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笨死了，就等着老鱼一个过肩摔，带你去见上帝吧。”
“？你说什么呢？你疯了？好好地，老鱼干嘛给我过肩摔？”
“执迷不悟，唉，你没救了。得了，你见上帝的时候，上帝会原谅你的迟顿和愚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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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榆没见到俞书辰，回去的车上情绪一直很低落，睡在靠窗的位置，昏昏沉沉到了学校。
自从高三学业繁重之后，学校上学早放学晚，周末也只剩下一天时间，而这仅剩的一天假期，有时候还要贡献给巩固和学习。
他便没那么多机会再往渚燕大学跑。
俞书辰接手了一部分公司业务以后，更是没时间回家。
他们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到学校的时候，温白榆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哥哥：[我今晚回家。]
温白榆握着手机在心里耶了一声，今天没见到的失落瞬间就被喜悦取代。
他手指飞快地敲字。
[哥哥，我带去的饭吃了吗？]
温白榆跟着班里的同学有序往车下退。
他们这次只去了部分，班里还剩下的同学正常上下课。
看到校车，小胖子从门口跑出来。
伸手搂住温白榆的脖子：“小鱼，你总算回来了，我一个人坐着都快无聊死了。”
小胖子虽然还叫小胖子，但这几年学习辛苦，他又坚持锻炼，身上似乎难以消除的肥肉都转化成了肌肉和肌理，短短半年拔高到了185。脸上的肉消下去，五官变得立体，成了被递情书的热门之一。
温白榆有些心不在焉，等手机消息一进来，他便从书包里偷偷地看。
哥哥：[吃了。叶姨的厨艺一如既往的好。]
温白榆的打包盒里，不止放了叶茜做的饭菜，他还做了一份核桃糕，大概有六块。
[那，核桃糕呢？]
虽然俞书辰没回家，但温时融经常在家里夸他。
大量的脑力活动，需要补脑，温白榆自己偷偷到附近的超市买了核桃回来，晚上的时候在厨房里做了糕点。
俞书辰那边没说话，温白榆便耐心地等。
在座位上坐下来时，想起来哥哥似乎不喜欢吃甜食，怕他还剩着，又补充了一句。
[听说核桃补脑。]
俞书辰虽然不爱吃甜食，但相比起直接吃核桃，他还是会选择加工过的核桃糕。
温白榆没等来俞书辰的回复，上课的铃声就已经响了。
他只好把手机装回书包里，安心上课。
小胖子在他旁边喋喋不休：“咱们班的班花，文静静，你记得吗？过两天她生日，她邀请班里人一起过生日，她请客，大家在高考前轻松玩一天。”
“咱班花就是人美心善，诶，小鱼你在听吗？”
温白榆心思已经飞回了家里，小胖子碎碎念他也没仔细听。
等晚自习下课后，温白榆才将手机拿出来。
哥哥：[我在燕升门口。]
温白榆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随便装了两本书到书包里，背上书包，第一个从教室走出去。
小胖子坐在位置上，眨巴着眼睛看着温白榆往外走。
下了晚自习的同学陆续从教室里面出来，像一条条汇流的小溪在教室往大门的小道上面汇集。
温白榆走在溪流中间，脚步不疾不徐地往外走，故作镇定的表情下是几乎按捺不住的雀跃心情。
校园的路灯是昏暗的白色，光从高处倾泻下来，散在半空里，底下仍旧昏暗模糊。
温白榆走了一段以后，后面传来一阵急促快速地脚步声，片刻后就跑到了他前面。
昏昏的灯光下，温白榆都没等得及看清对方是谁，怀里就被塞了一个东西，“温白榆，记得要来啊。”
温白榆下意识低头去看，等抬起头时，这个人已经汇入了长而挤的人潮中，转眼就不见了。
温白榆被莫名其妙塞了一个东西，用手机的背灯照见了盒子上面的蝴蝶结，看起来是个包装精美的礼物。
抬起头时猝不及防地与靠在前面不远处路灯下的俞书辰打了照面。
俞书辰站在那里，像是等了很久。
俞书辰原本在校门口等，听到晚自习结束的打铃声，等不及从车里出来，往校园里走。
门口的保安认得他，也没拦，而是冲他笑笑，“来接弟弟啊？”
不知为何，明明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温白榆总像是偷.情被捉了奸，心虚感直线上升。
他甚至还将双手背到了身后，掩耳盗铃。
俞书辰方才脸色就有点不虞了，此刻更是双眉蹙起。
温白榆说话声音都是结巴的：“哥……哥哥，你……你怎么……进来了？”
俞书辰沉着脸：“不进来，怎么能看到你早恋？”
温白榆手里拿着扎眼的礼物，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置才好，“谁说的，你不要冤枉我，我没早恋。”
俞书辰表示不信，眼睛随着他的动作移到了温白榆的礼物上。
温白榆急道：“天太黑了，我都没看清她是谁，只知道是个女孩子。”
上了车，温白榆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俞书辰心情似乎不太好。
直到车子驶上大路，开出去很长一段距离，车上依然静的落针可闻，两个人坐在车里，相坐无言。
温白榆直觉应该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他才要说话，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收到了一条信息，是一条来自班花温晶晶的语音。
平时他们之间的信息往来都是和作业有关，他以为对方大概率又遇到了什么问题。
为了让车里不再那么尴尬，温白榆将语音放了出来。
文静静：[温白榆，我的礼物你喜欢吗？两天后不要忘了来参加我的成人礼啊，缺你不可。]
温白榆：“……”
恰逢路口红灯，车子停下来。俞书辰的目光被语音吸引，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他。
温白榆只觉得自己手里的礼物如烫手山芋。
他被看得发毛，缩缩脖子，“现在知道礼物是谁的了。但我没和她早恋。”
俞书辰眉头打结，抓了一个不是重点的重点，“她跟你差不多大。”
温白榆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等红灯换成绿灯，俞书辰才在车子启动声中道：“即使快成年了，你们也不适合。”
温白榆点点头，很赞同，随口问了句，“那我适合什么样的？”
俞书辰认真地盯着路况，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年龄大一些的，会照顾你的。”
温白榆若有所思。
俞书辰认真开车，过了好一会才又用余光扫了一眼那个礼物，“高考关头，不要被恋爱影响分心。”
“我没有早恋。”温白榆把礼物塞进书包里，“礼物我明天就会还回去的。不喜欢的人，我也不会平白收人家礼物，对人家不公平。”
“嗯。”俞书辰专注开车，后视镜里照出他勾起嘴唇的半张愉悦的脸。
温白榆看到后车座的便当袋，想起来自己做的核桃糕。
“哥哥，核桃糕吃完了吗？”
“吃完了。”
“那，他们觉得……好吃吗？”
温白榆一直以为俞书辰和室友分享了，毕竟有六块呢，再加上俞书辰并不喜欢吃甜食，很大概率他只是吃了一小点算是给他面子，其余都进了室友的肚子里。
俞书辰还是在认真开车，只是嘴唇不自然地抿了一下。
“好吃。”
但实际上——
室友只是分享了叶茜做的饭菜，核桃糕散发的香气将两个都吃饱了的室友统统引诱了，并厚脸皮索要一块。
俞书辰以自己没吃饱为由，将自己咬一口都腻得慌的六块核桃糕，全部吃下了肚子。
到现在喉咙里还有那股散不去的腻味。
温白榆高兴地眼睛都眯起来，虽然哥哥没怎么吃到，但哥哥的室友说好吃，也够了。
俞书辰把车开进家里的地下车库，在熄火拔钥匙的间隙里，突然道：“虽然很好吃，但你以后不用做这么多，他们不爱吃甜食。”
而此时坐在宿舍里的两个室友先后打了一个喷嚏，两人对视一眼。
其中一个“草”了一声：“不是老鱼那小气鬼吧？一个核桃糕都不给我。”
“香的我口水都要下来了，他居然不给我，还是不是人？”
不做人的俞书辰甚至将他们以后的甜点都断了。
“以后就做哥哥一个人的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