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你们之前那副充满正义感的模样,我就……恶心的想吐啊!”
艾伦却已经完全失去了冷静,在先前听到老者说那两只破坏墙壁的巨人便是他们派出的,他就想到了,那两只巨人会不会就潜伏在他们身旁,他却没有想到,那两只巨人,竟然会是莱纳和贝特霍尔德,他们曾经告诉自己,他们家园被巨人破坏,他们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他们曾经和自己一起猎杀巨人,但是现在,事实却告诉艾伦,自己他曾经的伙伴和朋友,竟然会是全人类的敌人,那个将这个世界变成地狱的杀人犯。
对艾伦而言,这就如同是一种背叛。
“艾伦,你希望我们忏悔吗?像我们这种人,死多少次应该都不为过的吧。”
对上艾伦充满敌意的眼神,莱纳表现的很是轻松,而艾伦则咬着牙,眼神如同冰刃般冰冷而犀利:
“我想让你现在就去死。”
一直沉默的贝特霍尔德终于忍耐不住,他抱住脑袋,失控的大喊道:
“你以为,我们就像这么做吗?像那种事情,谁想去做啊!”
就在他们正在争吵的时候,墙壁下面突然嘈杂了起来,原来,是听到声音赶来的宪兵团和驻屯兵团,他们已经将这里包围了起来。
被克里斯塔搀扶着的尤弥尔冷冷说道:
“你们都闭嘴吧,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
看到被克里斯塔搀扶着的艾伦,塔尔的眼睛一亮,似乎有些惊喜。
“果然是你,尤弥尔殿下。”
尤弥尔朝塔尔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墙壁下面的宪兵团长官已经开始喊话,刚刚出现的两只巨人,已经在全区引起了恐慌。
埃尔文团长坐着升降梯到了城墙下,在与宪兵团和驻屯兵团的长官解释一番后,围在墙壁下面的士兵这才散去。
其他的人将已经不再反抗的莱纳和贝特霍尔德绑起起来,将他们带到了地下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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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里坚硬水晶中,阿尼依旧在其中沉睡着,地下室中普通士兵已经离开,只剩下了塔尔,利威尔等人。
塔尔走到水晶旁边,左看看右看看,有敲了敲水晶,最终得出结论:
“我也没办法打开这个,只有等她自己醒来了。”
众人绝倒,感情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家伙也没有办法啊。
莱纳和贝特霍尔德已经被关在地下室里,这里看守重重,他们根本无法逃走,不过艾伦现在更加好奇的却是,塔尔对尤弥尔的称呼。
“塔尔,你刚刚为什么叫尤弥尔殿下?”
“你想要知道吗?”
艾伦点头,他有些担心,不会塔尔也像尼克神父那样,明明知道,却什么都不愿意说吧,幸运的是,塔尔可没有这么顾虑,随便拉过来了一把椅子,塔尔往上面一坐,翘着二郎腿说道:
“因为,尤弥尔曾经是旧大陆上的殿下,只不过后来变成了巨人,尤弥尔殿下,你怎么又变回来了?”
一向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尤弥尔,脸上竟然有些尴尬,她看了看被绑在一旁的莱纳和贝特霍尔德,也不准备继续隐瞒了,直接答道:
“我在墙壁外面游荡了很多年,有一天,我吃了他们的同伴,就获得了意识,重新变成了人类。”
“这样也可以变回人类吗。”塔尔陷入了沉思中。
陷入沉思的不仅仅是塔尔,还有地下室中除了利威尔和艾伦的其他人,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他们所能理解的范围,隐藏在他们身边的巨人,所谓的旧大陆,现在,他们不得不重新整齐自己的思绪。
已经知道了什么的克里斯塔有些悲伤的向尤弥尔问道:
“尤弥尔,你是……那里的殿下吗?那你为什么要保护我呢?你应该……应该恨我才对啊。”
“克里斯塔,只要你和我结婚,我就不会恨你了啊!”
尤弥尔的回答成功破坏了悲伤的气氛,地下室中的对话越来越诡异。
“喂,旧大陆是什么样的?那里的巨人多吗?他们会配合实验吗?”
“唔,让我想想,挺多的,而且都非常配合。”
“哇哦!那真是太棒了!”
问题,也越来越奇葩。
“那个,旧大陆的吃的多吗?”
“你们那里也有立体机动装置吗?”
地下室中吵吵嚷嚷的声音,与其中压抑的气氛一点都不相衬,艾伦突然预感到了,就在这昏暗的地下室中,真相的曙光,很快就将来临。
“你们,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从地下室的入口处,走下来了一个身影,听到那个身影的声音,利威尔兵长的目光看向了他,冷冷道:
“尼克神父,真相是时候被说出了,你来听一听,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
尼克神父扫过克里斯塔,尤弥尔,艾伦,利威尔,还有被绑起来的莱纳和贝特霍尔德,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塔尔的身上。
“是的,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
尼克神父深深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61、终章
“这一切的灾难,都来自于一个疯狂的研究,一个将人类变成巨人研究……”
尼克神父所讲述的,是在座的大部分人都不曾听过的故事:发生在人类之间的战争,被滥用的生化武器,无法受到控制的巨人,走到绝境中的人类……
这和利威尔和艾伦在旧大陆所听到的一模一样,而除了他们之外,已经深知这些的塔尔,克里斯塔,尤弥尔等人,也只是沉默的听着,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但第一次知道这些真相的其他人,他们的反应却已经不能用震惊来简单概括了,其中,反应最为激烈的,大概就是韩吉了。
在其他人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时候,只见他冲到了尼克神父的面前,激动的问道:
“也就是说,巨人真的是由人类变成的!?那么为什么切掉后颈肉之后,巨人就会蒸发呢?他们的身体到底是由什么组成的呢?”
面对韩吉连珠炮般的问题,尼克神父很想告诉他,这些都不在他研究范围之内,但还没等他开口,靠在墙边的塔尔却已经回答道:
“后颈部位的连接中枢的部位,也是巨人组成部分中密度最大的部分,而巨人的主要成分,是水蒸气和氧化物。”
昏暗的地下室中,目光都集中在了塔尔的身上,可没有敢人问塔尔,他是怎么知道的。
安静了许久之后,利威尔兵长才开口道:
“神父,继续说下去吧。”
之前尼克神父所说的一切,他都已经知道了,关键的部分,其实是在后面还没有讲述出的。
尼克神父用浑浊的眼睛看向地下室的众人,或许是因为他即将说出的话语实在是太过于惊悚了,尼克神父的嘴唇颤抖了许久,最终,他发出了一声哀嚎,将颓废的脸庞深深的埋进了手掌中,呜咽着说道:
“不行,我,我根本无法说出啊!这种话……这种……”
说到最后的时候,尼克神父已经泣不成声。
地下室中,一个矮小的身影站了起来,少女耀眼的金发在昏暗的地下室中显得格外的耀眼。
“克里斯塔?”康尼有些不确定的喊道,但克里斯塔却径直走到了众人的面前,用不怎么响亮,但却异常清晰的声音说道:
“我来告诉你们吧,真相就是,那些人类来到这里的时候,也将巨人化的技术带到了这里,那些墙壁,根本就不是神的产物,而是人类利用巨人化的技术,利用巨人的身体来修建的。”
听到隐藏这么久的真相终于被说出,尼克神父的嗓子里发出响亮的啜泣声。
“那么,墙壁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是用来保护我们的?还是……”
这个时候,艾伦突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还没等他问完,他便已经想到了什么,一个更为可怕的猜测。
像是已经猜到了艾伦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克里斯塔微微低下了头,语气中竟然带着几分悲哀和怜悯:
“墙壁的存在,就是为了束缚和圈养人类的,或许在那些人的眼中,人类,根本就是家畜般的存在。”
一时间,静谧的地下室中,只剩下了克里斯塔一个人的声音,尼克神父颓废的坐在地上,其他人的表情,比看到一百只巨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还要绝望——巨人只能摧毁他们的肉体,可刚刚他们所听说的一切,却几乎让他们的精神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