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直想问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今天纪方淮难得主动,她自然得百依百顺。
见姜直果然听话不再取笑自己,纪方淮缓过来后又有几分不自在,小心翼翼地问道:“姜直,你不舒服吗?”
她完全是照葫芦画瓢,按部就班,姜直做过的她都做了,姜直应该和她当时一样舒服才是。
姜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舒服。”
可那眼神里分明写着还不够,纪方淮突然明白过来,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四好青年,初中就学过生物,高中学过遗传学的三好学生,她怎么会不知道还差临门一脚,可她对自己不自信,总觉得那样会破坏掉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感觉。
她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别别扭扭地说:“我想你以后教我。”
姜直有这意外,没想到她竟是存着这心思,她本来是想以身试床,突然想起手上还有伤,顿时有几分为难地说:“我现在手不好使。”
她嘴上说着左手右手都一样,但她又不是左撇子,左手怎么可能和右手一样灵活,想等手上的伤完全好了之后再说。
“那就留着以后再用。”纪方淮声若蚊呐地说完,脸上滚烫异常,像是即将爆发火山的火山口,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说出来的话,她怎么一点也不矜持了?
姜直木着脸点点头,两人都有些尴尬。
纪方淮在知道姜直在看《滚。床。单心理学》后,把这本书也看了一遍。
书上说男人和女人在床事上是不一样的,男人只在乎在戏中爽了就行,然后自行去抽烟或者倒头就睡,而女人相较于过程中的碰撞,更在乎戏前。戏后的温存。
纪方淮相信她的戏前做得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戏后则有些后劲不足,她跟死鱼一样躺在一旁,难怪姜直会叹气。
纪方淮抱着补偿的心理,凑过去在姜直耳边细细地喊了一声:“姐姐。”
姜直冷不防听到她又叫自己姐姐,身体僵了僵。
纪方淮一直注意着姜直的神色,趁热打铁一般,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姜直,我喜欢叫你姐姐,想叫你姐姐,可以吗?”
姜直身体绷紧,还在强撑,嘴硬道:“可以,我允许你在床上叫我姐姐,这是我们之前就说好了的。”
“我私底下也想要叫姐姐。”纪方淮不满足地在姜直耳边又叫了一声又一声,就像出院那天在车上时一样。
姜直最终放弃挣扎,挑眉说:“难道结婚以后你也要继续叫姐姐吗?”
纪方淮不以为意道:“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以前不也叫你姐姐?我喜欢叫姐姐就叫姐姐,我又没叫别人。”
姜直却非常认真道:“那不一样。”
纪方淮奇怪道:“怎么不一样?”
她喜欢叫姜直姐姐是因为清楚她以前就是叫姜直姐姐,但更多的是一种恋人之间的情趣,据她所知有的人还喜欢床上叫伴侣主人甚至更羞耻的称呼。
姜直没回答,兀自沉默起来。
“姜直,你在怕什么?”纪方淮把她微乱的头发理顺,“怕我叫你姐姐就真的把你当姐姐?还是怕我恢复记忆之后抵赖不认账?正经的姐姐妹妹之间可不会玩这种游戏。”
“不是。”姜直有些心不在焉的,显然在神游天外。
纪方淮板着脸说喊她:“姜直。”
姜直立刻回过神来,应道:“嗯?”
纪方淮坐起来和她对视着,严肃地问道:“我们以前是怎么相处的?就是我失忆以前。”
姜直坦诚地回答道:“你把我当姐姐,就只是当姐姐,知道我喜欢你之后更加时刻提醒我,我只是你姐姐。”
纪方淮点点头,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姜直有些不好意思,言简意赅地说:“我毕业工作以后,身边的人都陆陆续续有了男朋友女朋友,每天都在秀恩爱,我有时会觉得他们很幸福,有些羡慕她们,然后我就开始想如果你是我女朋友会怎么样,等我从这个设想中回过神来时,就意识到喜欢你了。”
纪方淮有些难以置信:“这么简单?”
姜直淡淡地说:“感情的事本来就简单,只是我们容易想复杂。”
纪方淮继续问:“那时候我多大?你意识到感情变质之后,马上告白了吗?”
姜直回想了一下,说:“你当时大二,我没有马上表白。”
而是先试探纪方淮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人,试探她会不会喜欢自己,甚至想到她父母不同意之后会怎么办。
她那时才刚刚发现喜欢,就把死后到底要葬在哪里都想好了,唯独没有想到纪方淮会失忆。
纪方淮继续说:“没有马上表白那就后面才表白了,我拒绝你的理由是不是只把你当姐姐,没想过做你女朋友?”
“是。”姜直从那时候开始不喜欢纪方淮叫她姐姐,因为她真的只把她当姐姐。
纪方淮问完见姜直脸上已经没有任何愉悦的情绪,她知道姜直是在怕她恢复记忆之后,不承认现在的一切。
她说:“我们明天去领证结婚吧。”
姜直微怔,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 看懂的留言呀。
第56章
昨晚的深入交流以纪方淮说是要领证结婚结束,两人简单清理后便继续睡觉。
姜直醒来时胸口还是痛的,洗完澡穿衣服是有些纠结,对着衣柜发呆。
纪方淮知道自己昨晚无赖得很,今天面对姜直时就有些不好意思。
果然有些人床上和床下不太像一个人,怪不得她总会看到吐槽说有的人床下斯文,床上猛兽,好在她还挺温柔的。
不过让她更在乎的是姜直确实瘦了。
平时穿着衣服,怎么观察都是隔着衣服布料的,不像昨晚真切地肌肤相亲。
姜直的身上连丝赘肉都没有,拔苗助长只能像是成语故事里说的那样,以失败而告终,终究还是要根据客观规律,进行营养上的补充。
因为昨晚看到了姜直脆弱的一面,给纪方淮一种她现在也能掌控姜直、左右姜直情绪的错觉。
纪方淮自以为悄无声息地从后面抱住姜直的腰身,下巴枕在她的肩上。
“方淮。”姜直侧头语气慵懒地喊道。
“嗯?”纪方淮只觉得脸上痒酥酥的,姜直呵出来的馥郁气息让人迷醉。
她竟然察觉出几分危险意味。
姜直没说话只是侧头与她接吻。
这是纪方淮见过的最偷懒的接吻方式,她全身的力量都压在姜直身上,整个脑袋也枕在姜直肩上,只是姿势有些别扭,而且只能浅尝,无法深入。
最后她还是被姜直搂到身前。
一个深到快要不能呼吸的吻结束,姜直鼻尖抵着纪方淮的鼻尖,眼睛里氤氲着薄薄雾气,有些可怜地说:“方淮,我胸口疼。”
纪方淮原本以为她故意打趣自己,但见姜直神色认真,不由得慌道:“怎么会疼?要上药吗?”
姜直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说:“反正你自己看着办,我现在穿内衣就疼,不穿被衣料刮蹭到就更疼。”
纪方淮:“……”
她只能对昨晚拔苗助长的行为表示深深的歉意,古人诚不欺她,拔苗助长就是一种只能获得短暂欢愉的做法。
长倒是没长多少,反倒是好好的禾苗被拔得惨不忍睹,甚至有些秃噜皮,怪不得姜直喊疼,纪方淮看着都心疼。
“要不然不穿了?”纪方淮小声建议道。
“你确定?”姜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纪方淮直觉姜直已经把她当成老色狼,她也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色,说:“我去看看是要冰敷还是热敷。”
她转身就要往厨房跑,姜直眼疾手快地揪住她的后衣领,无奈地说:“回来。”
纪方淮只得又乖乖地回到姜直身边,姜直身上穿着春款开衫衬衣,只是刚刚被纪方淮自己检查过,现在只是虚搭着。
雪白风光尽在眼底,茱萸若隐若现。
姜直不再和她打趣,温声提醒说:“疼过这一阵就好了,你再这样磨蹭下去,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都下班了。”
纪方淮收回视线,说:“那我们就明天再去,我不急。”
姜直肃然道:“我急。”
纪方淮:“……”
“我都快三十岁了还没对象,一直有人想给我介绍对象。”姜直煞有其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