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陆桦有些急迫的走到夜沧溟面前,自怀中拿出一个白瓷瓶递到他眼前,
“解酒药,你以后还是少碰酒为好,后遗症太大,一喝醉便不记事,竟给我找麻烦!”
虽说陆桦语气中竟是透着不耐烦,但夜沧溟分明看到他发红的眼眶,以及眼下的乌青,一瞬间,夜沧溟似是明白了什么,唇边勾起一抹苦笑,抬手接过瓷瓶,毫无波澜的吐出一个字。
“好”
陆桦心里清楚,能抑制到如今已是万幸,之前在李家庄突然出现的蝶梨香无异于是雪上加霜,而这次配置的新药也不知能管用到几时.....
听到陆桦如此说,白絮心中的那点疑虑也顿时烟消云散,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暗想着怎么把正事忘了,神色有些凝重的朝夜沧溟说道:
“对了将军,京郊最近总有成年男子失踪,会不会是乌月国有所行动了?”
听闻白絮的话,夜沧溟的神色也恢复如常,凤眸淡淡的瞥向南舒柳
“乌月国可有什么动作?”
南舒柳皱了皱眉,揖手回道:
“禀将军,乌月国的确是暗中运入宫中一批人,现如今尽数关押在乌月地牢内。”
白絮一听,心中火气更甚,立即说道:
“将军,这乌月国能如此猖狂,定是慕承国中有人与之暗度陈仓,现下最要紧的应是揪出这里通外国之人。”
见夜沧溟没有言语,白絮继续说道:
“既然这些人只对京郊农户动手,不如我们便扮成农户,等着他们主动现身。”
夜沧溟微微点了点头
“此法可行”
一听自家皇叔赞同,白絮眉眼间都带着喜色
“帝君已命千溪先行去往京郊,想必已准备妥当,将军准备何时出发”
还没等夜沧溟开口,陆桦有些凌厉的语气便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谁说他要去的,酒还没醒利索,乱跑个什么劲儿!”
白絮眯了眯眸子,一脸幽怨的看着陆桦,怎么突然觉得这位神医多余的不是一点点呢,白絮想了想直接说道:
“将军必须跟着我”
陆桦挑了挑眉尖,颇为刻薄的说道:
“呦呵,你俩是绑在一起了不成?”
白絮撇了撇嘴角,莫名有些委屈的说道:
“将军还得对我负责呢”
此话一出,夜沧溟顿时有些不自然,凤眸也有些闪躲
陆桦也神色微变,话语间有些疑惑
“负责?负什么责?”
白絮一听委屈更甚,却不动声色的将受伤的那只手被到身后,略有些隐晦的说道:
“就不说将军昨日折腾了我一夜,今早还出血了呢,陆神医说将军应不应该对我负责……”
夜沧溟一听凤眸满是震惊,脸上竟有些发热,
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劲呢,虽说的确是如他说的那般,
但……好像哪里变了味道,却又说不上来,
而陆桦直接僵在原地,剑眉直接竖起,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榻上有些张皇失措的某人,且不说上次把人家的嘴唇……弄成那个样子,这次倒好,直接就把人家小侍卫……吃抹干净了?
怪不得这次发作抱着人家就不撒手,在这之前换做是自己哪次不是被揍得半死不拉活的,到小侍卫这可好,舍不得打舍不得闹的,嘴唇都咬破了也忍着,行啊,万年吃素的老和尚这也算是开荤了?
想到这的陆桦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说道:
“必须负责!”
白絮闻言,眸子划过一丝狡猾的意味,继续问道:
“那...将军是不是应该跟着我?”
陆桦直接斩钉截铁的说道:
“必须跟,寸步不离的跟!”
南舒柳站在一旁,冰块一样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也浮现一丝疑惑,不冷不淡的问了一句
“你哪里出血了?”
陆桦一听,脸色大变,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南舒柳那块木头有些为难的语气
“你这....让人家怎么跟你说!”
白絮忍不住轻笑一声,从身后举起受伤的那只手,随后一脸平静的说道: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手压到碎瓷片上了”
陆桦:“.......”
夜沧溟看着眼前脸色好像吃了苍蝇般难看的陆大神医,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凤眸微眯,声音极为寒凉,有些渗人
“陆桦,那你以为他哪里受伤了,嗯?”
陆桦顿时觉得寒毛根根竖立,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有些慌张的回道:
“当、当然也是手啊,那个,将军啊,正好我去给他取些止血的药散来,就先行退下了啊”
话音刚落,陆桦便臊着张红脸落荒而逃 ,一溜烟没了人影,白絮见陆桦一副狼狈模样,心情甚是舒畅,但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冲着夜沧溟说道:
“此去京郊定要住上几日,那将军,我先下去准备一下”
刚准备转身离开,那清冷的声音便支支吾吾的从身后响起
“那、那个,带上些梨花糕……”
白絮从自家皇叔的语气中竟听出来些不好意思,不禁有些疑惑,之前每到自己送糕点的时辰,某人一早就乖乖等在桌前,少拿一碟都要与自己闹个小脾气,这今日怎的还生出些扭捏来,难道又是酒醉后遗症?
白絮倒是也没在多想,不过看着榻上人微微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白絮顿时皱了皱眉毛,心中顿时生出些烦躁,自家皇叔有些过分可爱该如何是好,
于是……白絮瞥了瞥旁边那块有些多余的木头,果不其然,只见着南舒柳目不转睛,眼中尽是惊艳的盯着夜沧溟,
确实,跟了将军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模样,确实是....好看,好像染了些人间烟火……
白絮脸色一沉,声音有些阴郁的说道:
“遵命,不过臣下准备糕点缺了一根木头……生火,劳烦南军长来帮我一下。”
说完,南舒柳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身边这小侍卫直接拖着出了房门,不过出乎意料的,南舒柳并未挣开,就任由白絮扯着自己到了殿门外才冷冷的说了一句
“将军因你变了许多”
听着南舒柳的话,白絮停住了脚步,慢慢的松开南舒柳的衣袖,一脸疑惑的看向身后人,却在那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悲色,不觉得有些诧异
“南军长此言何意?”
依旧是有些发冷的语气
“他在我心中一直像神一样存在,不沾染一丝凡尘烟火,可....我也最不愿看他像神,因为...神总是要回到天上去的,你说是吗?”
一席话落,白絮有些发愣,这应该是南舒柳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但白絮却是完全捉摸不透南舒柳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想开口细细询问,却看到那赤色身影已转身离开,背影竟有着些许的落寞,
不过白絮也没在深想,便回寝殿着手准备行装,不过小帝君在收拾衣物时,却有些犯难,手杵下巴俊眉一皱,冲着一旁的顾淮之说道:
“淮之啊,你说,谁家的农户穿这样的衣服?”
顾淮之拱了拱手
“那依帝君的意思是?”
白絮想了半天说道:
“过会去京城现置办几套农户的衣裳比较妥当”
第25章 他的不由自主
所以小帝君收拾来收拾去,最后只背了整整一包袱的....梨花糕,又生怕是压碎了,每一块都小心翼翼的用白纸包裹,
等白絮忙活完之后,其他人早就在宫门等了许久,但在白絮匆匆赶到之后,看到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陆桦和顾淮之,眉头又是一皱,下巴又是一杵,
“你们见过哪家农户骑着骏马回家的?”
陆桦本来就因为刚才这小侍卫模棱两可的话出了大糗 ,看着他更是满心都是火气,瞥了一眼正欲下马的顾淮之,直接厉声呵道:
“废物,你敢给我下去一个试试看!”
近几日因为一直在查京郊的事,确实是有段日子没听到陆神医骂自己,这冷不丁的听到这熟悉的威胁语气,顾淮之当真是心中一颤,习惯性的脱口而出,
“在下错了”
不知为何,顾淮之这几个字一出,陆桦的火气竟消了大半,但对白絮的态度依旧是刻薄至极,
“我们家的农户就这样!走,废物咱们骑马回家!”
顾淮之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看了一眼白絮,自己绝对是迫于陆神医的淫-威才不得已抛下小帝君的,况且不是还有摄政王,想到这些的顾淮之便心安理得的乖乖跟上陆桦,当真是连头也没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