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漂泊的灵魂，都值得拥有一座避风的港湾。”秦悟笑道，眼里眸透着温情。
晚上白卉在蓝宙酒吧低头调酒，突然听见 Sam 和 Jack 他们几个凑在一起嬉笑耳语。
“你们议论什么呢？”白卉好奇地问。
“卉姐，今天酒吧里来了个女装大佬。你看，坐在角落里那桌。他没点酒，好像在等人。”Sam 禀报道。
白卉往角落一看，竟然是秦悟。
秦悟化着浓妆，戴着一串满是点缀的项链，身着黑色的针织长裙，而那件紫色呢子大衣正挂在椅子靠背上。
“卉姐，你是专家，你说那位女装大佬是不是同性恋？他会不会有精神病啊？”Jack 撇着嘴问道。
白卉轻轻敲了一下 Jack 的脑门，说道：“这叫易服癖，不是精神病。另外，同性恋也不是精神病。今晚客人这么多，你们该忙什么都赶紧忙去，少躲在这儿偷懒嚼舌根。”
不多时，秦悟等的人来了，是一位三十岁上下，贼眉鼠眼的青年男子。
男子跟秦悟打了个招呼，便一个人来吧台点酒。
“美女，来两杯情人的眼泪。”男子色眯眯地打量着白卉，说道。
白卉眼睛咕噜一转，打听道：“先生，这酒是为情人点的吗？”
“是情人，但不是我的情人。我今儿个，就是要让他流泪。”男子歪嘴一笑，说道。
“噢？此话怎讲？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更加好奇了。”白卉撑着下巴，娇媚地凝视着男子，问道。
男子见白卉美丽动人，于是十分乐意地攀谈起来，说道：“实不相瞒，我是一名小三劝退师。今晚就是接了客户的任务，来劝退一位男小三。”
白卉一惊，秦悟难道是个男小三？
劝退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塞进白卉手里，说道：“美女，你收好了。有什么业务需求可以随时联系我，嘿嘿。”
劝退师端着两杯鸡尾酒，回到了秦悟桌前，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劝退师唾沫四溅地说东扯西，不多时，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从里面取出几张照片出示给秦悟。
秦悟瞄了几眼照片，鄙视地摇了摇头。
接着劝退师从钱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在秦悟眼前晃了晃，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
突然，秦悟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抄起自己面前那杯还未喝过的‘情人的眼泪’，全部泼到劝退师的脸上。
“看你这娘炮样儿，怎么怎么暴躁呢！”劝退师拿起纸巾，一边擦脸一边嘟囔道。
“你才是小三！你们全家都是小三！”秦悟怒吼道。
说罢，秦悟披上外套，甩下劝退师，径直朝酒吧大门走去。
白卉和吧台的几个伙计看到这一幕，都暗自好笑。客人们也指着灰头土脸的劝退师议论纷纷。
次日晚上，遇杉请白卉来家里吃饭，并特意做了一桌子清淡可口的美食。
白卉拿起筷子，看着香气扑鼻、摆盘精美的佳肴，一时不知从哪道菜吃起。
遇杉夹了一块糯米鸡，放到白卉嘴边。
“我第一次做糯米鸡，你尝尝。”遇杉说道。
“好吃得不行了。以后你教我做饭，我教你调酒。”白卉津津有味地咀嚼着糯米鸡，提议道。
“宝贝，以后还是我来做饭吧。我给你做饭，你帮我破案，怎么样？”遇杉打趣道。
白卉搂住遇杉的胳膊，舔了舔嘴唇，欣然同意。
遇杉见楚昀还待在卧室不出来，于是喊道：“楚昀，快出来吃饭。你躲屋里干什么坏事呢？”
半晌，楚昀红着眼睛，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哭了？”白卉惊讶地问。
楚昀神色恍惚地在桌前坐下，盛了一碗火腿冬瓜汤，喝了一口，说道：“刚才在屋里看以前孟梦写给我的信。一共十二封。那时她才十三岁，却对人生和哲学有着极为深刻的见解。她的每一封信，都能触及我的心灵深处。这么优秀的女孩，可惜了。”
遇杉一只胳膊揽在楚昀肩上，安慰道：“你不要太悲观。说不定在某一个平行宇宙，孟梦的意识正和你的意识发生量子纠缠，这么想的话，你俩在精神上依旧是灵犀相通的。”
白卉笑了出来，说道：“遇杉，你什么时候变成量子物理爱好者了？”
楚昀撇了撇嘴，推开遇杉的胳膊，嘟囔道：“得了吧。遇事不决，量子力学。脑洞不够，平行宇宙。”
说完，楚昀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从口袋里翻出两张门票，放在餐桌上。
白卉和遇杉一看，都忍不住“噗嗤”一笑。
“量子的自白？这是什么高科技艺术展？”白卉问道。
楚昀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报社发的画展门票，我一个人去看也提不起兴致，票给你俩好了。这个画家名叫胡金水， 是我们董事长的朋友，董事长收藏了一百多幅他的作品。这次展览，我们集团购买了一万张门票发给员工，算是给他捧场顺便炒作一波。”
“现在连艺术创作都要蹭一波量子力学的热度来博眼球，有意思。”白卉笑道。
第41章 神隐（41）—— 失踪的画家
“胡金水，噢，就是那个号称 S 市达芬奇的画家。”遇杉突然想起来，之前在电视节目里见过这个颇有名望的画家。
白卉被“S 市达芬奇”这个称号逗得露齿而笑，出其不意地来了一句：“达芬奇？发明分期付款的那个达芬奇吗？”
遇杉和楚昀满脸问号地望着白卉，不知什么时候达芬奇和分期付款扯上了关系。
白卉调侃道：“据说达芬奇小时候经常去集市上买鸡蛋，但是每次都以各种理由不付钱。于是集市上的大妈大婶看见达芬奇都会高喊：‘芬奇付款！芬奇付款！’后来达芬奇只好每次来购物都付一点钱，于是有了分期付款。”
遇杉和楚昀听得瞠目结舌，不禁相视而笑，两人不得不佩服白卉的冷笑话技能。
周六下午，白卉和遇杉来到了艺术馆。下午三点，胡金水将会在这里召开记者发布会。
展厅里人数不少，当然其中一部分是收到赠票的观展者。
白卉和遇杉走到一副色彩艳丽、形态抽象的巨幅油画面前，画名为《波函数坍缩》。
画作里，色彩缤纷的光波呈网状交织在一起，而网中央是些许黑洞，洞的形状组合在一起很像一张笑脸。
白卉和遇杉看得一头雾水，周围的其他观众也不约而同地嘀咕这幅作品的画风不拘一格。
接着白卉和遇杉牵着手，走到了另一幅名叫画作《量子纠缠》的水墨画面前。
画中有两只一黑一白的兔子，它们脚对头地侧卧在一块灰色石板上，造型神似太极的符号。
这时一个观看画展的蘑菇头小女孩问她爸爸：“爸爸，什么是量子纠缠？”
孩子爸爸疼爱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解释道：“两个相互关联和影响的粒子，即使相隔千山万水，也会彼此发生即时感应。比如说，一个粒子突然向左旋转，另一个粒子就会同时向右旋转。”
“这和兔子有什么关系？”小女孩费解地努了努嘴，追根究底地问。
孩子爸爸尴尬地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这时白卉弯下腰，笑着对小女孩说：“小朋友，我猜这两只兔子是一对相亲相爱的情侣或者亲人。画家的寓意是，心意相通的两个人即使一个在地球，一个在外星，也能心有灵犀地感应彼此，就像奇妙的纠缠态量子一样。”
小女孩冲白卉调皮地笑了笑，突然眼睛一转，瞥见了《量子纠缠》旁边的另一幅画，名叫《坐飞船的外星人》。
于是小女孩指了指那副画，说道：“阿姨，我再考考你，26 个字母， E 和 T 撤离了，还剩多少个字母？”
白卉思索了片刻，试探地答道：“24 个？”
遇杉和小女孩的爸爸也点点头，同意是 24 个。
小女孩得意地笑了，说道：“不对，是 21 个。因为 ET 是坐 UFO 离开的。”
白卉和旁边的几个看画展的人都被小女孩古灵精怪的脑筋急转弯逗得哈哈大笑。
这时两位衣着体面的观展者被笑声吸引，向白卉他们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其中一位是宇文海荣，另一位则是他的秘书黎帆。
“白卉，这么巧，你也来看画展了？”宇文海荣笑眯眯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