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浇愁愁更愁你不知道吗?要想发泄的话有很多种不伤害自己身体的方法。”
苏夕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站在男人面前。
“朕不愁,朕只是单纯的酒瘾发作。”
凌君城端正了坐姿,一如既往的矜贵得不可一世。
她怎么来了?
是不是见朕没去她宫里头所以她就找来了?
可是被她看到朕这副落魄的样子好丢脸。
怎么办,这身睡袍丑爆了,她会不会突然觉得朕不帅气?
“跟我走。”
白皙柔软的小手牵起男人宽大的手掌将他从座椅里拉出来。
男人一时是没有反应过来的,却也任由她牵着自己离开了内堂。
内堂门口,张德明抱着一根粗壮的棍子瑟瑟发抖看着两抹身影离开大殿直至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他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如释重负。
还好贵妃及时来了,要不然
他默默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棍子。
贵妃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万岁爷。
苏夕牵着凌君城从养心殿出来以后就凌乱了。
她一会儿拽着他朝北边跑去,发现方向不对以后便又折回来朝南边跑去。
娇柔的小身板累得气喘吁吁。
斜睨一眼身后浑身酒气的男人,她憋红了娇俏的小脸。
娘的,上次才立下fg——要是再迷路就不是人!
所以现在即使迷路了也不能让他知道。
她硬着头皮故作镇定。
男人勾唇轻笑,丝毫没有醉意的他在此刻迷离了眼神。
小奶狗好像又迷路了,慌张的小步伐已经出卖了她。
“夕夕想带皇上表哥去哪里?”
说话间他将她的手攥紧在自己的掌心。
“别废话,跟着我走就行了。”
她皱着眉头依然故作镇定。
就不信还找不到了!
他凝视着她彷徨的步伐,勾唇轻笑,夜色下的笑意魅惑迷离。
是一只倔强的小妖精。
苏夕跌跌撞撞的换了好几个方向却始终没有找到要去的地方。
皇宫里的每一条路在她看来都一模一样,就连院子都是一模一样。
她甚至都找不到养心殿的方向在哪。
停下脚步来茫然的朝四处望了望。
娘的,皇宫要不要造这么大,好歹安个路标啥的也不容易迷路啊。
第二百章 迷路了
她抿紧唇瓣,扭头看着身侧的男人。
“我带你散了那么久的步,现在到你带我散步了,我想去御花园。”
灵动双眼灼灼的望着他的俊颜,她表现得很从容不迫。
御花园是妃子们赏花游玩的地方,但是入夜以后那里是整个宫里最冷清的,而且花草树木繁多极具隐蔽性,有些事情去那里做会比较方便。
男人垂眸轻笑。
明明就是迷路了,还不好意思说出来。
“朕也正好想去那里逛逛去。”
他将她的手攥紧几分,牵着她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她说的不伤害身体的发泄方式不会就是去御花园里赏花吧?
她以前来宫里头来得那么勤,对皇宫的熟悉程度就像是在自家的院子一样,现在一出自己的清乐宫就找不到回去的路,往返了上百次的侯府她也不知道怎么去。
难道——
做了朕的妃子以后就彻底依赖上朕了?
要是没有朕在身边,她是不是连活都不知道怎么活了?
掏心的小妖精!
咦,她另外一只手里提着的那个布袋子装的是什么东西?
目光所及,他没有做声,牵着她朝着御花园而去。
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后终于到了御花园。
姹紫嫣红的花朵在朦胧烛火下比白天看上去还要娇艳欲滴,芬芳弥漫在空气之中,盖住了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烈酒清香。
被繁花簇拥的苏夕直接淹没了头顶,她挣脱开男人的手,踮起脚尖伸直了脖子朝四下环视一周。
“嘘!一会儿别弄出大动静来,要是被人发现就尴尬了。”
她朝凌君城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瞧她那蹑手蹑脚满脸警惕的样子,男人突然红了耳根。
“朕会轻点的。”
磁性好听的声音轻轻落下,红晕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子。
半敞的衣领处,那小片古铜色也在刹那间加深几分。
苏夕看了他一眼,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凌君城你做个人吧。”
虎着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转动着灵动的眼珠子找了一小块空地,然后提着裙摆跑过去。
凌君城伸手揉了揉眉心。
是朕想多了?
苏夕回头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男人,她又提着裙摆将拽着他的袖口将他拉过去。
“出生在帝王之家,你小时候一定有很多事都没有做过吧。”
苏夕将布袋子放下来,蹲下去解开。
男人凝视着蹲在地上的那抹娇柔,目光久久定格住。
出生于帝王之家,普通孩童的快乐他不曾有过,可某些普通孩童从未做过的事,他做得得心应手
苏夕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后,男人深邃的目光里倒映出一副让他在刹那间就铭刻进脑海中且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
那双白皙柔软的小手捧着一整只宰杀干净的乌鸡举过头顶,仰着娇俏可人的脸蛋明眸皓齿的冲他咧嘴一笑。
“夕夕,你是不是要给皇上表哥表演生吃乌鸡?”
他深深的蹙着好看的剑眉,滚动喉结咽了一口口水,好不容易才萦绕在脑子里的三分醉意瞬间就消散了。
第二百零一章 当吃货遇上蠢货
小疯子从进宫以后整个人就脱胎换骨了,朕很确定她不仅能干出生吃乌鸡的事,还能干出别的他想都想不到的事。
唉,为了让他开心她真的很拼。
“夕夕,不用这样的,皇上表哥不喝酒就是了。”
他蹲下修长的身躯,伸出宽大的手掌轻轻揉了揉那颗黑乎乎的脑袋。
“说话就说话,别随随便便就动手动脚的,我的发型都乱了!还有,你喝不喝酒跟我没什么关系,说得像是我管你喝酒似的,我又不是你的管家婆。”
苏夕收敛住脸上的笑意瞪了他一眼,轻柔月光下的模样格外可人。
看着她虎着的脸,凌君城笑而不语。
可不就是朕的小管家婆吗。
苏夕一手提着鸡脖子,另一只手从布袋子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铁锹朝凌君城递过去。
“你来刨坑,我去”
“你要把这只死鸡埋了?为什么还要杀掉它再扒光它的毛以后埋?你有洁癖?”
男人从她手里茫然的接过铁锹垂眸看了看。
看着她提着鸡脖子在手里晃来晃去丝毫惧怕都没有,再回想起木杨描述她射杀那匹雪狼时的情景,他不由得瑟瑟发抖。
小疯子究竟病到哪种程度了?
以前的她看见一只毛毛虫都会被吓哭,那哭声能响彻整座皇宫。
现在的她,估计没有什么能让她害怕的东西。
深邃眸子不禁多看了苏夕几眼。
苏夕与男人对视几秒以后,她扶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没见识啊,叫花鸡了解一下?我猜你没吃过,因为御膳房里每一道膳食都精雕细琢,所以你一定没吃过带着浓浓乡土味儿的叫花鸡。”
“你来刨坑,我去敷泥巴,一会儿让你尝尝什么叫做人间美味。”
闻言,男人的眉心一阵突兀而过。
她说的不伤害身体的发泄方式原来是带朕来御花园里烤叫花鸡吃?
这个吃货!
苏夕一手提着鸡脖子晃着,一手从布袋子里拿出几片菜叶准备去一旁的池子边做烤前准备。
“轰!”
转身走出一段距离后,一声闷响从身后传来。
她猛的顿住脚步回头一看。
只见平地上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坑,周边的花草全部被掀翻倒在泥土里。
那把铁锹赫然插在巨坑的中央,显得巨小。
她忽闪着水润的眸子懵逼的朝站在巨坑对面的男人看过去。
男人正埋头抖着飞溅到白袍子上的泥土。
抬眸张望的视线里,揽到到对面那抹娇柔正用火辣辣的眼神盯着自己。
他拍了拍手上的泥,气定神闲的与她四目相视。
“夕夕,皇上表哥是不是很厉害,不用铁锹也能刨一个大坑出来。”
清冷容姿接触到她的目光时如沐春风。
“呵呵,你刨这个坑能容纳几十只鸡,但不好意思,我只带了一只,所以你现在得重新填平,只留下足够容纳一只鸡的空间,懂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