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纨绔和她的盲眼姑娘+番外(110)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宁晞摸摸鼻梁,“没怎么。”

温温柔柔也好,深藏不露也罢,都是她的人。她偷偷深呼吸,琢磨着哪天与此人比试比试,她这样的心思若被苏玙晓得,定要被狠狠嘲笑——哪有和有妻妻之实的姑娘约会打打杀杀的?倒是疼她呀,牵牵小手不会吗?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宁晞心底有愧于人,强势的性子施展不开,这般“凡事都好,凡事你说了对”的姿态,误打误撞地哄得漪兰舍不得离了她。

接着逛了会,随手往乞丐碗里丢了一粒碎银,阿芝捂着快被酸倒的牙含糊地道了声谢。

到底是亲姐妹,漪兰回头望她,看她蓬头垢面且耷拉着脑袋,模样看不真切,没深想,再者她妹妹好好的在少主身边服侍,怎么可能脑子抽了出来乞讨?

她想当然地走开。

身后,阿芝脸色相当精彩,围观了好大一场酸掉牙的谈情说爱,嘴里嘟嘟囔囔听不大分明,什么“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阿姐”“啧啧啧,这样的场面宁大小姐哪里是阿姐对手?”

诸如此类的话她啰哩啰嗦念叨好一阵,继续猫在墙角等她命中情郎。

送至苏府门外,漪兰双手拎满逛街买来的物什,“我到了,你……”

宁晞点点头,“那我先回了?”

漪兰眸色温度渐凉,一言不发看着她。

“……”

宁姑娘动了动嘴唇,“我…我看你进去?”

佳人眼睛一亮,随即转身,走出小段路站在高高的台阶回眸望她,换来宁晞一笑,“我不走,我看你进去再走。”

因了这话,漪兰不敢多做停留,三两步迈进门。

晚风吹动宁晞衣角,她跺跺脚,在凉风里想了半刻钟,足尖一转,打道回府。

……

七天婚假很快结束。

朝中局势几多变幻,王爷们在朝堂吵得乌烟瘴气,苏玙婚假结束没两天就从翰林院从六品修撰升到正六品侍讲,稳扎稳打地继续着为官之路。

朝中连续一月以来隔三差五就有朝臣抄家灭门,陛下身子骨病歪歪的,坐在龙椅一张脸白得吓人。

砍的人多了,朝堂就得有人填补空缺,升官的不止苏玙一人,以她的官职在里面不甚起眼,却也因了燕王师的特殊身份得到几位王爷的特殊关怀。

天彻底黑下来。

苏府,薛灵渺仰头望着满头星月,“阿玙说了要回来吗?”

负责赶回来传话的小厮不知怎的冷汗从脑门流下来,“侍讲大人被勋王带去了兴平坊,大人说要回来。”

说了要回来,但能不能回来还得看几位王爷放不放人。

天黑了人还没回家,她心里想得慌,不肯一人先用膳,她半日修成辟谷,人间五谷可有可无,但入夜要她孤枕寒衾,这是哪门子道理?

纵是天潢贵胄,也不该搅和人家的家事。兴平坊是何地?莺莺燕燕,眠花宿柳。一想到阿玙在喝花酒,薛灵渺太阳穴突突的,问:“玥儿呢?”

介于亲妹妹脑子果然抽了这会子还在街边静待情郎,漪兰赶紧道:“燕王刚沐浴,正听嬷嬷讲睡前故事呢。”

“很好。”她抬腿迈出一步,眨眼从主院来到燕王李玥住的飞凰院。

苏府隔壁便是相府,苏府一众仆人俱是霍曲仪与苏篱为小辈培养的心腹,还记得第一次见识少主凭空消失的本事,陪嫁来的仆从们惊得跪了一地。

之后各个守口如瓶,越发忠诚,看着主子的眼神,敬畏有加,有着凡人对寻仙问道的渴慕尊崇。

漪兰候在原地不动,很快,打着哈欠的小燕王被师娘抱回主院。

“备轿,去兴平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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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兴平坊, 上至世家权贵下至富商豪客,最喜流连之地。入夜的兴平坊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是盛世里开出的靡靡桃花, 歌舞丝弦犹如天上星子点缀了不甚平静的夜。

兴平坊, 濯世楼,无财权不可进。

六层楼, 顶楼, 欢声纵笑隔着门扉传出,男人的笑声,女人的歌声, 金色的脚铃随着舞姬腰肢转动泠泠作响,几步开外, 又有人抚琴奏乐,酒香味满了房间。

天色很晚了。

苏玙捏动眉心, 如斯美景勾不来丝毫玩乐的欲.望,倒使她厌烦得很。几位王爷收买人心的招数太老套了。

人在朝堂, 抛开有个为相的叔父,就冲陛下早朝随口颂赞的一句“年轻有为”,苏玙想低调都难。她位卑言轻,架不住前路光明。放眼盛京有谁不知苏相最疼爱最在意的就是这个侄女, 而陛下宠信苏家叔侄?

诸子夺嫡, 她心里和明镜似的。再怎么通透, 逢场作戏也就罢了,天都黑了还不放她归家, 没她抱着,灵渺怎么睡得着?

她越想越烦躁,偏偏心性磨练地沉稳, 面带笑意,温温润润,极有君子之风,气质长相惹得一众歌姬舞姬看得流露出痴迷。

勋王惯会来事,一拍大腿,眼色递过去,其中生得最艳丽的女人身披薄纱扭着腰来到苏玙跟前,没骨头似的半倚半靠,苏玙有家室的人,哪敢要她靠?不露声色避开。

许是避得过于自然,女人没料到会遭受拒绝,身子一歪,再想保持平稳已是妄想。

苏玙没打算扶一把,眼睁睁瞧着她跌在地上,装模作样地品着醇酒,一脸无辜。

气氛一僵。

勋王呵呵两声,脸色登时就不好了,“子璧这是何意?妹媳又不在这,怕甚?”

听听这话就晓得勋王是怎样货色,苏玙想着这位王爷是皇室有名的色中饿鬼,不打算同他对牛弹琴,摆摆手,“天晚了,我该回家了。”

半字不提王爷的招揽。

勋王不痛快地放下酒杯——合着他磨破嘴皮子掰开揉碎了说了好长一段话,做了好长铺垫,全成了无用功?这苏玙,太不识抬举!

比起他冷面含怒,一旁的允王便是活生生的笑面虎,“子璧家中有美眷,心急也是人之常情。也罢,不如饮了这杯酒,全了咱们今夜相聚之义,就放你归家,如何?”

这酒摆明了不喝也得喝。苏玙眯着眸子,思量是杀人放火呢,还是脚底抹油。以她的功夫,她要走,在场之人谁留得住?便是那些躲在暗处的臭虫也禁不起她一巴掌。

“唉,子璧,这酒可是勋王兄专程从府里为你取来,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

勋王此人最好颜面,旁人要他丢面子,他能要人全家性命。这么个心胸狭窄的人生在皇家,不知做了多少孽。苏玙眸光一晃,接过那杯酒,放在鼻尖轻嗅,乐了。

烟花之地的酒不能乱喝。寻常人家做坏事无非是往酒里放乱性的药物,这倒好,是奔着要她命来的。

联想允王笑吟吟的热忱模样,余光瞥过众人脸色,有人乐得看热闹,有人放浪形骸地与舞姬亲热,勋王那神情,更像是在意所谓的脸面,诸王面和心不和,她冷笑,好一招借刀杀人。

朝中都说勋王和允王一母同胞皆为鸢妃所出,关系最亲厚,再亲厚也没那把龙椅有分量。

仔细想想不难窥测这杯毒酒的动机。

勋王为长,得了莲国公一家支持,允王为次,若她没眼光没见识没防备没本事真死在这杯酒下,酒是勋王送的,刀也该落在勋王头上,与允王无关。

再往深里想,她不幸身陨,哪怕是龙子凤孙,叔父也得拉着明面上的罪魁祸首陪葬,介时朝堂生乱,没了勋王,莲国公只能改为支持允王,混水摸鱼,得了兵权,逼宫都有三分胜算。

这伎俩很简单,一眼能看透,心思却狠毒。

她磨磨唧唧不肯喝,被蒙在鼓里的勋王气得甩袖,“苏玙,你可得想清楚!”

“我是要想清楚。”她手腕轻翻,酒水洒在地上滚出一地腐蚀白泡,“王爷,请给臣一个合理的解释。”

“……”

“!!!”

“毒酒?”勋王变了脸色,嘴唇哆哆嗦嗦,慌了神,“这、这是陷害!子璧,本王没想害你!”

看热闹沉迷美色的诸王惊得出了身冷汗,再迟钝也晓得有人坐不住了。帝位之争,很多时候便是一本血腥史。苏玙若折在濯世楼,丞相非得把勋王活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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