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小店已经打烊了,还请客官明日再来吧。”
“谁许你们打烊的?我明日便去找我皇兄让他下旨这建安的酒楼日夜不息,不许关门。”
秾华抖抖手里的酒杯,果然又是一滴不剩了。
扫兴的很。秾华丢了杯子,闷闷不乐的起身。
在酒楼掌柜和店小二的庆幸中又冷不丁回头叮嘱。
“不许说你们见过我,听清楚没有?”
那人忙点头应下,秾华这才摆摆袖子离去。
可她要去哪呢?
秾华心想。这建安宵禁总是最严的,白天有多喧闹夜里便多安静。
她摇摇头,感觉天旋地转,只好强撑着意志往前走。
走哪算哪吧。
可没走两步便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秾华忙抬头致歉,却瞧那人脸上带了半面面具,盯着她的眼神带了淡淡的怒气。
“怎么这么凶啊。”
不知为何,这心里的想法竟然说出来了。
“今日受得委屈已经够多了,你可别跟我吵架。”
秾华醉醺醺的扶着他的胳膊站好
“你吵不赢我的,我皇叔说我嘴皮子最厉害了。”
“可是我皇叔今日怪我搞砸了小宝宝的满月酒,可是怎么能赖在我头上,我想哭。”
说罢抬眼瞅着那默默无语的人,眼里噙了的泪慢慢落了下来。
“我好喜欢皇叔啊,他为什么对我这样啊。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哭声越来越大,哭的那人都心颤不已,将她揽到怀里。
“我本来今天是想给小宝宝起名字的,让唐灿他们笑了这些天,才挑出明珠这个好名字,为什么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啊。皇叔再讨厌我也不能这样欺负我啊。我是趁他生产时亲了他,但他也不亏啊,我想哭。”
明珠?那人若有所思。
终于是哭够了,秾华才觉得不好意思,忙直起身子,像他施礼。
“对不起啊,我喝醉了,我现在要走了,你别跟别人说见过我啊。告辞。”
去哪?那人皱了眉头拉了她,只觉得这小丫头越发皮了,如今喝了醉醺醺还敢在街上乱逛。
秾华挣扎着,
“你不用担心我,我皇叔他们都不担心我,我皇叔讨厌我,我在这里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却感觉身上一阵悬空,被人打横抱起。
秾华喝得太多腰肢软的很,只觉那个怀抱那么舒服,虽是惊呼着却也没在挣扎。
“谁说本王讨厌你。”
丁长宁悄无声息的开口,还未等她回过味来,便将秾华抱上楼。
秾华被他放在榻上,闻见一股子玉兰花的香气,无力的扭头看去。
果然好大一树玉兰探过窗子伸进来枝桠,幽幽香气飘在室内,月影稀疏淡淡的投在榻上。
秾华腰肢一紧,被人楼住,随后便觉得嘴巴上一阵温软。
“呃,唔。”
秾华回应着那人,虽是不肯摘下面具,那眸子她却看的清清楚楚,汪了水一般明媚动人。
秾华伸手搂紧那人的脖颈,任他吻遍全身,随即把他拉近自己。
冲着那修长白净的脖子吻了去,留下了一个醒目的印记。
随即得意的笑了笑,果然见那人被挑d到了,低头便狠狠的吻了上来。
月影星疏,轻吟声渐起,一夜旖旎。
待秾华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她晃晃宿醉的脑袋,昏痛的很,努力回忆了一下,只记得自己在酒楼喝酒的事。
可随后便察觉有人躺在她的身旁,秾华大惊,看清那人的模样后更是心里一沉。
“苏清止?!”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察觉那屋门被人打开。
“公主!可算找到你了我的小姑奶奶。担心。”
唐灿的话戛然而止,看到公主和一男子共卧榻上,惊得说不出话,本能反应去关那屋门,却还是没拦住紧跟上来得那人。
燕洵一脸憔悴,双目已是布满了血丝。本是听那唐灿的话便担心的不行,进了屋还未开口,便看到那一幕。
燕洵立马怔住了,随即扭头就走,不给那人一点解释得机会。
一旁呼而烈不知发生了什么,忙追了上去,便听那燕洵开口道
“刺杀长公主,越快越好。”
呼而烈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应了下来。
这五皇子,究竟使得是什么策略啊。
小扇轻摇,蝉鸣渐渐,这建安入了夏便伏热许些,虽是换上轻薄得衣衫,还是抵不住这扑面而来得暑气。
大殿上布了好些冰,宫人们不住得摇着,才略微凉快些,可这殿内得气氛太过诡异,虽是身上好受些,这心里还是压抑得紧。
皇上端坐在殿上,丁长宁照例站在一旁,还是那副冷淡得样子,不过这回是看着秾华的。
秾华站在殿下,只觉头脑混胀,昨夜究竟是喝了多少,此时困的厉害。不由得往一旁倒去,却被燕洵推开。
真的生气了。
秾华小心的打量他的神色,不由吞吞口水,要是这人气急今晚便要了她的命该如何是好,可是她确实,把他绿了。
秾华欲哭无泪。本还想着今日便回终南山,惹出这劳什子事情,也不知何时能走了。
“你可知罪?”
秾华一抖,本想了一万种法子应付皇上,可没想到开口的是皇叔。
她猛地一抬头,果然看向她的眼神里还带了些质问的神情。
她什么罪?还是又想冤枉她?
“本宫不知自己何罪之有。还望摄政王讲明。”
声音带了些嘶哑,但气势还是有的。
丁长宁深知她是真的生气了,可也只能叹息。这不就是他想达到的目的吗。
“这摄政王妃被下毒的事锦衣卫已查清了,是小厨房的婢子想要陷害长公主,现在已经送去司衣库了。”
李胤瞧出这丫头委屈,忙开口说。
“还请摄政王让摄政王妃来给长公主道个歉,冤枉长公主的那个婢子也处理了吧。”
丁长宁欠身应下,却听那秾华开口说。
“道歉?好啊,本宫只接受那个无名小卒自己提着脑袋来给本宫跪下道歉。”
“秾华!那可是摄政王妃。”
秾华轻蔑地笑了一下,抬眼对上丁长宁的眼神,怒目而视。
“哦是么,既然是王爷的王妃,那便请王爷替她向我道歉好了。”
丁长宁一怔,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如此生气。他移开视线不去看她,却听她继续开口。
“昨日本宫心里开心的很,本想再也不回来做这劳什子公主了,可又怕皇兄担心,特此通报一声,待会我就走了。”
“去哪?”
燕洵这才开口,一个月来被她气成这样,终于是说了第一句话。
秾华心中有愧,便拍拍他的肩膀
“燕公子风华正茂,虽和我拜过堂,却未有夫妻之实,如今我也做了对不起燕公子得事,回去便休书献上,放燕公子自由罢。”
“你!”
秾华不知那人为何突然这么生气,眨巴着眼小心翼翼的瞧他。燕洵憋的脸通红也没说出一句话,这女子,真是扶不上墙!
“秾华莫气,摄政王最为稳重,相信他定有法子让你撒气。”
李胤听她说要走也是吓了一跳,忙开口示意摄政王。
“摄政王再稳重,不也被一个女人牵动所有心绪吗。”
秾华瞧见那人白皙的脖颈上好大一块吻痕,虽是用心用衣领遮了好多,却还有一部分露了出来。嗤笑一声。
丁长宁被她盯得发慌,忙抬手去拉衣领。秾华一脸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好啊,昨夜满城人都在找她,皇叔到一夜温存去了。
是去安慰那无名小卒了?就因为她放话吓唬她了?真是可笑。
李胤瞧着气氛又降到了极点,忙开口询问燕洵。
“燕洵,是秾华有错,但这到底是公主府的事,你作为大驸马有何打算?”
“既然公主喜欢苏清止,接到府里便是了。”
燕洵附身施礼,秾华一脸震惊的看他。
“谁说我喜欢他了?”
“公主不必担心,臣不是那妒夫。把人接过来,省的公主天天跑那胭脂柳巷,臣也不好天天去那种地方找公主。”
“我真的不喜欢他,我喜欢。”
“喜欢谁?莫不是喜欢那南宫泽?”
“这跟南宫又有什么关系啊!”
秾华睁大了眼,燕洵却不去看她。李胤忙打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