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殊走了,偌大的病房一个不能说话,一个不知道要怎么说,沉默良久。久到金泰宁写了个问题问朴静恩‘为什么’。朴静恩颓丧的倒在椅子上,拉着他的手,看着面前虚弱到好像随时会死掉的人。
“你相信我真的不知道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做了这些,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我没有跟她一起演戏骗你,我真的什么都……”朴静恩的话被金泰宁艰难的摇头打断了,他在那个‘为什么’之后加上了一个‘是她’,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
最起码代表金泰宁从来没怀疑过朴静恩会参与进这件事,光是这个意思就让朴静恩眼眶红了,却没哭,看着天花板深呼吸把眼泪都憋回去,再低头看着金泰宁,告诉他。
“不是我选择的她,是她选择的我。”
朴静恩把她和安文殊所有的来往都告诉金泰宁,包括造成这一切的‘黄金巨轮’。金泰宁沉默了,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不想理她,朴静恩的眼眶又红了。想要拉他的手又不敢。再怎么解释,她都不是无辜的,也没办法无辜。
努力憋住不哭的朴静恩在金泰宁的沉默中要憋不住了,起身就想走,听到动静的金泰宁睁开眼,诧异的看着她,再看她红彤彤的眼睛。笑意一闪而过,食指在脸侧挂了挂做了个‘羞’的表情,让朴静恩一下就笑了。
那是他们小的时候,朴静恩对金泰宁常做的,那时套路很多的金泰宁在朴静恩面前装小可怜,像个小哭包,朴静恩就这么笑他。可被笑了的朴静恩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扑倒他的床前,一遍一遍的说对不起。
金泰宁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却够不到,朴静恩往前挪把脑袋凑过去,哭的气都喘不上来,肩膀一抽一抽的,看的记金泰宁想笑,插管的喉咙发出各种怪异的声音。妹子哭的惨兮兮的,男孩子明明更惨,眼角却是弯着的。
等朴静恩终于哭累了,或者说眼泪哭干了,金泰宁拿着本子开始写长篇大论,重点就一个,安文殊这条船是非上不可了。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威胁,更重要的是她的手段。
‘听话,别去招惹安文殊,也别意气用事,她用这件事把你拴在了我身边,我应该谢谢她。不然我们迟早要走散了,早晚会走散的。她的做法是让我们成为同伴,而她是我们坚信彼此的基石,因为我们只有合力才能对抗她。’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可以合作但不能完全信任的人,亦敌亦友,有了这件事,她可以用我威胁你,也可以用你威胁我。只要我们没办法保证对方绝对的安全,都不会对她动手,那是她的手段,在她找上你的时候就注定了会动我。’
‘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的做法很正常,要是我,我也会那么做,那么说的。不要因为这件事伤心,你伤心就会让她看到弱点,越伤心越会。你不能让她发现更多的弱点,否则她就有更多的方式绑架你。’
朴静恩想要说什么,金泰宁摇头让她别说,拿起本子在‘听话’一词上掐了个指甲印。再把本子递给朴静恩。朴静恩接过来撕下那两页,撕的碎碎的,丢在马桶里看着纸片被水浸湿字迹模糊,再冲走。
从卫生间出来的朴静恩是擦了眼泪,补过妆,除了眼角泛红,一点哭过的痕迹都没有的朴静恩。这样的朴静恩站在金泰宁面前,拉着他的手笑看着他“等你好了,我们就订婚。”
金泰宁笑着眨了眨眼睛,看了眼门外。朴静恩知道他的意思“我会去找她,我知道要怎么做,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报仇……”顿了一下,因为金泰宁翻了个白眼。
“好吧,等你好了自己决定。”朴静恩转口继续说“我找人处理检方,最短三天,门口站岗的警察就会走,你走正常的规矩,让律师跟着,反正你都哑巴了,也不用说话。”
再次翻了个白眼的金泰宁被朴静恩嘲笑“你本来就是个哑巴。”说完皱了下鼻子,想要开玩笑结果又差点把自己弄哭了。金泰宁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别难过。
这次翻白眼的是朴静恩了,弯腰靠近他,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语气温柔,话却不温柔“你要是敢出轨就阉了你!”
微微抬头蹭了蹭她的下巴的金泰宁没说话,也不能说话,只是看着她笑。笑的朴静恩直起身,抚摸他的侧脸“虽然爱情好像没了,但我们实现彼此的诺言了。”
金泰宁还是笑,笑着缓缓点头。
十六岁的金泰宁对朴静恩说“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十六岁的朴静恩对金泰宁说“我保护你还差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规言情剧本里的安-反派-文-boss-殊
土豪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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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金泰宁和朴静恩互相抱团取暖想着如何面对反派大魔王的时候, 爱情故事里的大魔王, 在为自家搭档展示自己有多么的无私, 简直堪比圣人。
金瞳企划临街的一家烤肉店包间里,尹武荣被号称要给他送个礼物的安文殊叫过来,见到一位‘信息官’, 安文殊的介绍词就是这个, 听的尹武荣很莫名其妙。
然后那位信息官打开平板,给尹武荣听了这一个礼拜, 他所有的通话录音, 以及, 并不是通话录音,也同样是手机录到的各种可以作为呈堂证供的犯罪记录。再给了他一个新手机, 说是以后用那个新手机更好。软件和硬件都改造过,有人对他的手机做手脚自己立刻就能发现。
尹武荣从头到尾没说话,那位信息官说完该说的, 留下手机, 冲他鞠躬收起家当走人。包间门关上,同样没说话的金达信往他面前一跪,磕了个响的, 再起身出去,包间门再次关上。
四人包间只剩尹武荣和安文殊时,尹武荣依旧没说话, 烤肉和旧早就送进来了,一直没人碰, 尹武荣一手夹子一手剪刀专注烤肉。安文殊开了烧酒瓶给他倒了杯酒,把酒瓶放在两人中间,再把空酒杯对着他。
牛五花翻面,铁板上的牛油‘滋滋’直响,手上的剪刀不知道是不是钝了,尹武荣摸了把匕首出来,安文殊很眼熟的那把,用匕首划开肉块,一直没碰酒瓶,自然也没有给安文殊倒酒。
小块的肉比大块的肉好烤,火力旺,尹武荣用匕首翻肉,安文殊举着酒杯的左手一直没动,半起身右手从对面尹武荣的桌前那他面前的烟盒。伸过去的手腕朝下,动脉距离放在烤盘上的匕首刀背只有三寸不到。
只要尹武荣刀尖往上一挑,以他的速度,以他的力气,以两人都见识过的匕首的锋利程度,连半秒都不用,安文殊整个手腕就能被斩断,落得一个失血过量而亡绝对不是多困难的事情。
这是安文殊的信任也是安文殊的试探,这个动作得到尹武荣的一声嗤笑,乖巧拿着烟盒缩回手的安文殊无辜脸回望,拿出一根烟点燃,右手递到对面,和依旧举着空酒杯的左手平齐,眨巴着眼睛萌哒哒的看着尹武荣。
尹武荣用那个沾了各种动物血,主要属性是人的匕首戳了一块肉冲安文殊,安文殊凑过去想吃,他避开了没让她咬到,终于说话了“想要烫死自己么。”
“打算烫死自己装个可怜。”安文殊笑着鼓着嘴吹了吹肉,两只那了东西的手腕夹着他的手腕不让他动,叼了肉也不放开他的手。下一秒,匕首的刀尖顶在她的左手腕边,安文殊依旧没动,边嚼肉还边抱怨“没熟。”
刀尖往前顶,破皮了,血液一丝丝的往外渗,流到匕首上,血很少,却也在流,尹武荣回了句“牛肉本来就不熟才好吃。”刀尖持续往前,血液流速变快,快的血珠从匕首上低落,落在烤盘上,迅速蒸发成气体,被抽烟机吸走。
“我更喜欢吃熟的。”安文殊表示大家食性不一样,看了眼烤盘“现在就差不多,再烤就老了。”说着整个人往前倾,纤细的脖子因为过白的皮肤隐约能看到血管,仰头把脖子凑过去,下巴冲牛肉点了点,对尹武荣张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