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反派当崽揣跑了+番外(51)

接下来几天,宋伶俜一面被迫和容停“培养感情”,一面急得团团转急得想跳楼,偶尔看到容停不经意间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第二天梳头时头发都要多掉两根。

就在他要狗急跳墙的时候,容停传给了他一个消息,说是善善过不久要被送到他认识的一个树妖那里去,让他陪同。

宋伶俜当时就如同死刑改死缓的犯人,他不清楚容停怎么会突然做这个决定,但不论如何,能远离大boss,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事!!

于是半个月后,宋伶俜就忙不迭地收拾包裹,带着“善善”滚了。

不管怎么样,他总算是暂时脱离大boss的魔爪了。

他看着“善善”的侧脸,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复读:我·把·反·派·当·崽·揣·跑·了

以及我觉得操之过急这个成语好涩哦(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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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迫害反派第四步

而宋伶俜不知道的是, 在那一天孔璃被容停喝退后,没走多久就碰上了一个中年男人。孔璃一看到他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哭道:

“父亲!”

那男人拍了拍她的脑袋:“为父早跟你说过, 他不值得。这世间只有为父才会全心为你, 做宫主夫人有什么好的, 要做就做未来的宫主, 到那时,要什么样的俊俏男儿没有?”

“我已打听过,这容停如今修为大不如前, 正是我等的机会, 璃儿,你可愿意助为父一臂之力?”

孔璃呜呜哭泣着默认, 孔父便将她带走了。

***

宋伶俜和容停的身影渐渐远了,鹰俊化作原形站在一棵光秃秃的树杈上,忧虑道:

“首领, 就这么让少宫主和夫人两个人去, 真的不会有危险吗?”

首领听到“少宫主”这三个字,嘴角不禁抽了抽,道:“宫主自有安排, 你瞎操什么心。”

鹰俊:可是真的很不安全啊。

他一琢磨, 隔天就和首领告假, 偷偷摸摸跟上去了。

***

宋伶俜浑然不知有条尾巴跟了上来。算来他和善善也有接近一个月没见了,每天都战战兢兢地应付发神经的大boss让他心力交瘁,此时见到久别重逢的善善, 不由更觉亲切。只是这一天他俩见面后就直接出门了,一直还没时间好好说过话,眼下在外面他也不好表现得太过, 只能压抑着心里的喜悦,抬手拍了拍善善的肩。

善善对此的回应是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凑在他的耳边低声说:

“我好想伶俜啊。”

他说话时鼻息都洒在了宋伶俜的耳畔,宋伶俜偏头看他,很奇怪,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分别太久,分明善善的眉眼神情都一如既往,他却总觉得有种微妙的变化,十分熟悉里掺杂着一分陌生。他没来由地心里一动,脱口道:

“我也很想善善。”

善善便对他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宋伶俜注视着他的笑容,不知为何竟觉得脸颊微微发烫。

他仓促地移开了目光。

在宋伶俜的设想中,就算是为了善善的安危,容停也不会就让他和善善独自上路,暗中应该还有天鹤宫的人保护。是以,他一路上都没怎么担心,和善善游山玩水地到了那个树妖的地盘。

树妖是个银杏树成精,大名叫杏虹,已经是个几千岁的老妖怪了。据容停说,善善到这边来,主要是因为这老树妖是妖精界有名的圣手神医,好多妖怪打架时受了重伤,比如脑壳被打飞了半边,心脏被捅了之类的,只要来得及,都会来找他医治。

善善过来,也是为了他的体质。

他们顺利地到了树妖那里,树妖也果然给善善开了个方子。他们在树妖那里过了大概两个月,善善每天就按部就班地接受治疗,宋伶俜要做的则是听他撒娇,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以免他体力不支昏过去,两个人都很累。

两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善善照例泡在了药水里,宋伶俜已经守了他七天,到了这一晚后半夜终于没忍住,前一秒还在和善善说话呢,后一刻就扒着浴桶边沿昏睡了过去。

他没看到,在他昏过去之后,原本笑容明媚的“善善”骤然隐去了嘴角的笑意,眼神也由亲昵变作了审视。

本该寂静的夜里,依稀却有争执声遥遥传来。

容停脸色不变,只是静静地看着宋伶俜。

过往三个月的相处在他脑海里历历浮现,他假扮善善越是没有破绽,那些他刻意回避的记忆便越是汹涌。

他不得不承认,善善会喜欢上宋伶俜是有原因的。

那十八年的时光就像一场好梦,有可以放心信赖的家人,有可以一同玩耍的伙伴,还有就算拒绝他,也会怜惜他的心上人。

轻松,愉悦,无忧无虑。

而这一切,都是宋伶俜提供给他的。

可是梦都是虚假的,漂浮的,没有根基。

而他容停,也不需要这种喜欢。

他更无法容忍,有另外一个不受他控制的意识和他共用一具身体,还会时不时地掌握主导权,做一些他无法预判的事。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试过很多办法。一开始,是想自己融合,结果失败;后来,他了解到症结在于宋伶俜,他以为只要得到宋伶俜,那个意识就会满足。

所以他花了一个月来和宋伶俜“培养感情”,可是越到后来,他就越能感知到那个意识想要的,并不是所谓“得到”宋伶俜。

因此,即便是得到了宋伶俜,他也依然无法消除那个意识。

在两个月前,宋伶俜偶尔看到的他流露出来的不耐烦,其实并不是因为他急着和他发生什么关系。

他只是在为事态发展的不如意而恼怒。

一个无法掌控的意识的出现,把他推到了危如累卵的境地里,而他在这样的处境里,已经过了大半年。

他已经无法容忍,也再想不到别的法子,所以,就把一切交给今夜吧。

要么,宋伶俜现出原形,那个意识对其的幻想破灭,从而为他所融;假如那个意识实在冥顽不灵,那他就干脆死了算了。

他看了宋伶俜半晌,忽听门外脚步声渐近,于是他从容地敛去了眼底隐隐的疯狂之色,又变成了那个天真的善善。

下一刻,宋伶俜被破门声惊醒。

他一抬头,就看到那个一直笑眯眯的树妖如被火燎了屁股一样窜了进来,跑到一边的柜子边,把上面的东西一搂,嘴里急急忙忙地说:

“夭寿啦,有妖怪打过来啦,老夫得赶紧走了!!”

宋伶俜一惊:“什么人?”

树妖:“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人,看起来老厉害了,我走了走了。”

宋伶俜忙拽住他眉毛上垂下来的银色须须:“等等,老前辈!病人在您这遇到了麻烦,您都不管的吗?”

这大夫收钱收得老凶了,怎么这么不靠谱的?善善还在泡汤,看起来天鹤宫的人也挡不住那伙来历未知的人,想来想去,只有眼前这个据说过了几千岁的树妖还有点战斗力,他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树妖被他抓住了长眉毛,疼得整张脸都抖了一下。他赶紧抓着眉毛拽了出去,理直气壮地说:

“怎么能说是在我这里遇到麻烦?老夫在这里待了几十年,就没遇到过麻烦,那伙人肯定是来找你们的!”

宋伶俜:“那您也不能不管啊!回头我们给您补钱,行不行?要多少都没问题!”

“不要不要。”树妖不为所动,怕他又去扯他的眉毛胡子,忙把所有的根须都卷吧卷吧搂在了怀里,一面往外面走,一面道,“你以为老夫是怎么活到几千岁的?”

“怎么活的?”

“当然是老夫我从来不管闲事!”说完,他就直接溜了。

宋伶俜简直是又急又气,一回头看到善善,却还是本能地露出一个笑脸,安慰道:“善善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容停看着他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无端地不舒服,他说:“你知道你的表情很惊慌吗?”

明明自己怕得要死,却还要强撑着故作姿态,是不是太虚伪了?

宋伶俜怔了怔,笑容收了收,叹气道:“好吧,我也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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