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过狠话后,他这才觉得舒服,转身回东宫而去。
齐国公离开后,并没有去九皇子府,迅速回国公府,几名内侍还在候着。
内侍见到他后不敢张扬,陪笑一番,齐国公冷眼看了,直接略过他们去见七公主。
秦若浅方研制了新药方,让人去配了药,忙碌之余,齐国公回来了。
齐国公见她神色不似作假,喂药、诊脉、查医书,事无巨细,对陆思贤仿佛动了真心。
女子的情爱一旦成真,就不会回头,如同皇后,她喜欢的人早已化成灰烬,可她还是念念不忘,余生歉疚。
他入内说话:“王贵妃宣殿下入宫,不若殿下先回宫?”
秦若浅不肯,联想一番,试探道:“我打了秦承宗,他不该算计阿贤。”
齐国公怔了怔,想起安陆两家的事,矛头直指阿贤,他瞬息明白过来了,不明白这位殿下的心思。
本就是联姻,婚前两人互相厌弃,成亲不过几日,七殿下就做到了生死相依的地步了?
他是不信的,王贵妃定亲几乎是强迫的,明知阿贤身体不好,还要将女儿硬塞过来,为的就是兵权,现在秦若浅的做法,与贵妃背道而驰。
他能信吗?
齐国公迟疑不说话,秦若浅微微有些失望,她走错棋了。
陆思贤可信,不代表齐国公就会偏向她。
走到内室,小世子还是没有醒,鼻尖呼吸的声音粗重,可见难受得紧,她摸了摸她的脑袋,叹息一声。
她的猎物何时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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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陆思贤没有醒,安子旭就下葬了,安相当殿将陆思贤告了,连同齐国公在内的朝臣都缄默无声。
皇帝高坐御位,沉默不语,安相执着站在殿中央。
赵青玉出列道:“安相的话有失偏颇,都知七驸马身子不好,安子旭大人身强,七驸马如何打得过。”
安相扫了一眼挺直站立的青年将军,冷笑道:“赵将军是齐国公的子婿,说话自然偏袒陆思贤,相府护卫亲眼所见,难不成还是恶意诬陷。”
“天黑或许看错人了,再者你要告七驸马,可七公主那日在相府已然说清,她与七驸马日夜在一起,你这等于连七公主也告了。”赵青玉据理力争。
为首的太子装作不在意:“都说七妹与驸马感情不和,成婚都未同房,哪里来的日夜相守。”
赵青玉觉得难为情,朝堂上说这些私事,简直的有辱斯文,他涨红了脸不好再说,反是下面的五皇子乐道:“太子怕是想多了,七妹胡闹惯了,你说没有同房就没有同房,你看这次陆世子与九皇弟同时病了,她可是守在世子的病榻前,谣言不可信。”
五皇子懒散惯了,平日里青楼楚馆去得最勤快,与陆思贤二人几乎可算是‘狼狈为奸’,自从别院捉奸后,陆思贤就闭门不出,让他成了孤家寡人。
他怼了一句后,太子回身怒视:“五皇弟与陆世子在一起出入不雅之地,你的话也有失偏颇。”
五皇子睁大眼睛:“前些时日弟弟与世子去的最多的地方是您的东宫,那么东宫成了不雅之地?想来也是,听说东宫又招了数名舞姬,您还送了陆世子不少舞姬惹得七妹亲自去捉奸,您的话也不能的。”
“你、胡言乱语。”太子气得脸色发绿。
五皇子无辜地摊开双手:“臣弟说的是实话,您莫要恼,如若不嫌弃,送臣弟也可。”
两人你来我往,皇帝就当作没有听见,反是安怀正打乱:“五皇子莫要岔开话题。”
“安相继续,我就是表达下感情而已。”五皇子笑嘻嘻地退了下去,目光扫过神色不改的齐国公,他依旧毫不在意,可见这件事没有后续了。
果然,过了片刻,皇帝发话:“相府护卫道是亲眼所见,可七公主作证陆思贤整夜未出,辩来辩去,毫无结果,不如让京兆尹与刑部去查,另外查不到证据之前,不许去齐国公府胡乱抓人。”
安相不肯,五皇子抢先道:“圣上英明,毕竟陆世子身体不好,折腾来折腾去折腾死了,京兆尹的罪过就大了。”
太子一党还要再谏,皇帝不肯听了,疲惫地百摆手,他守了皇后几日,早已累了。
下朝后,五皇子拉着赵青玉要去齐国公府看陆思贤,他出京一趟,陆思贤就不记得他了,颇没有意思。
赵青玉看向齐国公,询问道:“岳父。”
“阿贤还未醒,殿下去了也无用。”齐国公拒绝了。
五皇子表示很受伤,搭着赵青玉的肩膀,一面往宫外走。
赵青玉与他低声说话:“殿下可知一秘闻?”
“你都说秘闻了,我怎么知晓。”五皇子道。
“听说太子是贤妃所生,颜氏无子无法坐稳后位,就将太子抢了过去。”赵青玉压低了声音。
声音很轻,吓得五皇子走路踉跄了一下,不平道:“太子一党整日称什么嫡长尊贵,这下总打脸了,没想到和我们一样,难怪太子与贤妃走得很近。”
赵青玉不言语了,站直身子,避开他。
五皇子未曾在意,揣摩一番后,又说:“你从哪里得知的?”
“我家夫人在外间听回来的,茶馆酒楼都在说,不若你自己切听听,我还有事回营去了。”赵青玉不再贪恋,将话题抛开后就大步离去。
京兆尹处还未查出凶手又被太子揪住一顿骂,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愁得头发都白了一半。
笑意愈传愈烈,陆思贤昏睡几日后,终于醒了过来。
愧疚不已的秦若浅安心了些许,将药方改了改,加了些补身益气的药材。
陆思贤醒后,发现一件怪事,秦若浅变温柔了,温柔得就像是一团棉花,摸着都十分软。
她好奇,想要搞清楚之际,杨氏来了,在外间用秦若浅说话。
“殿下,我有一不情之请。”杨氏为难地开口。
秦若浅在查医书,陆思贤的体弱之症治不好,容易早夭,她闻言便道:“夫人想接回二姑娘,孤没有话说。”
杨氏大喜:“多谢殿下。”
“无需谢孤,待公主府造好,孤与世子就会搬走。”
秦若浅语气冰冷,在齐国公处失望后,她又恢复平日里不易亲近之色。
杨氏惯来粗心大意,欣喜之余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喜滋滋地回去准备,而屋内的陆思贤敏感,感觉到秦若浅对杨氏不满。
翻过身子,想起现代世界里,环绕中国数百年的千古难题,至今无人能解的婆媳关系。
不过青铜养母脑子不大聪明,不会和秦若浅这个妖孽不和,应该是她想多了。
这个千古难题没想清楚后,就睡着了。
秦若浅处理好外间的事才进来,陆思贤睡得正熟,容颜和煦,她莫名笑了笑,穿过来这么久,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感情,也当是从来一次。
人在逆水中,总是能体会到百态人生。
陆思贤不醒,她顺势躺了下来,慢慢靠过去,床榻间充斥着陆思贤的味道。
里侧的人洁雅如白莲,带着她从未见过的纯净,身在淤泥中而不染无污垢,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眉眼。
睡梦中的人动了动,没有抵触。
大概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最配合的。
秦若浅平躺下来,眸色染着悲怆,以前不知无权无势的被动,从云端掉落尘埃,滋味颇不好受。
她从未有过如此挫败。
心中蓦地涌起颓唐,翻过身去还是决定将小猎物抱进怀里,蹭蹭她的侧脸,轻声道:“陆思贤。”
怀中的人动了动,鼻息粗重,没有应答。
秦若浅望着她干涩、苍白的面色,心中的愧疚又涌了上来。
午后,陆安枝便回来了,青竹一路跟着。
两人一道来寝居,陆思贤还是在睡着,陆安枝入内去看望,秦若浅唤来青竹:“你可查到了?”
去安府之前,她吩咐青竹去查查安子林对此事的态度,安子旭一死,他就会接管相府,但是现在该做的是如何将这盆水泼向安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