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时看着那小厮手上的枣泥糕,面色阴沉
“许清呢?”
枣泥糕是门口的看守亲自送过来的,她仔细回忆了一番,便将听到的都说了,“好像说是成亲,娶夫郎什么的,跟着来的人急匆匆的走了”
谢秋时脸色更加难看,他想起祈福庙里许清的签文,说是桃花近了
长乐见谢秋时脸色不好,从那小厮手里接过糕点,赶紧两人打发出去了
那小厮前脚刚走,下一秒谢秋时就将长乐手上的枣泥糕狠狠摔在地上,用脚使劲碾了碾,直到枣泥糕变得惨不忍睹
他莫名其妙的火气也没消下去一星半点,心里不自觉就开始变得委屈,这个女人,见异思迁,三心二意,自己才拒绝她多久,她就马上想着娶别的男人,他眼底滑过一丝阴狠,“长乐,去凤楼找个小倌,让他明日去天水楼”随后又叮嘱了几句“记住了吗”
长乐猛然抬眼看向谢秋时,他本想问问一定要这样做吗,可他张了张嘴,到底也没开口,他不过是个下人,对主子的命令,无限服从就好,别的事,不要插手,也不能插手。
这边许清跟着小周匆匆回了家,她一进屋就看见阿姐坐在床头端着一碗药,细心的吹凉才喂给床头倚着的人,那人眼睛上裹着一层白纱,容貌很是秀美,她又见阿姐细心周到的将药喂完,又扶着人重新躺下,这才走出房门来。
许清急急向前“阿姐,小周说的成亲是怎么回事?里面那个是你要娶的夫郎?我怎么从未见过?”
许漠示意许清小声,然后将她拉进了别的房间,这才放开声音“是未来的夫郎,人家还没答应我呢,我单方面追求”
许清又问“这人哪儿来的”
许漠摸摸鼻子“捡的”
“捡的?”
许漠连忙拽了下许清“你小点声,是捡的,河边捡的”
“我那日正好去河边捞鱼,鱼没捞着,捞着个他”
“什么身份啊,你都不了解就要娶”
“阿清,我喜欢他”
许清很少见她这样一本正经,又听她说“我捡到他的时候,他眼睛便是坏的,救上来也存了死志,哪怕到现在,也是一句话都不说,可不管他是什么人,我是真的喜欢他”
“我不会强求,若是他不愿意,等他伤好了,我就送他走”
许清想说点什么,可她终究没有开口,半晌叹了一口气“哎,算了,那你努力,我也想赶紧多个姐夫”
许漠这才笑着拍拍她得肩“放心吧,今天叫你回来就是让你认认你姐夫,把这事跟你说一下,等着阿姐的好消息”
这一天里一惊一乍的事情太多,回到谢府她才想起来孙若的事
她也想明白了,不管谢秋时如何,这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她不该慷他人之慨
她一踏进雪院,便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同寻常,谢秋时和往常一样在院中看书,长乐不在身边,她先前找人和谢秋时单方面告了假,此刻她回来了,自然要和谢秋时说一声。
“二少爷,我回来了,下午走的匆忙,没来得及亲自和您告假”
“嗯,那夫郎可还好?”
许清被谢秋时的突然发问弄的蒙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的是阿姐喜欢的那位,想来是帮她告假的提过这事,许清点点头,
“挺好的”只要阿姐开心,怎么都好
“哦?样貌如何?可好看”谢秋时语气平静,可攥着书的手微微用力,片刻,他听见那女子回答
“好看的”
谢秋时觉得此刻好像被什么紧紧捏住了心脏,连呼吸都是疼的,他将手里的书捏的变形,这才保持了声音的镇静“嗯,你先回去吧,明日早点到我这来,我有一个东西需要你帮我去取”
许清点点头“那我就先退下了”
今天的她依旧很累,不过今天和往常不一样,往常是身上累,而此刻,她是心累,这一天的刺激太过,她觉得自己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九
谢秋时昨日特地交代让许清早点到雪院,于是她比平常提前了半个时辰
许清到了雪院后,谢秋时却迟迟没有露面,直到中午时分,他才打开房门慢悠悠的走出来,许清连忙唤了一声二少爷。
谢秋时亲自斟了杯茶递给许清,许清慌慌张张的接了,她不知道谢秋时为什么亲自给她倒茶,于是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我今日需要你去天水楼三楼天字号包厢取个东西,你去了自然会知道是什么”
“茶水喝了吧。赏你的,不然怕你一时半刻也喝不上了”
许清听他这么说,以为这人又要折腾着自己买东西,赶忙把茶水喝了,这可能就是她今天到晚上之前,唯一一杯茶水了。
谢秋时别开眼睛,不去看她喝下那杯茶,语气轻轻的
“去吧”
许清不疑有他,将茶杯恭恭敬敬的放在桌子上,转身往天水楼走。
谢秋时死死盯着许清的背影,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掐进手指流出血来,他却浑然不觉,直到长乐将他的手掰开,他才有些茫然的盯着伤口,他刚才,竟把手指捏坏了吗?
天水楼共有三层,一层大厅,主要是吃饭的人多,二楼主要以品茶为主,三楼则更为清静,都是包厢,只是价钱也相对贵些。
许清走到天字号门前,敲了好半晌的门,才有人从里面打开,许清一愣,开门的少年穿的薄衫,有些暴露
许清收回目光,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出声道“谢二少爷让我来取东西”
那少年轻笑一声,侧过身让许清能够进来
“进来拿”
许清踌躇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绕过少年,抬脚走进了包间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少年颇有些,风尘,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觉得有些热
“请公子将东西给我,我得赶回去和二少爷复命,不好叫少爷久等”
那少年还是不吱声,只看着她笑,许清觉得身上越来越热,这股热来的突然,好像要将她得神智都有灼烧了一样
那少年一步一步向许清走过来,许清本想躲开,可不知为何,身上却失了力气,只能看着少年将身上的薄衫解开,随手扔在地上,将她整个扑到在地上
那少年在她脖颈吐气如兰“二公子要你取的,就是我呀,二少爷特别交代我,要我送你一场欢愉”
地面的凉度让许清清醒了一些,只是她此时手脚无力,身上热极,好像只有眼前的少年才能让她凉快
许清用力挣扎着,但现在无力的手脚让看上去挣扎的动作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她脑中努力回想,想起了谢秋时亲自为她斟的那杯茶,身上的热浪一波比一波汹涌,她只能咬着舌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招惹了谢秋时,竟让谢秋时如此恨她。
恍惚间有人在脱她的衣服,她不自觉的想去迎合,仅存的意志让她保持冷静,在这反反复复的折磨中,她的意志就快失守。
谢府
谢秋时手里握着一卷书,这卷书从许清刚走的时候他就开始看,可看到现在他一页都没有看进去
脑中不由自主的想着,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会不会已经脱了衣服,许清会不会抚摸那人,她会不会亲吻那人,不对,许清吃了那药,浑身该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才对,那,那人呢,风月出身,是不是有的是手段,他此时是不是正伏在许清的身上,抚摸着她,亲吻着她。
谢秋时满脑袋都是别人在许清身上作乱的影子,心里的烦躁让他整个人都焦虑起来,他控制不住的将书摔在桌上
“长乐,走,去天水楼”
他不能让别人拥有那个女人,他想惩罚那个女人,有千千万万种方法,凭什么他花钱帮她嫖?
而且,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不能忍受许清和别人发生关系,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像许清和别人发生那种事,他心里就难受的快要爆炸,他觉得自己要呼吸不上来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会发疯。
……
谢秋时一脚将包厢的门踹开,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失去理智
许清无力的瘫在地上,脸色酡红,此刻正微微喘着,眼角晶莹,衣带散落在地上,红色的肚兜歪七扭八的挂在身上,眼看就要包裹不住,裤子也被拽到了腰下半寸,若是再晚来几秒,裤子都要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