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愣了一下,这么突然,不过的确应该到见面的时候了:“是,我这就去通报”
白絮刚要离开,那清冷的声音又接着响起:“以后多多护着小帝君,我这里,不必”
失落的感觉自白絮的脚底向四面八方扩散,离开时的背影也显的有些落寞,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兽
夜沧溟:“........”
是不是话说的重了些,还是得慢慢来
白絮故意走的极慢,等着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的意思是,不必来的太勤,偶尔也、也是可以的”
听罢,白絮露出了狐狸似的笑容,甜甜的转过身去,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遵命”
夜沧溟有一瞬晃了心神,忍住了想上前摸一摸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的想法,转过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一更哦!绝对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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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他的眼睛过分勾人
回到寝殿,白絮随手摘掉束冠,用一条宝蓝色的布条随便拢在脑后,随便拿了一件绣着五爪金龙的黑色披风,而后在扣上披风的帽子将自己完完全全拢在其中,喊了一句
“淮之,去见皇叔”
顾淮之抽了抽嘴角,虽然相比小侍卫的装扮只是散了发,多了一件披风,却真真的像是两个人,莫名多了些...傻气,
哪里有小侍卫的意气风发,就这样,白絮用着走一步磕两步的方法朝着夜沧溟那儿“艰难的”前行,甚至,推门进去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夜沧溟扶了扶额,看着把自己包成了一个粽子的小傻侄子,更觉得这些年那小少年可不只是长成一副好容貌,更是练就了这装傻充愣的本事
白絮:“皇、皇叔,絮、絮儿,给皇、皇叔请安了”
又是那浓厚的鼻音,夜沧溟听着都难受,有些怀念小侍卫了,声音好听,还好看的不行,
夜沧溟:“小帝君,不必多礼,看样你还是风寒未愈,我熬了点粥,坐这喝点”
清冷的声音落在白絮耳边,亲自熬的粥吗?
白絮:“谢、谢过皇叔”
白絮磕磕巴巴的,终于行动到桌前,将傻子这个词儿真是诠释的淋漓尽致,
白絮盯着面前的白粥,细碎的葱花散落在粥上,还有点肉末,看起来美味极了,披风下的白絮却一点也提不起食欲,他死死的盯着碗里的食物,像是在找什么别的东西,
“怎么会没有呢,先生会放梨花瓣的啊”
若是此时看披风里白絮的样子,才相信他有一个当下少年应有的慌乱
白絮:“这、这是,皇、皇叔亲手做的吗”
夜沧溟不知道此时白轻舟的样子,但是能确定的是他还记得当初自己给他煮粥时的习惯,轻舟的慌乱和失落是他不想看到的,却又有不能以当初的那个身份与他相处的苦衷,就这样吧
夜沧溟:“嗯”
这声音淡淡的,不带丝毫感情,却像一个炸弹在白絮心底炸开,
不不不,或许口味变了呢,不喜梨花了呢,对,面具,只要面具没了,就能确定了,
白絮在心底近似疯狂的安慰自己,他故作镇定的往嘴里送了一口卖相不错的粥,下一秒,
嗯?
白絮的眼尾挑了一下,随后嘴角微微上扬,自家皇叔撒谎也可以做到那么清冷,这明明是王宫某御厨做出来,若不是自己平时装疯卖傻的让王宫里每个厨子,每天必须全部送来一份吃食,自己真的要伤心好一阵了呢,我的好皇叔。
于是以至于接下来几天,那黑衣小侍卫依旧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时候,夜沧溟有些好奇,
白絮看着自家皇叔正襟危坐在院中一方白玉方桌前,时不时下意识的扶一扶那在白絮看起来碍事不已的木制面具,但面具上刻着的梨花,也引着白絮的视线,你还是喜欢梨花的对吗?
“这不是夜皇叔吗?唉,这帝君神志不清,居然真的让您入宫陪他,夜皇叔莫要觉得委屈啊”
一阵略有些尖锐的声音打破这份寂静,
白絮抽了抽嘴角,抬头看着不远处身着华服,头戴金冠长相显得有些....轻浮的男子,
他的混蛋人精哥哥祁王白牧,白絮恨不得一眼剜死他,神志不清?一个登徒浪子还拽什么文词儿啊,随即一阵清冷的声音生生的压住了白絮心底的火气,
夜沧溟:“皇叔?谁是你皇叔”
夜沧溟凤眸微眯,换了一个姿势,修长的手指抵在额间,微微偏头,白玉般修长白皙的脖颈就这样露给身侧的黑衣少年,
白絮盯着面前这景色,咽了咽口水,心里暗想,咬上一口,会不会是甜的,身体里的燥热又从心底燃起来,他这皇叔真得是在外征战十多年,可这肌肤偏像养出来的羊脂玉般,
白牧听到这声音,生生的打了个寒颤,像是在寒冰中淬炼出来的嗓音,太过瘆人,白牧不得已恭敬地行一个礼
“祁王白牧,见过摄政王”
极寒凉的声音“毫无礼数,不分尊卑”
夜沧溟特意咬重了尊卑二字,看到那低头行礼的男子,
他又想到当时少年小小的一团,被梦魇住,挥着手嘴里喊着“我不是,我不是贱种”,想到这,夜沧溟的凤眸染上一丝只有在战场上才露出的似狼王般的狠厉,一闪而过
白牧听到这火气一下子就升上来,他本是嫡子,他才应该是慕承国的君王!
一下子面带狠色的抬头看向那个传闻中在战场上残暴嗜血的摄政王,他自然也听闻夜狼班师回朝的美谈,他觉得真是可笑至极,士兵不穿盔甲,反而着月白长袍,丢人现眼!
就这样直直的撞进那凤眸里,顿时白牧哪里还有火气,直接愣在原地,不是说摄政王征战沙场十多年吗?
他本以为,会是一副粗野莽夫的样子,谁知那人身着一身月白长袍,腰间别着一把渗着寒气的银色弯刀,木制面具透出的凤眸,虽是透着丝丝寒意,白牧竟觉得这双眼睛比他玩过的任何一个人,不论男女的都要有那种勾人的意味,什么尊卑通通都甩到脑后。
一袭黑衣的白絮看着楞在原地的白牧直勾勾的盯着自家皇叔,胸口闷闷的藏着一阵火气,俊脸也比平时冷了不知道几分,那双凤眸的威力他自然也领教过,
也是奇怪,他这皇叔哪哪都透着一股清冷劲,连声音有时都能把人冷的一颤,偏生那双凤眸竟比自己的桃花眼都勾人,无论那双眸子里透出怎样的淡漠疏离,都能让旁人臆想到其他的东西,
下一秒,白絮不动声色的往前一挪,恰好阻断白牧火热的视线,我都不敢看那么久,这登徒浪子挺能忍啊,
白絮心中翻了一个大白眼“祁王殿下可是有什么事要禀告帝君,帝君风寒未愈,臣下可帮您转达”
不见那双凤眸,取而代替的是一黑衣侍卫,虽长得算是极好,但白牧却从心底升起对他的厌恶之情,白牧满脸不悦,五官都快要挤到一起了,一脸不屑的说
“你也别去禀告帝君了,能做什么...那傻..”白牧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夜沧溟:“说,说完走”
白牧竟有些发抖,都出现了一种错觉,那双凤眸是不是属于这声音的主人,本来是来寻顾淮之,既然摄政王在这不比那傻子的狗有用
“是,近几日,慕承国边界处的一个名为李家庄的庄子里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病症,染此病者者初时浑身奇痒无比,皮肤却又没有丝毫不妥,最后....最后染病的人会生生将自己的皮一寸一寸全部用手挠下来,流出的全是黄色的浓血,肉皮下全是......全是白色的虫子,密密麻麻,遍布全身,连眼睛里面也、也有白色虫子游走”
白牧说完,胃里还是一阵一阵往上翻,这些刁民,竟然找上了祁王府。
白絮眯了眯眼,当时自己初登大宝,也是靠着装疯卖傻让这些畜生哥哥以为自己就是个废物才平安的活到现在,让自己有足够的精力去充盈慕承国的国库,
慕承的百姓定是不可能相信他这个傻子帝君,走投无路只能去找在封地的王公贵族,这白牧想来也是被百姓逼怕的,才上京找上淮之,只能说他们找的幸好是白牧,白牧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顶说是嘴贱了点,瞧不上人了点,长得恶心了点,好色无耻了点咳咳.....但应是不会随意伤人性命,
若是那人渣,那些百姓怕是死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