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他們太專注於他們的話題,完全沒有注意到,一直有人跟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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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天的趕路,蘇濂玉真的累攤了,一聽到賓三郎說找到地方落腳時,她幾乎想歡呼。當店小二一帶她回到客房,她就立刻撲上床呼呼大睡起來。正在她睡熟的時候,她的房門被推開,一個女子走進房間。在床沿上看著她。當看到她頸部時,她瞪大了雙眼。
「原來就是因為你,他才不跟我成親。我得不到他,妳也休想得到他。」說著,她從袖中取出迷香,噴向蘇濂玉。然後扛起蘇濂玉從客棧的後門離開了。
在過了不久,賓三郎梳洗完畢,打算跟蘇濂玉商量一下目的地的時候,他正想敲門時,發現門不但沒有鎖,而且只是虛掩。他發現不妥立刻推開房門,房間一目了然,並沒有蘇濂玉的蹤影,而蘇濂玉的包袱則仍放在桌上。
他立即跑出去,逢人便問有沒有見過蘇濂玉。可是他問的所有人都說沒有見過。他越想越擔心,會不會被之前那群人抓走呢?他希望不是。就在他走出客棧後,他撞倒一個老婆婆。老婆婆摔倒在地,還喃喃地說:「今天是倒什麼楣,才被一個不知羞的姑娘撞到,現在又被一個大男人撞到,我的骨頭還用要呀。折騰死我這副老骨頭了。」
賓三郎想到有可能老婆婆會見過蘇濂玉,便問她:「對不起,老婆婆,我不是故意要撞您的,我正在找一個朋友,不知道您有沒有見過他。他大概這麼高,」賓三郎比了一下到他肩頭的高度「白白淨淨的。長得蠻英俊秀氣的。穿著淡青色長袍的。請問,您有見過嗎?」
「你說的那個人怎麼那麼像那個不知羞的姑娘背著那個男人呀?」老婆婆被那姑娘撞到時還說那有女孩子那麼不知羞,背著個男人四處走呢。
「您見到他嗎?他在那裡?」
「不就在拐彎處見到的嗎,才剛見到呀。」老婆婆才說完,賓三郎便追了過去了。
「今天走的是什麼倒運,淨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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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三郎一直追到一個湖邊的亭子邊,他終於見到蘇濂玉了,不過她似乎睡得很熟。他十分納悶,那有人可以像他睡得那麼熟,都被擄走了,還睡得那麼沉。當他看清楚一直背著蘇濂玉的人的容貌時,他微微一楞。但很快他就恢復理智了。「想不到姑娘好興致,把我熟睡的朋友帶出來觀賞湖景呀。」
那位姑娘聞言,看著走向自己的賓三郎。「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不能在這裡嗎?你不聲不響地帶走我的朋友,怎麼?我就不能來呀。嗯?」
「你的朋友?」
「老實說,我們之間的恩怨跟他沒有關係,我不希望把他牽扯進去。把我的朋友還給我。」
「還給你,你以為我是傻子嗎?把這個小賤人還給你然後讓你們雙宿雙栖?」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賓三郎實在好奇,為什麼那位姑娘會這麼說。
「聽不懂,你敢說你不是為了這個小賤人才不肯跟我成親的?」說著她還指著仍昏迷不醒的蘇濂玉。
「我不跟你成親跟中玉一點關係也沒有,那時候我並不認識中玉,而且,我沒有斷袖之癖,跟不跟你成親跟中玉有什麼關係呢?」
「你的意思是說她是男的?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騙得了我嗎?我不是瞎子,她根本沒有喉結,你說她是男的?你也把我想得太蠢了吧!」她不懂,為什麼他就是不肯跟她成親,她有那麼糟糕嗎?
「妳是說中玉是女的?」這個可能,賓三郎從來沒有想過。
「好,就當你真的不是為了她而不跟我成親,那是為什麼呢?我不夠好嗎?不夠美麗嗎?」
這時蘇濂玉醒了,她隱約聽到有一男一女在爭執,她沒有睜開她的雙眼,只靜靜地在聽著他們為什麼爭執。
「姑娘很美麗也很好,只是賓某配不上姑娘,當初姑娘的繡球在下並非自己去搶的,我也不知道為何會掉在我手上。在下知道拒婚一事令姑娘十分難堪,所以我一直也覺得很抱歉,只是,我也受到教訓了,這幾個月來一直有殺手在追殺在下,在下也沒有傷害過姑娘派來的人不是嗎?」賓三郎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當初一時好奇會招來一堆殺手。
「你還不懂嗎?我會派殺手去找你,不是真的要傷害你,是希望你回到我身邊呀。」那姑娘實在覺得很難過,為什麼賓三郎始終不肯接受她呢。
直到此時,蘇濂玉真的聽不下去了,那有人那麼變態要追男人讓派殺手去逼人家的。「唉~不是我愛說妳,那有人那麼笨的呀,要人娶自己還要派殺手,那人沒被殺,沒有嚇跑才怪。」蘇濂玉坐直了身子。
「不過說實在,姑娘妳還蠻漂亮的嘛,何必一定非嫁這個冰山男呀。」
「妳……怎麼那麼快就會醒來?我明明下了迷香。」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你們說話好吵。」這時,蘇濂玉才發現賓三郎用冰冷的眼光射向自己。如果眼光可以把人冷封,恐怕她已經變成另一座冰山了。
「我們的賬一會再算。」賓三郎用冷冷的口氣說。
蘇濂玉覺得氣溫好像降了好幾度呢。
「姑娘,在下還是那句,賓某不值得姑娘抬愛,姑娘值得有更好的歸宿。」
「對呀對呀,這大冰山說話我沒半句同意,就這句話我同意。大冰山要風度沒風度,會跟人爭執。又小氣,連住客棧也要吵了很久才肯多開一間房間,而且呀,笨死了,騙他比小孩還好騙,你說,如果真嫁了他妳的下半生還要不要呀,簡直就是惡夢嘛。」蘇濂玉說得可溜,說得可真像事實。
「不用你們說,我也知道,即使這不是事實,我還是沒有機會,是嗎?」
這時賓三郎跟蘇濂玉都沒有再說話。
「算了,一切我都認了,誰叫我上天捉弄呢。希望再也不會見到你們。」說完那個姑娘轉身離開了。
一切都結束了,蘇濂玉覺得應該可以鬆一口氣了。可是……「我真的那麼沒風度,小氣又好騙哦!」賓三郎冷冷的聲音自蘇濂玉耳邊傳來。那語氣,彷彿是來自地獄的聲音。
「噢,死了。」蘇濂玉很懊惱剛才發什麼神經胡言亂語呀。看吧,現在自食惡果了。
蘇濂玉立刻追著賓三郎跑。「喂,你聽我解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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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為什麼騙我說你是男人?」
「喂,你講講道理好不好,我一直沒有說自己是男的,是你自己見到我就認定我是男的好不好。」雖然說作男裝打扮在某個方面是為了混淆視聽讓別人以為自己是男的。可是也是為了要保護自己呀,真的有心去想會看不出來嗎,是賓三郎笨才看不出來好不好。
「那好吧,那你還騙了我什麼呀?」
「那有?!」厚!他也問得太直接了點吧,不過蘇濂玉打定主意不要招,要不,等著乖乖被送回鄭府去。
「沒有你會說我好騙,說,到底還騙了我什麼?」賓三郎好像很認真耶!蘇濂玉現在懷疑自己有沒有脫身的機會。
「好啦,我招了,我不叫蘇中玉。我的名字叫童穎。」這應該不算騙人吧。
「我怎麼知道你這次沒有騙我。」不能怪賓三郎,實在是因為蘇濂玉素行不良。
「不信就算了,那就各走各的。」
賓三郎很想說「那就各走各的」可是想起自己不知道嫂子的容貌,還得依賴蘇濂玉才可以找得到人,也就忍著沒說。
「算了,不過你跟著我有條件,你要換回女裝。我不想再惹麻煩了。還有,不許再騙我。」
「沒問題。」呵呵~~幸好她的運氣好,剛才她也是賭運氣才說要各走各的,要知道她身上的錢已經不多了,如果真的要這樣下去,她可能為了不要餓死街頭,客死異鄉,只好打道回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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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顏浩文,童穎跟顏真琪商量說想學點東西。她覺得如果真的要學習獨立,一定要能融入這個社會。不能因為什麼都不會就放任自己一直在家頹廢下去。雖然她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很感興趣,因為很多事物都很新奇。
就拿電視來說,可以看到很多不同的節目,有些節目可以幫助她認識這個世界呢。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卡通片。因為她覺得那些卡通人物都好可愛呀。而且還動起來還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