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贤没搭腔,毕竟陆珽所为,不是出自本心,怨恨他无甚意思。
张正讨了没趣,心里一直惦记着太子的死因,想找她问个明白,上前道:“如今事了,可能说出谁是杀害太子的凶手?”
“还惦记这个事呢?”陆思贤哀叹,人设如此,她也没有必要争执,好心告诉她:“曾经你的上司。”
“不可能,她也险些送命。”张正不信。
陆思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兵家之事。”
张正这才闭嘴,转身回屋,自己去想错过的细枝末节。
而陆思贤停下笔,阴差阳错地就换军之事竟然提前了,如今皇位就在五皇子与秦承宗之间来回摇摆,除非八皇子逼宫,不然没有机会。
逼宫……她遽然顿住,唇角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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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帝处依旧在翻天覆地的找人,那名宫人被烧成灰烬,除去身形外,几乎难辨样貌。
而宫里几乎都会有人失踪后者被杀,魏云接管此事后,在宫内查案,忽而查出更深的东西。
不少宫人称晚间可以听到有人哭诉,细碎入骨的声音就像在耳边,转身就见一道白影闪过,吓得人魂魄都没了。
魏云问过之后,白影经常出现在贤妃宫殿附近,似是叫屈、似是伸冤。
很多人都认定了贤妃的死背后有故事,不论白间还是晚上,都没有人再敢从贤妃门前走过。
魏云身为女子,对于鬼神之事本就不大认同,皇帝有认命她十日内破案,绞尽脑汁,也不知如何去解决,恨不得日日住在宫里。
回府后,诸葛卿卿与往常一眼给她宽衣解带,察觉她的异样,不觉担忧:“他又为难你了?”
八皇子被剥夺职务,禁足在府上,别说传话,就连见人都很难,两人惶恐之余都松了一口气。
面前的人不变,可心思早就改了,魏云淡淡一笑,“你觉得有鬼神吗?”
“鬼神是假,装神弄鬼是真。前些年宫里也发生过这样的怪事,后来查清是宫人所为,王贵妃大怒,将人都处死,是以,无人敢再犯了。”诸葛卿卿一双粲然的眸子里映着魏云拧起的眉梢,心中动容,她的小魏大人终究还是差了些。
魏云也知是假,可宫人口口道是真,她就差快要信了。
“小魏大人抱着我,却想着其他女人,这好像不大好?”诸葛卿卿不满,指尖穿过她的发间,细细抚摸头顶。
小魏大人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尤其是那股似有似无的酥麻,无奈道:“说正经事,你别动了,到时吃亏的是你。”
诸葛卿卿不惧她这番言辞,床。笫之间的事本就不存在谁吃亏的道理,只能说心甘情愿,指尖落在后颈处柔嫩的肌肤,轻轻按揉一番:“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说大事,你道是宫人所为,我即刻入宫去看看。”魏云想起些许细节来,这个时候应该适合去捉‘鬼’。
到手的人就这么跑了,诸葛卿卿气得脸色发白,盯着魏云消失的方向,唤来贴身婢女,吩咐道:“传话七公主,魏大人去宫里捉鬼去了。”
让你人鬼两空。
话传至青竹处,她扮‘鬼’多日,正好觉得疲惫,便在宫里随处找地歇下,眼看着禁卫军翻遍了贤妃寝殿。
一无所获。
小魏大人忙活了一夜,腰酸背痛,什么线索都没有查到,恰好休沐日,早朝不用上,自己领着人回府休息。
谁知回府后,正门紧闭,门房道夫人传话,今日不见客。
魏云脑子一抽,顿觉身上更疼了,让人使劲敲门:“我不是客人,我是你们大人。”
门房小心翼翼地开了一道缝隙,将这位‘大人’从头至尾地打量一番,面露怪异:“你和我家大人长得真像,人像就像了,我家魏大人还在房里休息,你莫要胡闹,赶紧走。”
说完,就将最后一道缝隙也合上了,气得魏云在自家府门口跳脚。
诸葛卿卿胆子愈发大了,竟然这么玩她,都怪七公主,没事来折腾她,现在可好,有了那日的事情后,她在诸葛卿卿面前彻底没了威仪,都快成了妻奴。
今日敢将她拒之府门外,明日就能将她赶出家门。
对着深红色的大门一阵思索后,她命人撞开大门。
跟随她的小厮早就忙了一夜,脚都走得疼,听闻撞门都觉得脑袋大,不免上前凑话:“不若您换一地休息,等夫人气消了,你再回来?”
“不可能,这是我的家,凭何让她,干净给我撞。”魏云不耐烦。
小厮左右瞧了一眼,发觉门旁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戳了戳魏云的隔壁:“您还要面子吗?”
魏云看清了周遭百姓后,脸色一阵发绿,咬牙道:“我就不信没有地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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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魏府门前闹了一通后,被人当作趣谈,津津乐道。
而此时的陆思贤一人在张府内独大,张正临走前将他多年积蓄都给了她,毕竟女孩子花销比男人大得多。
想起文里描述张正那个清风道骨的劲,陆思贤无奈摇首,怎地她一穿进来,人人都变了。说好的清风道骨,怎地给她这么银子花。
张正不仅银子丢给她,想到府里没有女孩子的衣物,让人去绣庄赶制女子衣裳,特地给送了过来。
在魏云去摘星楼睡觉时,她在屋里衣裳。
上好的绸缎,浅青的颜色。
裙摆上绣着几叶青竹,陆思贤本就身材纤细,竹叶衬得她更加修长,站在铜镜前转身的示好,不盈一握的腰肢也更好看了些。
婢女在旁夸赞不休,道她长得极似张正。
陆思贤眨了眨眼,对着铜镜想着招数,憋在府里不成事,她得去外间看看,必要时见一见陆珽,让他别在死脑筋,下一步皇帝就该抄家灭族了。
让人打听了陆珽爱去的地方,到时候直接等着,免得被皇帝察觉。
带着婢女大大方方从张府正门出去,谁知还没上车就遇到出来游荡的秦时言。
陆思贤今日蒙着一面纱,只留着一双眼睛,顾盼生辉,清爽宜人的颜色恰到极致,秦时言听闻张正的事,登时怔忪,半晌才道:“张姑娘近来安好?”
“好啊,小郡王去何处?”陆思贤眨了眨眼睛。
萧临道:“我去摘星楼、不,我去会友。”
“原来这样,恕不远送,我先走一步。”陆思贤踩着脚凳就往车上爬,几息就没了影子。
坐在马上的秦时言看着熟悉的神韵,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张家姑娘方来,或许是他鬼迷心窍认错了。
迷糊过后,他有打马去摘星楼。
而陆思贤让人守着国公府外,就等陆珽出来,谁知等了半晌不见人,反见到陆安枝去寺庙。
门前不好见人,索性随了她一道去寺庙。
陆安枝本就是温柔之人,为了父亲曾经造下的孽,日夜难安,便来寺庙清净些时日。
寺庙后院宁静,参天古树遮天蔽日,秋日里落叶不断,洒扫的僧人不断清扫,来回忙碌。
望着这番萧索,她脑海里响起陆思贤的一颦一笑,单纯而清澈,染着云山上独有的纯洁,遗世而独立般美好。
在树下坐了许久,午后的阳光从树的缝隙里渗出,打在的发髻的步摇上,熠熠生辉,小跑着过来的陆思贤见到这般美景,唇角弯了弯,趋步近前。
眼前忽而多了一人,模样可人,眼睛灵动,陆安枝寻常般问好,陆思贤却步步凑前,恐吓到她,就道:“我们去屋里说?”
见面第一句话就说去屋里,引起了陆安枝的反感,她睨了一眼,拒绝道:“姑娘有话在这里说也成。”
“这里容易被人发现,去屋里说。”陆思贤习惯性去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去。
“你且松手。”陆安枝微恼,清水眸子横生漠视。
陆思贤只好松手,二姐明明是直女,怎么还怕被人欺负,她理屈,不能大声说话,掀了面纱说话:“认识我吗?”
少女肤色白皙,唇角嫣红,五官精致,眉梢眼角带着熟悉感,就连说话的神色都很熟悉,像极了阿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