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两个人……现在该怎么样了呢?
为何他们出现时酒能看到那一队游街的小丑?仿佛只要有小丑的地方就能看到他们……
☆、4 最后的寻访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安静地发文……仍然要努力爬。
“早上好!”安德罗精力充沛地喊。东城沙姬通过他的声音一眼望见……
“你怎么穿成这样?安德罗?”
安德罗的穿着确实让东城大开眼界:戴着花俏的帽子,百褶的花式大衣领上衣,长过膝盖的有跟黑靴……
“用昨天的导游费买的,是我特意买的!” 安德罗的表情特别得意。
说话时分,东城莫名其妙地双手接住了他塞给她的一团花花的布料——
“这可是‘卡巴尼路’,是参加祭典时的盛装。这是你的。”
“我也要穿?!” 东城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奇异装束,还要在大街上走……
安德罗哀怨的表情神奇地快速换了上来:“这可是特意和我的衣服相配而买的……”那双手托脸无限遗憾的样子让东城说不出话来。
“知道了,穿上就好!”
还真是和他一套的。如果说,安德罗像“叶”的话,沙姬就像“花了”,头戴一顶花朵状的帽子,花领口,菱形披风,甚至连袜子上边也有两朵花饰。
东城觉得有些难为情,从来没有穿着这样奇怪的衣服到处走的。
“今天我们先去德杰宫,去登钟楼!” 安德罗却兴高采烈,神气十足地大步向前走。
“那第三个拥有耳环的主人呢?”
“从高处搜索一下吧。” 安德罗的回答像是一语双关,又像是答非所问。
“什么?”
他们参观了德杰宫,逛过了钟楼,走过了长长的古街,过了小拱桥……东城的脚步慢了下来。
“你累了?” 安德罗关心地问。
“嗯,好像变得有点冷了……” 东城不住地往手心里呵气。
安德罗发觉这些,头脑中似乎作了一个决定一样,一把从后面抱住她,将她拥入自己的胸怀——刚好填满。大大咧咧地笑着:“喂!这样就没事喽!”
感受到这个人的温暖气息,还有有力的双臂,东城大吃一惊!安德罗的呼吸都可以触摸到……她唰地一下脸红了。
明白这个家伙是出于那大大咧咧的想法——东城哭笑不得地推开他的手:“没关系。”
“啊!”这个动作让安德罗面色有些难看。那样不是很暖和吗?为什么要推却他的好意?
“快走吧,要不然来不及了!” 东城了解这是他的好意,因此对于这样一个对她亲昵的举动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噢……”安德罗停下来,似乎对所看到的景象有些吃惊。
这是一座有着高高的黑色栏杆围墙的大宅院,房屋很大一部分都被浓密的绿色遮掩住。那栋主建筑物的高贵气势却是逼人而来——“这里?!”东城不由自主地喊出来。
“好不一般的宅院呀!” 东城瞪大眼睛,趴在栏杆上仿佛不这样就看不完这一切,可是就算这样,也一样无法了解这宅院全部的美。
“这是拥有数家酒店的前伯爵的家。”现在,连安德罗也只是呆呆地站着仰望,介绍这家的背景了。想不到这一家是这么不一样。
“伯爵?!”东城恢复正常,“伯爵”这一称谓对现实的她来说是个遥远的新名词。
安德罗也回复过来,并作了个假设:“如果一直交往下去的话,说不定你的妈妈现在就是伯爵夫人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就是伯爵的女儿了?” 东城有止不住的激动。说不上是因为千辛万苦找到了人,还是因为,这么辛苦找的人身份竟这么不一样而激动。
兴许,是因为那么平凡的母亲竟有着这样梦幻的恋情吧?
东城沙姬双眼开始泪汪汪,当然是高兴得无法承受的泪。一旁的安德罗倒是面露忧色。
要是那样的话,他就是妈妈的老公咯?
二人远远看到,在风抚落叶时,一位身着长睡袍的清瘦男子走出了屋子。他所有的发都向后梳去,露出饱满的天庭。那位先生就这样信步走到庭院中。这样的早晨,一个出来散步的中年男子,眉宇间似乎仍透露着他年轻时的英气。
沙姬双眼已挪不开,不断地想,不断地想:那个男人就是妈妈的……那就是妈妈二十年念念不忘的人?
她的双手紧紧握住铁栏杆!
“你怎么不喊住他?” 安德罗提醒沙姬,怕她错过了时机。
“噢……”
是啊,他往这边走来了,可是……
“我帮你叫!” 安德罗见她没有反应,竟然为她着急了。
“喂!你等一下!” 东城急忙制止他。
“啊?为什么?” 安德罗不解。她不正是来寻找这个人的吗?!“你可是特意来找他的……”
话没说完,他已经被东城一把拉进树丛后。
“Padre!”这一声叫得非常甜美。
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扑进那位伯爵的怀里。那表情就像个幸福的金发小天使,女主人接着出现在这庭院中。一个其乐融融的清晨。
这些,都真真实实地落在树丛后二人的眼里。
安德罗也平静下来。他似乎了解为什么东城不让他出声了。
是的,一个如此幸福的家庭。
东城低下头,紧握铁栏杆的手慢慢地失去了力量。
“够了。”她转身离去,不愿再观察下去。
“什么?”安德罗还没见过她这样的反应,这不是她一直坚持要找的人么?
离开了前伯爵的宅邸,东城终于平静下来。街旁的深色的海也在阳光下安静地闪耀。
“已经过去二十年,他一定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你看不是吗?” 东城垂头低声道。安德罗静静跟在她身后。
“可他也总会想起过妈妈吧?!如果我告诉他妈妈的死讯,他是否也会稍微未我难过呢?”
东城沙姬抬起头,望向无边的大海,那海的颜色渐远渐与天同色。
“还是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信步走到一座拱桥上,桥下海水的颜色好深。这里的水是否也很深?
“把这对耳环的另一只丢掉的人,其实是我。” 东城仿佛在坦白一件罪过,希望能获得安德罗和自己心理上的原谅。
隐瞒这个事实,还装模作样来寻找“另一只耳环”的自己……真是让人喜欢不了吧?而这个安德罗却还被自己蒙在鼓里,一直热心地帮助自己,一门心思去寻找在这里根本找不到的“另一只耳环”!
他一定会这么觉得……
可安德罗只是安静地听着。东城沙姬看到他的脸,并没有写着多大的惊讶,也没有厌恶自己的意思。于是她继续说——
“是在我小的时候,大概十年前吧……”
十年前,淘气的沙姬对可爱的小玩意非常感兴趣,一次翻弄着母亲的首饰盒,发现了这对漂亮的闪闪发亮的耳环。她偷偷地把它们带了出去,向同龄的女孩子们炫耀……可是这对耳环却被她不经意地遗失在夏天的海浪里……
这件事被母亲知道后,从来都是那么温柔的母亲把沙姬抱在怀里,安慰因为遗失了宝物而哭泣的沙姬,没有叱责她,只是母亲自己在不停地哭泣。什么也不知晓的父亲又买了一对新的耳环想安慰她。可是母亲却只更加珍惜另外那只耳环!
当时年幼无知的沙姬渐渐忘了这件事,直到母亲葬礼的那天才明白那是妈妈初恋情人的信物……
把那只耳环遗失在海里,也相当于将母亲的回忆于珍贵的宝物沉入了深深的海里——deep sea……
“好美的爱情!” 安德罗终于说出一句话。这么久的沉默,他竟然只是感叹那美丽的爱情。
“美?或许吧……” 东城不以为然。“妈妈和那名男子分手后,回到日本,或许她与爸爸结婚时也有些后悔吧……”
“你……?”安德罗觉得她似乎要说出什么伤害她自己的话来。这感觉是哀伤的。
“……生下我,也许直到去世以前都在后悔吧!”她紧紧握住裹着耳环的手帕,仿佛想控制什么,又像是要扼住什么。“我来这里,对妈妈如此钟情的恋人,只不过是想看他一眼罢了。!” 东城沙姬此时显得异常坚忍!她的眼里已经泪光闪闪,却还坚持着不流出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