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我在三国当大佬[系统](39)

糜荏瞧着木盒, 微微挑眉:“哦?”

李蘅是他从朐县带过来的。他产业诸多, 总是分/身无术,自然就培养了不少机灵能干、忠心耿耿的管事。

他入京之后,家宅交由糜莜打理。即便能将之打理地井井有条,糜莜也毕竟年幼。令李管事从旁辅助,也能防止他长时间不在府中,黑心奴仆欺主。

也是李管事在前日偶然觉察到府中某个奴仆行踪鬼祟,差人注意跟踪后于昨夜发现的这个木盒。

一旁抄书练字的糜莜好奇地抬眸看过来。

李管事打开木盒,赫然瞧见着木盒中竟放着个巴掌大小、由木与绸布做成的人偶。非但如此,这人偶上头还写着刘宏二字、扎着几根银针!

他猛地吸了一口冷气。

“啊这,”李管事一时无法掩饰面上震惊,惊恐叫出声,“这竟然是……”

翌日朝廷果然开了早朝。

黄河泛滥几十个郡县,几万百姓流离失所,百官再次奏请天子开设祭坛自省错误,下达罪己诏,这下惹得刘宏暴怒不已,若非是在朝堂之上,他都想当场拔剑去砍了那几个让他下罪己诏的老东西。

夏季旱灾尚未彻底过去,他才刚刚开过祭坛反省过自己。因为黄河泛滥,百官又指责他自省时不够诚恳,然而他的态度分明足够,凭什么都在指责他?

这些分是天灾,要反省也是老天自己反省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子民,而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要将错误全部归咎于他?难道除了他之外就没有人有半点错误,全都是圣人不成?!

总之刘宏发了很大的脾气,将全部朝臣骂了个狗血淋头,贬谪了几名劝阻的官吏,使得下座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再出。

刘宏骂了很久,骂的自己疲惫不已,颓然坐回上座。他用赤红的双目扫视一圈,见满朝文武都低着脑袋不敢发表意见,寒声道:“你们可还有话要说?”

此时有人出列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刘宏掀了掀眼皮子:“……夏常侍?你说。”

十常侍中与天子关系最亲近的是赵忠与张让,但其余十人亦不差多少。这会赵忠与张让都被糜荏气病了,夏恽自然当仁不让。

夏恽道:“陛下,前不久您的虔诚反省,我等都看在眼里。可是为何继旱灾后又发生黄河泛滥一事呢?”

夏恽不紧不慢道:“微臣心想,有没有可能,其实上天并非是对陛下您有所不满,而是在不满别的人呢。”

刘宏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夏常侍有何见地,不妨说来听听。”

夏恽道:“臣曾听闻自古而今流传着一种方法,可以兵不血刃解决一个王朝。”

刘宏疑惑道:“什么方法?”

夏恽朗声道:“陛下,秦惠王曾以《祖楚文》告神诅咒楚怀王,后楚怀王客死于秦。臣怀疑正是有人以巫蛊之术,霍乱我朝!”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所谓巫蛊之术,是一种诅咒仇敌的巫术,起缘战国时代。只是武帝时期接连发生了三场大祸后,汉室便将之列为禁术,严禁百姓使用。

这可是杀头大罪,怎会有人以禁忌诅咒汉室!

有官吏道:“夏常侍,此事万万不能信口开河啊!夏常侍可知武帝时陈皇后失宠,曾用巫蛊之术诅咒卫皇后。后被武帝觉察,陈皇后被废黜,牵连被诛者千余人!”

“正是如此。当时还有罪犯名为朱世安,揭发当朝丞相之子公孙敬声与阳石公主私通、并以巫蛊之术诅咒武帝。这案牵连甚广,涉事者全部伏诛,罪臣公孙氏更被诛灭九族!”

“更不必提武帝晚年时,奸贼江充以巫蛊之祸陷害卫太子!此事最终导致太子被诛、皇后卫子夫自尽。”即便后来武帝醒悟诛灭江充九族,也换不回卫皇后与卫太子性命。

于是武帝之后,巫蛊术变成汉室不能提及的禁忌。但凡有人触犯,必诛其九族。

“夏常侍既言有人犯禁,想来必是掌握确切证据,还请夏常侍明示!”

“不错,若真是如此,必须将此人抓出来诛灭九族,施以极刑!”

见众人都随着自己的思绪走下去,夏恽微不可觉地勾起嘴角。

他的眼中泛起毒蛇一般的冷厉。

糜荏啊糜荏,你能得到陛下的宠爱又如何,斗得过张让与赵忠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要死在我夏恽手里!

他身后,其余几位常侍亦露出狠戾的笑容。

唯独杨赐等人皱了眉头。

且不言是不是有人真的弄出巫蛊之术,夏恽这架势……怎么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等讨论的百官安静下来,夏恽抚掌道:“将人带上来!”

人很快被带了上来,是一个年迈的老妇人。

瞧见上座玄色男子,她瘫软在地哆哆嗦嗦道:“老妇,老妇参见陛下。”

夏恽安抚道:“老人家你不要害怕,把你知道的从实招来,陛下仁慈定会恕你无罪。”

“是,老妇遵命,”她吞了口口水低低道,“前几日我儿回到家中,要,要老妇人用木头与绸布,说他的东家要做四个木偶人……”

她从怀里拿出用剩下的绸布:“老妇人不懂,就给我儿做了木偶。可等我儿取走木偶,老妇人忽然想起年幼时听到的巫蛊祸事,便在剩下的绸布上绣了木偶上的字,请识字的人看后,他说,说……”

夏恽问道:“他说什么?”

“他说着绣的是一个名字,”老人瑟缩了一下,“正是当今陛下您的名字!”

她凄惨的求饶声响彻整个大殿:“老妇与儿子都不识字啊,若知晓这是陛下的名字,老妇决对不会同意做着木偶人啊!老妇怕被牵连,故而告发此事,请陛下您恕罪啊!”

百官听罢此言,又是一阵哗然。

“此话当真!竟真有人如此歹毒,要你将陛下名字绣在木偶人上?!”

“是何人如此狠毒?老人家你不要怕,且当着我等的面,大胆地说出来!”

“你是被欺骗的,且告发此事有功,陛下一定会为你做主!”

老妇闭了闭浑浊的眼睛,咬牙道:“我儿是,是糜河南丞府上仆人……”

“不错,陛下!”夏恽斩钉截铁地指着何进身后,面带惊讶神色的糜荏,“犯巫蛊之禁者正是糜荏!”

百官:“……”

刘宏:“……”

众人齐齐看着夏恽,一时竟不知该做什么样的表情。

无他,十常侍近来争对糜荏所做的错事太多了。上次赵忠诬陷糜荏种的是假水稻,逼迫糜荏捐献粮草,上上次张让逼迫糜荏一定要收他为义子,反被他气病……如今见夏恽这言辞凿凿的模样,大家都很怀疑此事真实性。

十常侍迎着众人复杂的眼神:“……”

他愣了一下才气急败坏道:“诸位这是何意,人证就在此处,为何反而如此古怪地看着本常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倘若这便是所谓的证据,”糜荏收起面上惊讶,取而代之的强压的愤怒,气得他满脸通红,浑身都在细细颤抖。“微臣自请搜查府邸,以证微臣清白。”

“微臣相信陛下明察秋毫,一定能还微臣一个公道!”

夏恽听闻此言,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陛下,两方既是各执一词,不如差人去往糜府搜查一番。”

刘宏沉默片刻:“何爱卿可在?”

何进出列道:“陛下,臣在。”

刘宏道:“你亲自领兵,去往糜府搜查一番。”

何进领命而去。他带了千余士兵,根据提示将整个糜府翻了个底朝天,果真是一无所获。

听到回复的夏恽也沉默了。

他与身后的常侍们面面相觑,不知这天衣无缝之事又在何处出了问题。

百官却是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低眉顺眼敛去眼中嘲讽之意。

糜荏迎着十常侍震惊的表情,终于克制不住地红了眼睛。

其实自打昨日李管事打开木盒后,他们便意识到这是一起巫蛊之祸。

这是真的要诅咒刘宏,还是要陷害于他?

他心中有所计较,知道这定是一桩争对他的阴谋。人心叵测,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总会有人选择背叛。

他令李管事将那奴仆抓起逼问。

奴仆本就心虚惊慌,被抓后很快如实招供。

原来五日之前他出府办事时,曾被人带到偏僻之处。他们以家人性命威胁他,又以百两黄金收买他,要他将四个木盒放入糜府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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