎要掉下来。

等把许蕾送走后贺曦还是去把那些小碎块一个个捡起来了,有的被磕成了碎渣,拼凑在一块总有几处明显的缺口。

估计很难修补回原样了。

这些东西再买也没有原来的意义了。

时砚之。

坐在位置上才刚在电脑上打下一个标题,脑海里却是反复重复着这三个字。

碎了的玉石像是一个暗示,提醒着她无法预料的意外。

又坐了两分钟,贺曦还是拿出手机给时砚之打了电话。

通话显示“无法接通”。

那不安恐惧越来越强烈。

现在是下午一点五十三,时砚之昨天跟她说的是下午三点的飞机,正常现在应该还没关机,可是现在却显示的“暂时无法接通”。

没再犹豫,她又紧跟着给齐路打电话,不巧的是对方一直处于占线状态中。

焦急心慌的又等了两分钟,正要再重新拨通电话的时候,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最新一则新闻推送:

“位于婺城东南方的临城市于半小时前发生暴雨泥石流,距离市中心北面的一处郊区于十分钟前发生山体倒塌,周边各救援队已经紧急出发搜救,目前临城市伤亡情况正在统计。”

盯着电脑屏幕的那双神似狐狸的狡黠眼眸却在此刻瞬间失了色彩,瞳孔跟着那处恐惧的缩了一下,心底像是猛然坠到谷底,贺曦刚拿起的手机因为手指发抖突然摔到地下,屏幕从中间列成两半。

一直紧绷在脑中的弦彻底断了,只剩下愕然,恐惧压得贺曦喘不过气。

时砚之出事了。

这是她第一反应。

旁边的同事见她这突然脸色煞白,也慌了,“贺曦,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我,”

嗓子像是被堵住,她咳了一下,却还是带着压不住的颤栗,“我没事。”

见她这大惊失色却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同事们虽担心但贺曦坚持,便也不好再问,关心的叮嘱了几句周围这才散开。

摔在地上的手机被人刚刚拾起放到她面前,屏幕的那道裂痕破碎又刺眼。

齐路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回过来的。

她连忙接起,“齐路,怎么样了?”

那头没想到贺曦已经收到消息了,声音透着沙哑,“贺小姐,你也知道了。”

齐路垂着眼,“我们,我们现在也联系不上时总。”

因为泥石流,那处的信号早就断了。

这段时间临城那边暴雨暴雪接连不断,本就积水难消,今天中午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更是彻底推动了临城这场泥石流的提前爆发,靠山那一侧的更是被淹了了个彻底。

因为暴雨影响,时砚之推迟了航班,本来准备坐四点的飞机今晚七点前落地婺城的。

临城那边本就靠山,地形险峻,郊区那块更是山高坡陡,山高沟深,据齐路所说,时砚之在出发去机场前正去郊区勘察新工厂的地形。

而现在确认的那处山体倒塌的地方,正是时砚之所处的位置。

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贺曦拿起桌上的包就要起身离开,因为赶时间,连电脑上的屏幕都忘了关。

“你真要去吗?”

方雯站在她身后,屏幕上的那道新闻现在已经迅速升到热搜前三,周围所有人都在讨论这条不幸的消息。

“贺曦,你想好了吗?”

方雯看着她的眼睛,又确认的问了一遍,“你的报告还没有完成,你现在离开的话就没有机会了。”

“一旦你现在走出了这个门,你就是在间接承认这次事件,无论真相到底是什么,也会都变成你做的,你真的要放弃这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吗?”

“贺曦,你真的还要离开吗?”

“那边现在算是平静,但泥石流的后续影响谁都不知道,谁都不能保证山体会不会发生二次滑坡,你现在去了,很有可能下一个出现意外的就是你。”

“贺曦,你真的想好了吗?”

贺曦的瞳孔之中满是笃定,“但我现在考虑的不是这些。”

她只知道,时砚之对她很重要,至于什么黑锅还是真相,在这会,都变得不值一提,无足轻重。

转身离开的背影坚决又直挺,方雯站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原来,那个人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出去的时候贺曦就给时冕之打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听着也很是糟糕。

“贺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那个人是他亲弟弟,时冕之收到消息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沉入了谷底,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握着拳安安静静听完手下的人给他传来的报告的。

“砚之他确定是在郊区的山体那一处遇上了山体滑坡,目前为止,搜救的人还没有任何他的消息。”

“家里人也已经全都知道了,爷爷因为年纪大承受不住已经进了医院,我和爸妈原本准备赶过去现在也脱不开身,爷爷和爸动用了全部的人脉关系,甚至出动了军方那边,但还是,一无所获。”

后面的四个字无力又无望。

军方那边说有什么消息会立即通知过来,但没人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消息,这个等待的电话既期待又惧怕。

“砚之在出事前的一小时前还给我打电话,他说他要回来了,但这次回来他可能要把我这些年来唯一的一个妹妹带走了,他说,相比于嫂子,可能我要先有弟媳了,他还说,从今往后,那个人不必再辗转流离,他很感恩,能有幸守护这样一个人,能有幸守护她身边的一切。”

时冕之看着窗外婺城大好的天色,“我这弟弟,近三十年了,我没见过他对谁上心,也没见过他对谁动过情,更没听过他对我说出这些煽情又矫情的话,当时还笑他,现在想想,正是因为当了真,所以才会跟我郑重其事的报备。”

电话里他提到贺曦的话语间满是认真和严肃。

贺曦挂了电话,捂着嘴哭得无声又压抑,时冕之刚刚挂电话前的最后几句话是,

“我想砚之应该没跟你说,自从知道你上次在新年聚餐上受了委屈,砚之从柚镇回来接手公司后就一直在联系你二叔家那个弟弟的学校,他找了苏校长,你知道的,你二叔家和那个学校也是有不少的瓜葛,至于砚之怎么说服苏校长,中间牵了几条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砚之答应了苏校长在投资的这个项目上再让出一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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