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妃嫔亦是如此。
“其实这也没什么,苏妹妹与幕王本就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兄表妹,”皇后拿帕子掩了掩嘴,“幕王离京有些日子了,苏妹妹思念自己的小表哥所以一时情难自已罢了。”
“好一个情难自已,”一向不大搭话的文妃扭着盈盈身段朝前几步,摇着手中的扇子,她不紧不慢启唇:“皇后娘娘怎么不说是幕王对苏贵妃图谋不轨?”
她挑着高高的眉尾睨向皇后,不可一世的孤高跟往常任何时候一样,不减分毫。
皇后的眉心一阵突兀,暗自捏紧手中帕子。
这女人自从进宫开始就一副死傲娇的样子,偏偏奈何不了她什么!
她抬眸朝凌渊投去一撇。
凌渊勾唇冷冷一笑:“文妃可知诬陷本王是何罪?”
“哼,左不过就是砍一颗脑袋的事罢了,”文妃对视上凌渊那双满含阴鸷的眸子,丝毫都不畏惧,“瞧着幕王神色恍惚,难道被我的话戳在了心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文妃可以说丝毫都不给幕王面子。
闻言,凌渊眉宇间的青筋突然暴突,垂在袖口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那双充满怒意的眸子在刹那间猩红:“文妃”
“张德明,”凌君城出声截断凌渊的话,没让他能有机会发作,“送贵妃回清乐宫。”
深邃眸子盯着前方那抹娇柔,见她冷着神色,他的眸子便又深邃下去几分。
“奴才遵命。”张德明猫着腰战战兢兢领命。
走去苏夕的身边,他做了一个恭请的姿势:“贵妃娘娘,奴才先送您回去。”
悄然抬眸看了一眼这位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小主子,他将腰又垂下去几分。
“不必劳烦张公公,我认识回去的路。”苏夕寡淡启唇,清澈眸子直视几步开外的男人,她落下这句话后便准备离开。
“这件事虽也无关紧要,但只怕有心人拿此做文章影响贵妃与幕王的声誉。”皇后却在此时站出来拦住她的去路,“且,更加有损皇上的颜面。”
皇上命张德明将人送回清乐宫,意思就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可不能这么便宜那小妖精!
“不如便听苏妹妹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她直勾勾的盯着苏夕,端着母仪天下的架子,“事情说开了,误会也就解除了。”
“虽说咱们不会乱说,但保不准有些下人的嘴就是不太老实,话至此,她扭头朝身后扫去一眼“众姐妹以为如何?”
第四百二十一章 就是看到的那样
皇后娘娘言之有理,有时候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方才一见着那一幕臣妾们都被吓蒙了,到这会儿都还心神未定,您说,谁瞧着那样的场景不会多想了去呢。”
“就是,贵妃若是说开了便好,此事也就告一段落平息了去。”
众人随即连连附和着。
皇后扬着的唇就没放下去过。
看那小妖精要怎么全身而退!
任凭她怎么说,反正到最后都不会有她的好日子过。
她总不能说是她去勾引的幕王,只能如实坦诚是幕王对她行不轨。
若她说是幕王对她行不轨,便与太后跟幕王同时为敌不说,且传出去也一定让皇上下不了台面,幕王与皇上向来都各自心存芥蒂,如此不仅加深二人矛盾,也更是促使朝堂局势动荡不安!
思及此,她拿帕子稍稍掩饰住唇角那抹已然遮不住的笑意。
“竟然不知道,你们还有这一套本事。”君临天下的男人垂眸扫过众人一眼,威严凛然的眸子里布满一层厚厚的寒霜。
这句话暗含深意,皆让众人脊梁骨一阵发凉,无一不垂下眸子去不敢抬眼与他对视上眼神。
皇后紧了紧手中帕子。
她想要讨好说些什么的时候,感觉到对面那抹娇柔正以一种十分诡秘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她不由得抬眼朝她看去。
“苏妹妹,”她勉强挤出一抹不漏破绽的笑意,“既然皇上宠爱妹妹,也不想追究什么,本宫也”
“事情便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皇后的话没说完,苏夕便微启不点而红的唇。
随着她这句话落下,周围皆是寂静一片,半点声响都没再有。
她身旁的张德明更是抖了抖身子,差点脚下一个趔趄。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众人不由得交头接耳,面露愉悦的神色。
仿佛有种终于拔掉心头刺的痛快感。
“苏妹妹说的是负气话吧?”皇后敛住笑意,问道。
苏夕直视着她,冷冷道:“皇后娘娘不就是想听我说这句话吗?”
皇后木着脸,只一个劲的捏着手中帕子:“瞧妹妹这话说的,像是本宫故意的一样。”
“娘娘是不是故意的,只有您自己知道,”苏夕扫过明妃与其余妃嫔一眼,“或许还有某些人也知道。”
最后这句话落下,除了文妃依旧挑眉直着身子之外,妃嫔们皆是默默半垂了眸子不敢与她对视。
“那贵妃便说说看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明妃故作镇定,咄咄逼人。
苏夕淡淡启唇:“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皇后惊愕的睁大双眼。
其余人皆是震惊不已。
“那就是说,稀里糊涂就发生了?”丽萍勾了勾唇跃跃欲试,“这可不就是情难自已嘛!”
“方才文妃娘娘还觉着皇后娘娘这词儿说得不好听,”她看了文妃一眼,“眼下贵妃娘娘自己都亲口认了呢!”
文妃挑着眉尾根本都不去看丽嫔一眼,甚至连眼角余光都没有朝她扫一眼。
她只缓缓摇着手中扇子看向别去,不言语什么。
第四百二十二章 机灵聪慧
“苏贵妃,你用一句不知道就敷衍过去了?”皇后也不再好脸色。
她料定苏夕知道自己如何都不好脱身,所以随便扯了个话来搪塞。
但是方才那一幕皇上都亲眼看见,她即使胡扯,想必在皇上心里头也已经落下了一根刺。
“嗯,不知道,”苏夕神色淡淡,“方才被一个小太监引来这边,一来便看到了幕王。”
“所以就情难自已了?”明妃冷冷一笑。
苏夕不屑的回应她冷冷一笑:“当时听幕王说了好些胡话,我估摸着他许是喝多了,他又站在这清潭池旁,若是一个不慎落入池中可就糟糕。”
话至此,她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凌渊:“于是上前劝说他离开,询问之下得知,他还真是喝多了,方才他脚下不稳我便伸手扶了一把,哪知竟然被凑巧而来的诸位正好看见。”
随着她的话落下,空气顿时又沉寂了。
凌渊的眸子一凝。
他本盼着她说不清,如此的话她便会失去了那人的宠爱。
只有她失宠,他才能有机会赢得她的芳心。
他竟然不知道她如此能胡诌。
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夕夕
“如此一来便明白了,”文妃扬着嗓子声音清脆,“幕王喝多了,妃本是怕他落入池中所以上前关心一二,所以才发生了这场误会,得多亏了贵妃,要不然,幕王这会儿兴许已经掉下去了呢!那些闹着要解释的人,现在可清楚明白了?”
她孤傲的仰着脑袋以藐视万物的姿态扫过身后妃嫔们一眼,最后将目光直接落在皇后的身上。
皇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而后故作镇定的看向凌渊:“幕王当真喝酒了?”
凌渊微沉眸子。
若是否认,那便是亲口承认他是在十分清醒的状态下对夕夕做了出格之举。
这跟从夕夕嘴里说出来完全不一样。
若是夕夕说的,他还能狡辩成是她嫁祸给他,从而不仅让她失宠,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若是从他自己口中说出来,便会被扣上一条觊觎皇帝女人的罪名,这罪名一旦落实,那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母后时常告诫他不能落任何把柄。
所以这些年他所做的每一桩事,都做得不留痕迹。
就如同黔洲这次的叛乱一样。
那位被皇帝斩杀的通奸卖国之徒是他事先就找好的傀儡,皇帝虽然也怀疑,但是却找不到丝毫破绽。
思及此,他看向皇后,微微额首:“嗯,喝了不少。”
皇后的脸色顿时呈一片菜色。
幕王分明就没喝酒,今儿一早见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