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强攻拿了受的剧本(快穿)+番外(172)

作者:有深度的栗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之后也不知道是侯夫人认命了还是懒得管了,就这样晃晃悠悠过了快三年的清静日子。

这两年里,闻景行活的比社畜还要社畜,朝九晚五时不时免费加班,但随着一批批新型兵器送去战场,之后换来一次次的大捷,他也就觉得没什么了,若是拿久安的安全来抵工资,他能毫无怨言的干到退休。

偶尔也会有空闲,一闲下来他给久安雕些小玩意儿,随着家书一并送去。

即便久安在战场上立功无数,已经从校尉晋升成为了高级将领,但在信件中依旧是一句一个主人。

一如当初腻在他怀里讨糖吃的乖小狗。

他并不喜欢写文章,每次都要为遣词造句思索好久,生怕哪个字或词有歧义被人抓住把柄惹来麻烦。

写给久安的家书便没有这些顾虑,现在以久安如今的身份不论是收信还是寄信都要被盘查,因此他们并不会说政治也不提军事,就一些平常的小事都可以说的津津有味。

说上朝的路上捡了只小黄狗,取了个名字叫小九;说闻大哥有了孩子,侯夫人的心又有些活跃起来,便给他送了不少的女子画像,不过都被他给当柴火烧了,说着说着就跑题到了将来如果有了孩子要如何,要起什么名字,为着名字的事,他又写了好几页。

久安曾经有段时间还教过他影卫的暗语,一些露骨的情话他担心被人看到惹得久安害羞,便用暗语传达。

闻景行本是想逗逗他,但没想到久安回他的更为大胆更为勾人,甚至用他那粗糙的画技一一画了下来。

他说想和主人在温泉池里好,想在幕天席地中拥着主人看星星,想在梧桐树下的秋千,主人抱着他弄得他说不出话,还想在主人认真做图时跪在书案下为主人纾解劳累……

闻副将的画技与他领兵作战的本领几乎成反比,但闻景行偏偏看着这些火柴人看硬了,他拿着久安的以往的信悉数翻了一遍,盯着帐上挂着的两只鸡,呸,鸳鸯,丝毫睡意都没了。

闻景行推开窗,京城下了一夜的雪,天气越来越冷,好似当初他和久安相识也是这么个天气。

一睁眼,他的久安小可怜一样跪在那里。

模样青涩,受尽侮辱脊背却依旧挺直,好似立在陡峭寒冬中的一棵翠竹,现如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真的太想久安了。

太想,太想了……

第二日,闻景行打着哈欠坐在官轿里匆匆往宫里赶去上早朝。

早朝按照惯例,那群他现在都闹不清的两派人吵了一架,他垂着头手握白玉笏板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似的。

皇帝在上面说了些什么他也没听清,心神早就跑到了大雪飘飞的漠北和久安滚在了一起。

反应过来好像气氛有些不对劲,他心不在焉的抬头四处扫扫,就发现周边的大臣们都在盯着他。

虽然当今圣上是个明君,但这不意味着他就会永远好脾气,不会因为起床气加臣子走神而摘脑袋。

闻景行匆忙跪下谢罪。

皇帝笑了笑,问:“闻爱卿不愿意?”

愿意什么?闻景行愣愣的,他刚刚差点就困得一头杵地上了,哪还能听得到皇帝又交代了他什么任务。

被当场抓开小差也就算了,他如果再和个二傻子一样询问,怕不是真的不想要小命了。闻景行估摸了一下也就是火器营那些事,反正别的他也不会,皇帝心里也清楚,便领旨谢恩。

下朝,侯爷将他拦住,先是呵斥了一番他上朝时走神的事,又说:“临近年关,这次陛下拨出百万两白银犒赏边关将士,你切要万事小心——”

蔫巴巴的闻景行抓住他爹的胳膊,眼睛里都冒着绿光:“犒赏边关?漠北?谁去?刚才陛下让我办的就是这件事?我能去见久安了?”

侯爷把他拉到一边,低呵:“小点声,丢人玩意儿。”

丢人就丢人吧,三年了,老子终于特么的能见老婆一面了!!!啊啊啊啊!

闻景行一直憋着到了钟离苑,觉得没人了才对天嚎了好几声,吓得门口的大黄还以为主人发了疯,锁着脖子在狗窝里一动不敢动。

一切都打点好,闻景行与另一位大人踏上前去边关的路。

临近漠北,闻景行再也受不了大部队慢慢悠悠的步调,他让暗七易容成他的样子,并留下八成的影卫守着大部队,深夜骑着马先行一步。

还剩五天的路途硬生生压缩成了两天,在终于看到塞外百姓时,闻景行的马也累倒了,他摸摸马头,把他交给影卫去照料。

行在独具塞外风情的街上,想着这曾经是久安待了快三年的地方,突然就没那么急了,他慢慢走着,逛着,感受着这里的风土人情。

他在茶寮里坐下喝了杯茶,外头有个漂亮的姑娘一鞭子抽在游商身上,大胆热情的用方言骂了一通,之后特意用汉语一字一句的说:要嫁便嫁闻小将军那样的大英雄。

恍惚间,那晚的红霓,围观的群众竟一一与现在的情况相对应。

只是不见了那日要为他取灯的少年,若是这人突然出现,无需十里红妆,就这么一句许诺……

是啊。

闻景行也笑,不止你想嫁,我也想呢。

一杯茶喝到了黄昏,他在这里听到了许多久安不曾和他说过的事。

说这位少年将军是如何的率兵如神,初披战袍便只凭一腔之勇率不足五百骁骑深入匈奴营帐,身先士卒,杀的匈奴屁滚尿流。

之后更是形如鬼魅,多次追杀匈奴两百多里,深夜摘了匈奴大将的脑袋,一把火将草原烧了个干干净净。

还说现在匈奴视大兴士兵为猛虎恶兽,一个个缩在犄角旮旯里和小白兔一个样,这都多亏了闻小将军。

另一个又说,等最后一战告捷,可就不是什么小将军了,是大将军了哈哈哈!

已是黄昏,残阳似血。

漠北的风夹杂着雪刮在闻景行脸上,心底本已经压下去的波涛汹涌在到达军营时再也压制不住。

守城的守卫将他拦下。

这小兵不到十七的样子,脸冻得红通通的,闻景行还未见到久安脑子里就已经勾勒出了他的样子,他那副倾城之貌若真的顶这么两个高原红……

他真的不能保证不会笑场。

闻景行亮了牌子,核实身份后,很快便被迎了进去。

消息很快传了进去,听说是朝廷来的,几位将军赶忙出来迎接,闻景行将场面话说了几句,急着想见久安。

“闻将军他……恐怕现在没办法见你。”

“为何?”闻景行看这两人的脸色有种不祥的感觉,脑中惊雷炸下,“可是他现在军事繁忙,无碍,我可以等着。”

“那到不是……”萧老将军旁边的亲卫袁熊,也是这里唯一一个晓得闻景行和闻副将关系的人,把他拉到一边说:“前日闻副将河西一战遭敌袭,率仅五百骁骑深入匈奴营帐,虽是险胜,但受了重伤,至今未醒。”

闻景行愣在原地,膝盖一弯若不是袁熊撑着他就跪下了。

久安向来报喜不报忧,在信件中也从不提战况,闻景行亲眼见他从歪歪扭扭写不好字到如今一副铁画银钩的好字,全部都是思念与爱意。

可笑的是,他这个曾经死在战场上的人竟也被久安的温言软语冲昏了头脑,忘了战场的严酷。

袁熊眉头皱的死紧:“萧将军在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他不可大意,穷寇莫追,这人就是不听,虽说战场上就是需要他这种骁勇善战之人,但大兴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也不知道他这么不要命作甚。”

闻景行自然知道,他在上一封家书中说,他做梦梦到了在除夕之夜,见到了久安……

为什么拼命,这傻子不过是想让他在家的夫人梦想成真…..

闻景行早已失了血色,看着像是在这冰天雪地中被冻了一整夜一样,袁熊都不敢松开他,生怕他打击过大就这么栽在雪地里。

“带我去见他。”

闻景行用最后的力气攥住袁熊的胳膊,哑着嗓子说。

闻景行浑噩的随着袁熊走进某个军帐中,还未走进,就闻到刺鼻的药味和血腥,他掀开。

床上躺着一面如白纸的男人,好似比临走前高了些,又削瘦了些,除了骨头只剩了一层皮粘在上面。

他**着上身,大半的胸膛被绷带裹着,渗出血迹,原本这人前半生受的苦已经够多了,各式各样的伤也够多了,此时却新添了不少,闻景行死死的盯着,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一块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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