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满朝文武都……(33)

作者:松下有鹤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如果,旁边没有个气呼呼瞪视翁朝的子扬的话。

翁婂受此一幕刺激, 暂时也不想讨好长义王了, 回到家中就着人去打听卫氏少女身份。结果, 卫息身份都出来了,少女依旧是一团迷雾,仅有卫息族妹这几个字。

可翁婂又特意去查了, 京中的卫氏一族,根本就没有和这位年龄、身份能对上的姑娘。

为此她静候了一日没有动静, 就是看这少女会做甚么, 结果得到的就是一会儿卫息陪着逛街, 一会儿兄长陪着用饭,一会儿又是和长义王待一块儿的消息。

翁婂听了, 更是气羡,

“听说卫公子已被擢升为禁卫军统领, 能让他以礼相待的, 应当身份不俗。”

翁婂不以为然,“还有可能,是情谊不俗呢。”

她已在心中认定,这少女和卫息有瓜葛,转头又和长义王、兄长牵扯不清, 定是个攀龙附凤之徒,令人不齿。

仆婢听了欲言又止,有心想说以那位姑娘的容貌气度不至如此。可她也知,自家姑娘看着骄矜气傲,实则心性极其狭隘,很难改掉偏见,便不作劝。

只一个照面,翁婂就十分不喜云姜,她不敢去命令兄长,转而灵机一动,唤来了亲哥哥。

“婂儿可算想起我这个亲哥了。”甫一来,男子就口吐轻挑,让翁婂不高兴地抬眸。

她这个亲哥哥,名为翁长望,这个名字是他们母亲缠着翁父取的,殷殷期切可见一斑。翁长望年长她七岁,小有功名在身,如今在沧州履职七品,平素风流,早已成亲,但仍改不了眠花宿柳的习性。

翁婂最瞧不上的就是这嫡亲哥哥,平素兄妹二人感情算不上好,但因血缘之故,平素小事翁子望倒也纵容她。

这会儿听翁婂说,让他去勾引一个女子,翁长望好笑之余也有些警惕,“那女子身份如何?”

“不过同你身边那些没甚么两样,想要攀个高枝罢了。”翁婂不耐烦,“她缠着那位王爷,我烦得很,哥哥去把她打发了罢。只消你亮出叔父的身份,还怕她不应你么。”

叔父的身份……翁长望难得有些郁闷,他以往虽也打过叔父的旗号来给自己增底气,可这会儿听到妹妹毫不犹豫地说出,到底还是有些不愉。

他自己就有那么让人瞧不上眼么?

看出他的不乐意,翁婂冷笑一声,“这女子品性虽不堪,但相貌也算得上天姿国色,世间少有,哥哥不去,我可就去找别人了。”

让她夸别的女子,可比讽刺她自己更难受,翁婂的脸色极臭,反而让翁长望信了几分。

终究是贪色的天性占了上风,翁长望犹豫片刻,还是道:“算了,我就帮你这一回罢!”

兄妹二人合谋这种事也不算第一回 了,翁婂得偿所愿,把查出的事都告诉了哥哥,就等他的好消息。

无巧不成书,翁婂在查云姜时,魏隐也在吩咐人查清云姜来历。

魏隐的人查出,卫息这位族妹像是凭空冒出的,他从京中来沧州的路上,突然间,就多了位族妹。卫息对其小心呵护,关爱有加。

楚生将三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呈去,“这是卫氏近三代所有年纪相近的姑娘,不过和卫统领所说的,却没有一个能对上。”

魏隐并不意外,黑黢黢的眼眸望了纸张许久,看过了所有名字,他问,“京中最近有甚么消息?”

“除了上次所言,也无大事了。为了追查刺客,文相和卫大将军近日好像都宿在宫里,陛下受了惊吓,至今卧病在榻,不曾上朝。”

小皇帝不上朝是常有的事,确实算不上稀奇。只是文相这样恪守礼仪的人,竟然也会长久宿在宫里,这点,就叫魏隐有些惊讶了。

楚生见王爷沉思良久,终于忍不住把自己心底的话说出,“主子若喜欢,直接和卫统领说便是,以您的身份,也不会有人拒绝。”

十多年来,他第一次见王爷对一个女子上心,因那反应,他心中有点猜测,实在不忍见王爷再把自己困在过去。

一个女人而已,王爷难得想要,难道还不能要么。

经他提醒,魏隐视线动了下。楚生是他的亲信,和他的想法,倒不谋而合。

他调查此女的身份,只是为提前做好谋算而已,事实上不管她为何人,于魏隐来说都已经是囊中之物。

魏隐微微一笑,如春风化雨,冰消雪融,“你说得对。”

正是此时,外间扈从扣门,“王爷,有人到访,沧州前刺史现在书房,翁使君请您过去。”

翁翡,魏隐瞳孔微震,当即起身,“我这就去。”

此次到沧州,魏隐未去拜访翁翡,翁朝对此猜测二人是多年未联系关系冷淡了。事实不如他所想,这对曾经差点成翁婿的二人,这些年的信件来往从未断过,其中缘由就不是外人能知晓的了。

他们的交往一直都在暗处进行,世人难以知晓,正因为如此,魏隐才觉得翁翡明着来找他,有些奇怪。

书房外立有护卫把守,楚生略略扫去,发现都是陌生面孔,显然是那位沧州前刺史带来的。几个护卫皆孔武有力非寻常人,他心中好奇,听说前刺史因为妻女离世大受打击一蹶不振了,一人搬去了偏僻的宅院,没想到居然还养了如此出众的护卫。

不过,时雍朝许多权贵府中都有护卫,律令规定只要未超三百,便不算豢养私兵。

楚生止步,看着魏隐迈步入内,竟觉得王爷此刻失了稳重,不像在京中素有威名的长义王。

兴许因为翁翡是长辈?楚生想。

屋内除翁翡翁朝两人外,还有高老父在,只是三人都暂时无言。一方书案将叔侄隔开,其中的氛围,也算不得友好。因婶婶和阿姊的死,翁朝一直对叔父心中有怨,但又因为自幼在叔父的庇护下长大,养恩如天,他不可能真对其做什么,就一直如此僵持着。

魏隐的到来有如破冰,他先向翁翡稽首,“翁伯父。”

翁翡颔首,对他笑道:“许久不见了。”

这位沧州前刺史,今岁正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寻常人猜测他经过妻女之痛,本该形容憔悴,衰老不堪,但如今他闲靠椅背,微微含笑、气度从容的模样,依然姿仪甚美,看上去只是四十出头。

若非他多年来深居简出,甚少现于人前,恐怕想成为其续弦的也大有人在。

魏隐的表现,正如看到许久未见的长辈,亲切不失尊重,“上次一别,已有十四年。见伯父安好,见微便也心安了。”

翁翡言,“你逢年节必备重礼,有心了,即便身不在同处又有何妨,男子立业是应该的。”

“我今日来,主要是看看重达侄儿,再来,顺便有件事与王爷说一说。”两人寒暄几句后,翁翡就如此说。

他示意高老父站上前来,“这是沧州有名的义商高乐,如今各地知名的沧州商行便是他主管。我与他先父有些旧情,他言和王爷有些误会,我便叫他来直接说个清楚。”

翁朝作为牵线的工具人,并不言语。

魏隐“哦?”一声,迅速理解了翁翡这话的含义,便淡淡点头,“我都不知和高当家有误会,不妨说来听听。”

大约是有了翁翡做底气,又见魏隐此时神情不算冷酷,高老父鼓起勇气,从他望子成龙以致被小人所骗,买下了试题说起。他言,东窗事发后一家人都很后悔,几次想到官府主动坦白,又惧怕重罚,前后为难之际,妻弟听说了他们的担忧,竟使银子买通了当地恶霸,想教训钦差一顿,才有了魏隐等人遇刺一事。

对此,魏隐眉头都没抬一下,示意他继续。

高老父咕噜一下咽了口口水,继续按照翁翡教的话说,“小民自知有罪,其一不该鬼迷心窍买下科举试题,其二没有管教好家人以致各位贵人受惊。小民愿散尽家财,为国库尽微薄之力,不求罪责全消,只求留小民全家一个活路。”

说着说着他心中发苦,去求翁翡时也不是没想过恐怕要费去不少财产,没想到是全部都没了。可是对方条分缕析地与他说明,刺杀钦差就是死路一条,能不能用这些保住他全家的命,还不一定。

银子可以再赚,命肯定更胜一筹,能做到这样大的家业,高老父自然不会缺乏孤注一掷的勇气。

屋内静默了会儿,魏隐方不紧不慢开口,“此事涉及的并非我一人,我也不好做主,不过……你既主动坦白,认罪届时我也会与他们说清,从轻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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