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他身上,怀里的小家伙软得一塌糊涂,身子一歪就要倒下。
他强迫他好好跪着,一面将自己往他嘴里送,一面搂着他不让他一下子瘫倒,目光定在那团活泼的小尾巴上,看它跳啊跳。
它每跳一下,他就往小兔子嘴巴里插一下。没过多久,他就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小兔子的眼泪,整个人都被哭湿了。
最后他还是没忍住,愤怒地拔出震动棒丢开,抱起景辰顶在墙上,把自己楔入这具身体里。这个体位承受着对方全部的重量,也进入到最深的地方。
“哭,”他一边抽/插一边抹着景辰的眼泪,“继续哭,不要停。你怎么那么爱哭,操我的时候哭,被我/操也哭,你怎么这么脆弱?嗯?”
说着,他捧住这张泪水和汗水交织的脸,抬头吻了上去,满嘴都是咸味和腥味。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心满意足。
第25章
消耗了一个大早,等景辰收拾好来到片场,陆澜已经差不多拍完了。
有工作人员注意到他,神色微妙一变,僵在原地点头打招呼。景辰态度如常,走向自己的助理。
“小陈,这里进度怎么样了?”
助理吓了一跳,回过头愣愣地瞪着他:“啊,那个,挺快的,澜哥大部分都是一条过……”
“哦。”景辰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站到边上看。
陆澜还差一组与人搏斗的动作戏,这场就可以结束了。演员已经就位,导演用上了全部镜头,力图一次性取得多个角度画面。
陆澜很利落,和对手演员做的排练功课也到位,彼此配合得当,几乎没有差错。这条依旧过得很快。
陆澜下了场,景辰朝他走去:“哥,一起吃饭吧。”
两人一同前往农家食堂,路上没说什么话。打饭时,景辰多捎了一份。陆澜见了,本来紧绷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你对他还挺好。”
“应该的。”景辰把多捎的那份饭菜装好放在一边,垂眸顿了顿,片刻后抬起目光,对陆澜道,“我在追他。”
“噗——”陆澜一口汤喷出来,朝地面猛咳。末了,满脸复杂地看着景辰,“你说认真的?”
景辰耸耸肩:“不过他应该感觉不出来,我也不想他感觉出来。他只要以为我是在尽心尽力伺候他这个金主就行了。”
陆澜听了,一时无话。他有些担忧。原以为自己这样,就算是感情不健康了,眼下看来面前这对疯子更加偏离普通感情路线。
虽然人不一定都要成为普遍,也不是只有普遍才能称之为正常。但感情这种事,还是应该出于真心才好,否则纠缠只会带来痛苦。
何况,这是一对疯子,带来毁灭也未可知。
“景辰,”陆澜放下筷子,注视对面的人,“你喜欢他吗?”
景辰果断道:“喜欢。”
然而,果断才显得他并不走心。
“哪种喜欢?”
景辰也放下筷子,笑了笑:“对我来说,他人挺好的,所以我喜欢。我也喜欢你,喜欢陆爷。你们一家子,我都喜欢。”
“什么叫我们一家子?”
“当初我想拍戏,想认识段总,就去找陆爷。陆爷不同意,他跟我说了一些段总的事。他很在意段总,就好像怕我把他养的孩子带坏了一样。”他露出戏谑的表情,“家长看孩子,多熊都觉得是容易被伤害到的小宝贝。陆爷当时就是那个态度。”
“……”
这是真的没想到。陆君山极少在陆澜面前提段上锦,就少年时代的偷窥来看,他看不出陆君山对段上锦还有这种感情。
后来自己有意避开段上锦,就更不知道那疯子和兄长之间到底是什么状态了。
像是知道他此刻的困惑,景辰又道:“可能就因为这样,你们觉得他不需要一个普通恋人,只需要一个能当妈的人吧。他不用的,那份替代你们已经完成了,他现在需要别的……我知道自己该给他什么。”
话至此,已经回答了到底是哪种喜欢,想没想清楚。这个年轻的小男孩,远比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清醒,有远见。
也有良心。
陆澜没什么好再问的了,祝他顺利。
第二天,段上锦没有走。第三天,他还是在。
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走,陆澜已经把房间让给他们,大家都知道景辰是资方大佬的小情儿,连陆影帝都要让位那种。
由此,关于“男二 资方硬塞”的流言也飞快传遍全剧组。若非资方得罪不起,恐怕已经有人把瓜卖给营销号。
好在这个资方人还不错,除了第一天早上闹出那番了不得的动静之外,之后都挺安分。每天风度翩翩地去“监工”,还用私人飞机运了两顿大餐犒劳全剧组,颇得人心。
对此,景辰没表现出什么明显的态度。
他似乎并不关心别人怎么说他,对段上锦的举动也不放在心上。既见不到恼怒惧怕,也没有欢喜可言,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段山里的戏进行得异常顺利,一个星期后,已经完成八分之八十。段上锦又招呼剧组放个小假,休息一天,有资金损失他个人补贴。
休假当天,他带着景辰消失了。
前些日子,剧组揣测编排他们的私生活,还算陈述事实。这一天,就格外冤枉了。
看着前面吭哧吭哧往山上蹿的段上锦,景辰尤其无奈。
“不要走太快,不然后面会没力气的。这里是原生态山路,到时候没有缆车能让你舒舒服服坐着下去。”
段上锦长腿一迈,站到一块平整的石面上,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景辰:“走快一点,早登顶早下山,别磨到天黑,才是正道。”
“胡说八道。”
段上锦心情很好,听他这话并不在意,反而显得更愉快,对他伸出手:“上来。”
景辰看看石面的面积,摇摇头:“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他继续往上走去,擦过段上锦脚下的石板时,段上锦跳下来揽住了他。
山路不稳,两个人差点打滑,靠着路边小树才稳住。
段上锦把人抵在树干上,低头笑意盈盈地看着景辰。距离很近,眼神都有些模糊了。景辰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只觉得对方过于兴奋。
一大早这个人就心血来潮要爬山,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背着行李包走了,给一剧组人留下无限遐想。
当时景辰并不认为他们会发生什么,因为段上锦真的只带了爬山必备物品。如今呼吸交缠,却不那么确定了。
段上锦似乎想吻他。
但迟迟没有凑过来,只是维持很近的距离看他。视线先是落在他脸上,再移到嘴唇。试探的样子与他平时的态度相比,十分违和。
景辰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段上锦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做——不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吻,而是,在性-行为之外,单纯地接吻,他好像不会。
一种酸涩的感觉胀满心口,悲哀随后涌上。
不愿意承认那是可怜,可实在没有别的词汇可以定义。主动吻他,好像也是不对的。至于怎么不对,又说不出来。
犹豫挣扎,情绪激烈。
他们都能感觉到彼此的不寻常,在看不到的地方,他们看到对方伸出了手,却都没有触碰。那是一种很遥远,又很清晰的感觉。
太伤感了。
有点受不住,景辰垂下睫毛遮挡目光,用手去推段上锦。只轻轻一下,就推开了。
“走吧,早点登顶,早点下山。”他重复对方的话,大步向上走去。
段上锦没有吭声,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这座村庄是真正的山村,非但离城镇远,还拥有天然的山和水。山很高,水很清,从高处往下蜿蜒成溪涧。
他们在午间爬到高处,但无法真正爬到山顶。事实上,那只是又一个山脚而已。总有山从更高处拔地而起。
景辰带段上锦去看一口泉。那是水从山体里流出来,在一片石窝里形成的。
不知道石窝底下是什么构造,水聚集在这里,还突突突往上冒,汽泡折射阳光,形成明亮斑斓的色彩。
捡了一根棍子,景辰熟练地往水里戳,被戳汽泡就不见了。它们不断冒,他不断戳,足以完成一个小孩子喜欢的游戏。
“给我试试!”段上锦放下包,跟他要棍子。
山上到处都可以折到树枝,哪里缺他手里这根。景辰知道他有意,还是把棍子给了他,指导他怎么对准汽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