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突然发现，自己记不清那个魔法的名字。
他突然发现自己记不清很多名字。
细节历历在目，就像他知道魔法的效果和施用方法，就是想不起名字。
幽灵揉了揉太阳穴，眼神看向似乎没在关注他的洛基，“……你还真是恶作剧之神。”
就只是恶作剧。
惹人生气，受伤，然后进行补偿，永远都不会过火，也不惹人讨厌。
神话里似乎就是这样……在他利用榭寄生杀死巴德尔之前。
并非恶神……在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之前，也不算是邪神。
幽灵也无法判断他到底做没做过。
他现在只想回忆自己迷迷糊糊都说了些什么。
洛基坐起身，从幽灵手中抢过杯子，指挥信徒给自己倒酒……他似乎喝了不少，刚才躺下估计也是因为不太舒服。
“王啊，”幽灵棒读，“明天会头疼的。”
“别管我。”
“嗯，想喝酒就喝吧。”
幽灵也学着洛基一样，盘起想象中的腿，和洛基面对面坐着。
“不管你……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关心。”
他对着酒瓶旁边的塞子挥了挥手，默念了一小段咒语，将它变作杯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将杯子招进手里。
和洛基一开始招酒杯用了一种咒语。
“……Show off。”
“我才没有。”
幽灵否认，就这样和洛基面对面喝着酒，没有凑近的意思，看起来洛基好像也不想交谈。
这时候谈谈的话，说不定他就可以走了。
但是幽灵还想他再呆一会。
看着屋子里被红雾腐蚀出的大洞，一路延伸到门，幽灵想了想，“……这里有两个洞，是末日一来一回烧出来的……”
“……”
“我们比赛谁修复得更快吧？”
有点幼稚。
随便吧，一个人干活太无聊了。
神明无语的看向他，似乎已经发现了他的意图，半晌，挑了挑眉。
“……你该不会只擅长攻击和恶作剧的魔法吧？”
“你这激将法用得比我哥还烂。”洛基翻了个白眼，离他比较近的破洞已经被填上了第一层，“我也没说不玩。”
一时间法术的光影效果（？）填满了屋子。
洛基的反应很快，而且几乎炫技的每一层都使用不同的咒语——他也学习了不少其他体系的咒语，闲着没事用用；幽灵这边很中规中矩，感觉像是修复类魔法大全，按照字母排列的那种。
“我完成了。”
“嗯。”
比洛基慢了一会，幽灵点了点头，发现洛基看着自己，慢半拍的开始鼓掌。
“……”
“恭喜？”
“……啊，愚蠢的人类啊，赢了你根本也不值得骄傲。”
他嘟囔着，脸上还带着醉酒的粉色，挪动一下位置，直直向着幽灵这边倒过来，磨蹭了几下，然后在幽灵的腿上停下。
“……安静。”
“……”
呃？
幽灵看着腿上的人形生物，估计洛基的确是醉了。
几缕过长的黑发散在他的脸颊旁边，给人一种温和的错觉。
幽灵的手指有点蠢蠢欲动。
他想找本书过来看的，结果安静的大环境下翻书的声音都很大，怕吵醒膝盖上的神明，只好作罢。
……不知何时，就这样靠着沙发睡着了。
#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幽灵见怪不怪的把东西归位，也没有费心去找人——谁知道他是不是隐了身在旁边看着呢——结果一出门，看到了正在进食的神。
哇，同居这么久以来第一次。
有点想照相……画画。
洛基督了他一眼，似乎没有任何不适感，依旧专注于享用早餐。
幽灵扫了一眼他的食物，确定客人给自己拿到了良好的招待，大概冰箱拿了分素食早餐，想了想，做了杯简单的醒酒汤。
气氛出乎意料的温馨。
直到早餐结束。
“——我要离开。”
就知道他不会那么简单的。
洗了两人份盘子的幽灵毫无意外，点点头。
“所以……”洛基拖长了音，“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幽灵：？？？小王子你知道游戏规则是你爱上我吧？
#
格林四季看完，不准备看五六了，收回前言，这部剧的设定很棒，感情戏一言难尽。
……尼克感觉变得渣了，之前在还喜欢他的时候写了七千的同人，有兴趣戳我专栏。
#
洛基怕是要拖破十章【笑哭
第37章 第九章
幽灵的表情微妙极了。
“嗯——”他放下刀叉，“……我猜，您知道这里的游戏规则是反过来的吧？”
“当然，但是，你太无聊了。”
洛基无辜的耸耸肩，“即使是我……骗我自己会爱上你，也相当需要准备。”
“你的意思是，需要让我先爱上你作为条件才行？”
这说得通。
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什么性格的人，都会要求双向的爱情。
比如之前那个男巫——
幽灵的表情突然变了。
他不顾自己正处于新客人面前，露出了非常苦恼的表情。
“……哦，这可比我想象中多一点。”
“什么？”
“不是非常……”幽灵慢吞吞的逃避了话题，“重要。”
他的眼神涣散，像是凝视着几光年远外的星辰，最后又定焦在洛基身上——那种眼神有点可怕，恶作剧之神甚至下意识紧绷起来了。
“Loki？”
“Hum。”
神祗可有可无的回应了一下。
漫长的沉默。
幽灵歪歪头，露出痴迷的笑容……气氛稍微有点尴尬，两人不约而同的继续沉默，幽灵依旧在看着洛基，洛基盯着盘子，最终忍无可忍的回视。
幽灵看着他的方向，笑容满面，正在发呆。
洛基：……突然手痒。
“你的思维跑到哪个宇宙去了，嗯？”
“有你在的那个。”
“……哼。”
洛基把玩着餐刀，面无表情，看起来也不像是被打动了的样子，幽灵勉勉强强回神，安静的离席。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通向画室的走廊空无一人。
如果他想走的话……
幽灵想着，我不会阻拦。
但是也不会帮他。
随便吧，幽灵决定从这一刻起，假装自己不会爱任何人。
……本来大概也是这样吧？
唔，十个人之后，我估计会彻底恋爱神经失常……
他明明先洛基两步出发，一转头却看见洛基站在走廊中央等他。
“……殿下？”
大概是因为他的确是在叫着玩，什么称呼都能叫出口。
“你基本上把天聊死了。”
洛基的笑容很温和——幽灵能感觉得到某种不对劲，大概是因为某位绅士伪装得太用力。
他一步一步，慢慢的接近。
“……有些时候就是要这样，你后退的话，我就必须前进，这像是某种磨人的舞步。”他的手磨蹭着权杖上的宝石……看起来像是不安的表现，但是他的语气却是非常矛盾的势在必得。
幽灵有点被他绕晕了。
“……”
“嗯，所以，你是在逼迫我前进吗？”
这句话听起来不怎么像是征询。
洛基身材高挑，眼睛和幽灵在同一水平面上，他的手松开了权杖，点了点幽灵的胸口。
“……Boom。”
……他是在念咒语吗？
心跳突然加快了。
“因为我在这里，”那个傲慢的混蛋理所当然般这样说着，“我才是你所信仰的神祗，将一切都奉上吧。”
“……这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打动人心的演说’，对吧？”
“当然。”洛基似乎……翻了个白眼？“如果需要得到普通蝼蚁的支持，只需要向他们许以财富和荣光——需要我向你再来一遍吗？”
“说实话，我有一点期待，但是……”
“跟着我。”他说，“我将带领你打赢一场神圣的战争，我将指引你前进的方向，我允许你与我分享胜利的荣光——”
念到“share”这个单词时，洛基放缓了声音，仿佛诱惑似的，如果用这种语气对着一片中庭人演讲的话，一定可以收获他想要的一切吧。
所以说这位神祗的美貌和秉性真是太切合了，明明知道他有多狡诈和看不起人，只要他稍微一让步，配合上让人无法呼吸的诱惑轻笑，他会得到一切，只要他想要，就能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