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他换过,还算新。不声不响地和他对峙,好像嘲笑他。盯久了,头有些晕,眼神恍恍惚惚的,好像看到陆澜。
“水儿……”他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去,想摸摸那小家伙的脸。结果手臂一垂,落在了另一条手臂上。
陆澜扶住几乎整个摔进他怀里的哥哥,右脚在门边上撑了一下才站稳:“喝了多少啊?你酒量不是很好吗,怎么醉成这样?”
没有得到回答,耳边只有兄长沉而混浊的呼吸。
陆君山的脑袋耷拉在他肩上,右手抱着他的腰,左手还保持一个撑的姿势。好像一半认出了他,放心地依赖着,另一半还保持某种礼节和距离。
陆澜费力地把人连抱带拽弄回客厅,再看看去房间的距离,便暂时放弃了。两人一起跌在沙发上。
沙发很软,陆君山躺下去之后就有些投降,眉目之间露出一丝舒服享受的放松。陆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柔软地笑出来。
下午匆匆从B市跑回来,就想见陆君山。可人忙着,他又顶着一张不方便到处乱跑的脸,只好回家等。
一等就是一晚上。
小时候他也这样等过陆君山,但那时候是等哥哥。今天不一样,他脑子里时常浮现陆君山上次顺着他说的那句,“是情人”。
原本这不过是床上情话,拔屌就该忘的。
但中午拿这话去气过段上锦之后,它就好像真有点意义了。以至于他等的这一晚上,感觉就像在等晚归的恋人。现在等到了,涌起满腔柔情。
这么看了一会儿,见陆君山似乎真的睡了过去,他才起来。用温水给这个“恋人”擦脸,擦身体。之后泡了杯蜂蜜水,用嘴渡了两口过去。
这些简单的事情忙完,竟已经过一点。
陆澜再三思量,没勉强把人带回房间。干脆搬出被子,和陆君山一起挤上沙发,相拥睡去了。
一觉安稳,甜而漫长。清晨将醒未醒之间,感觉有什么落在自己脸上。睁开眼睛,原来是陆君山的目光。
不知道陆君山是什么时候醒的,此刻正侧躺着,目光不错地凝视陆澜,十分享受的样子。
天色还早,室内光线有种灰凉凉的质感。陆澜迎上兄长的眼神,一时有些怔忡茫然,好像不认识对方似的。
“发什么呆?”陆君山的唇角扬起愉快的弧度,凑过来亲了亲他。手臂搭在他腰上,随即钻入他衣服底下,以宽大的手掌覆上他后腰的皮肤。
哥哥久等了。
陆澜在他的抚摸下,发出小声的呻吟,伴着轻喘。两人没有多余的话语,顺应清晨的欲/望,四条腿在被子下很快缠在一起,腻腻歪歪地磨蹭着。
好像有电流从皮肤细细地钻过,去往敏感的神经末梢。只是这样纠缠,你磨着我,我蹭着你,就让人很激动,快感和做/爱也差不多。
陆澜硬了,用下/体去顶陆君山,用手去摸自己渴望的东西。轻易便抓到陆君山的性/器,迫不及待想和自己的握在一起弄。
可是还隔着裤子。
他便很急地褪掉裤子,又挣开陆君山的怀抱,滑到下面去。被子被他的动作拱到了地上。他撑着陆君山的腿,张嘴含住哥哥还不够硬的阴/茎,熟练地舔弄。
陆君山两条腿就杵在他脑袋旁边,看上去很有力,随便就能夹爆他脑袋。他也真的很想夹他,忍得大腿肌肉都有点发紧。
那东西很快在陆澜嘴里胀大到了可观的尺寸,陆澜想跑进房间拿润滑剂,被陆君山制止了。他自沙发底座拉出一个抽屉,里面赫然就有齐全的作案工具。
“哥!”陆澜眼中一亮。
他不知道这个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这些东西了,但看陆君山的表情,大概还不止这一处藏有。
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陆君山坦然答道:“所有房间,浴室,厨房,饭厅,客厅,还有大阳台,都有。”他一手掐住陆澜的腰,另一手已经沾了润滑液探向弟弟的臀缝,“我想在家里每个角落和你做/爱,所以全都准备了。”
陆澜睁大眼睛。
陆君山问他:“满意吗?”
何止是满意。陆澜的脚趾都在痉挛,就像已经被槽上了天似的。“你怎么了,”他问得心不在焉,注意力全在哥哥的手指上。
区区两根手指,他都想要得不得了,忍不住往下坐。那手指进不了多深,他又遗憾地放过它们。
陆君山随即插入第三根手指,抠弄他里面。
他忍不住扭动腰肢,难耐不已,趴下去和陆君山接吻。知情意懂风情的情人于是一边用舌头操/他的嘴,一边用手指操/他的后/穴。
过了一阵,陆澜主动吐出情人的手。
他蹲起来,再对准情人耸立的性/器,沉下腰,吞吃它。一没到底。紧致的甬道是被破开的,一瞬而过带来的摩擦快感令彼此都头皮发麻,脑中空了一下。
“嗯啊……哥哥……”陆澜的声音又软又贪婪,自己调整着姿势,让体内的东西在里面戳。
他很仔细,像是不愿意放过自己每一寸肠肉。每每戳到敏感舒服的地方,就哼出来,满嘴、满嗓子都是淫叫。
探索的过程持续了几分钟,陆澜有些累了。
他停歇的刹那,陆君山挺腰坐起来。这一下子在里面插得很猛,让他一阵惊喘。接着,陆君山就抱着他站了起来,走到客厅对大阳台的桌子。
窗帘半开,陆君山让他上半身躺在冰冷桌面,下半身悬空,双腿高高架在自己肩上,挺送抽/插。
不知道是爽还是怕,陆澜叫个不停,好像忘了老房子隔音堪堪,也忘了窗帘的遮挡远远不够周到,他们的性/爱没有那么隐蔽。
可他信任他身上的男人。
这种信任来自骨血,发自灵魂。他们从生下来起,就彼此信任。因为他们那样紧密,任何人在他们面前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外人”。
他们是生来就拥有世界上最亲密关系的亲人,他的身体,生来就会接纳这个男人。他欣赏对方与自己交/合的模样。
那性/器在他身体里进进出出,每一下都进得很深,再完全退出,继而冲撞。摇晃的视野中,可以看到那根东西又长又粗,冲动发狠,全是冲着自己来。
抬高视线,便看到男人的脸,是令他略微吃惊的神情。专注,七情六欲样样俱全。迷恋,用几把屌着他还不够,还要用眼神舔遍他全身。
他突然感觉死而无憾,因为他明白那男人是什么情况——他爱上他了。
或者说,他哥,终于肯让他看他爱他的样子了。
酣战到太阳升起,天光完全大亮才结束。客厅一片狼藉,整个空间中,除了呼吸声就是时钟指针走动的声音。
外面倒是热闹。
晨起的居民已经忙起来了,有些孩子被交给家中老人照顾,现在正是爷爷奶奶送孩子出门上学的时间,隔一会儿就能听见一句“XXX,快点,要迟到了”。
陆澜趴在陆君山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哥哥乳/头。
他忽然觉得,这就是自己最渴望、最想永远持续的生活。
“哥!”猛然仰起脸,继而凑到陆君山耳边,语气兴奋异常,“我搬回来好吗?不走了的那种!”
闻言,陆君山微微垂下眼皮,看着他:“这里?”
“当然是这里,不然是哪里?”
“嗯。”陆君山淡淡地应道,又不像是允许了。在他殷切期盼的注视下,吻了吻他的额头,“先起床吧,我还有事要问你。”
陆澜现在不想谈工作,故意趴着不动,故作认真地问:“陆君山,你说话算不算数?”
“哪一句?”
“是情人了,我们。”他小心试探说。
陆君山却显得轻松坦然:“所以呢?”
“哪有情人不住在一起的!”
以前陆君山让他搬出去,说兄弟总要分家的。他现在这么讲,有对挑当初那个说法的心思。说完,他定定看着陆君山,等着被驳回。
陆君山半晌未语,末了,拍拍他屁股,再次让他起来,仍道:“先把正事聊一聊,其他的不着急,钥匙反正一直揣在你兜里。”
说完推开他,起身朝浴室走去。他没有穿衣服,那背影既性/感又嚣张。陆澜轻哼一声,想追上去,这时沙发夹缝中忽然传来手机铃声。
是陆君山的手机。
他攀过去,伸手进夹缝捞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着来电人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