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国朋在陈继军公司做小会计,许瑞琳过来看望他,跟陈继军勾搭上,后来顺利小三上位,许国朋从小会计升财务主管,薪水翻几番,家里还由许瑞琳给钱买了大房子。
许瑞琳授意让许桐娶陈纯然,许国朋和霍双铃二话不说答应。
不敢逆许瑞琳的安排,再就是,许桐缺心眼,二的很,很多上年纪的富婆要包养他,却没一个年轻女孩看上他。
陈纯然人才学历都比许桐强,虽然性格冷些,可比时下那些好吃好买的女孩更适合居家过日子,霍双铃打心里对这个媳妇满意,巴不得尽快促成。
许瑞琳从茶几上一堆手机里头拿出陈纯然的手机,没上密码锁,没设指纹,轻易便划拉开了,许瑞琳瞥一眼,把手机扔回茶几。
“你不是说要查一查然然手机就能知道然然有没有发现……怎么又不查了?”陈继军小声问。
“连锁都不设,不可能藏着什么秘密。”许瑞琳说,翘起腿倒靠到沙发靠背上,“你现在可以安心了。”
陈继军还是不安。
女儿看他的眼神像刀子,每每剜得他心惊肉跳。
“她妈要是没死也罢了,可她妈死了,咱们却在她妈死之前就好上了,给她知道饶不了我。”
“你那么担心,就赶紧让她嫁给阿桐好了,我是她男人的亲姑姑,她还能怎么样。”许瑞琳打断他。
“我看着难,她工作那么忙,根本没时间跟阿桐约会。”陈继军说。
“她不是被停职了么,你再使使劲,让她失去工作,就有时间了。”许瑞琳说了一半顿住。
茶几上那堆手机发出来电铃声,细一看,是陈纯然的手机。
“接听,开免提。”许瑞琳说。
陈继军望一眼楼后面,迟疑着拿起,摁下通话键跟免提。
电话那头的人不等这边出声,欢喜地说:“小然,太好了,薄兆莛在大江电视台上发表了声明澄清又道歉,而且到医务科找老覃了,要求医院撤销对你的处分,一千万的医疗设备按约定捐赠不反悔,医院已撤销对你的处分,你可以回来上班了。”
陈继军僵住,望许瑞琳,不知说些什么。
“小然,你在听吗?”电话那头的人问,听筒里忽而一声尖锐的叫喊,“朗主任,四十五床心脏室颤……”
电话霎地挂断了。
陈继军看着电话怔神。
“别告诉她医院让她上班。”许瑞琳压低声音说。
“然然没去上班,医院还会接着打电话给她,阻止不了她去上班。”陈继军搓着手机,为难。
许瑞琳皱眉头些时,低笑一声,说:“我有办法。”
第25章
陈纯然一个人悠然自得吃着,许桐也没想起要招呼她,跟一帮年轻人玩到下午三点,才想起自己“男朋友”的身份,想起来前的约定,大声吆喝:“然然,咱们走啦。”
两人进客厅,陈继军四个人坐在沙发上热热闹闹说着话。
陈纯然从茶几上一堆手机里拿起自己手机收进背包里。
霍双铃举着手机大叫:“然然,你是医生,还是烧伤科医生,你来看看有没有这么奇异的事。”
许家老家是山区的,很落后的深山老林,许家的一个在W市上班的亲戚刚给许国朋发微信,说他们老家一个小女孩玩火被烧伤,送医院救过来后,没钱做植皮手术整容直接回了家,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烧伤的皮肤居然自然恢复了,大家都在奇怪是不是吃了山里什么野果或者是泡山泉治好的。
微信还配有图片,烧伤后的皮肤和恢复后的皮肤。
烧伤的是大腿,没拍脸。
陈纯然注目看,觉得很神奇。
这要是网上看到的,自然认为是假的,因为是身边的人在说,没什么可怀疑的。
陈纯然很想知道其中缘由,问霍双铃要烧伤女孩的家庭地址和电话。
“我不知道,我问问亲戚。”霍双铃说。
那头也说不知道,只知道是他们隔壁一个村子的真人真事。
“要不,让阿桐送你过去看看。”霍双铃说。
三个月停职过去还不到一个月,在家无所事事熬得很难受,去看一看也好。
陈纯然看向许桐:“你有空吗?”
“有啊!我业绩好,随便请假。”许桐说,行动派,当即请假。
两人回家拿了换洗衣服,许桐说他到他们老家那段盘山小路很远,不通车,那辆吉普二万五千里长征过,很实用,到老家只要一千五百里路,不如开车过去,陈纯然没意见。
两人也没乘火车飞机,直接开着吉普上路。
四十五床抢救过来在两个小时后,又检查其他病人,下午六点才得空,见陈纯然没来上班,郎泽又打陈纯然手机,已经关机,不觉奇怪又不安。
在得到通知取消处分后,以陈纯然的性格应是马上到医院上班的,况且一复职,手机就得进入二十四小时待命状态了,怎么会关机?
陈纯然的住处郎泽自然知道,过去敲门。
没人应。
门外一直等着,夜深了,整个小区寂静无声,楼道昏暗,大铁门在黑暗里像张开野兽的血盆大口。
郎泽周身冰凉,脑子里各种陈纯然出意外的想像。
晚上十一点,陈纯然还没回家。
郎泽疾走回医院,调出陈纯然档案,查到紧急联系人电话,打电话给陈继军。
“然然?没出什么事,跟男朋友回老家了,她男朋友手机号?对不起,朗主任,我不想告诉你,她不去上班,请医院解聘她好了,做医生太苦太累还没尊严,我不想让她做医生,医院不想解聘的话,我替她办离职……”
“小然是成年人,谁也没权力替她做什么决定。”郎泽打断陈继军,挂了电话。
他不喜欢陈继军,很不喜欢。
陈纯然母亲烧伤住院治疗三个多月,那三个多月里,陈继军只是在要交费时才到医院走一趟,借口生意忙,不仅不在意垂危的妻子,连悲伤欲绝精神崩溃日夜趴妻子床前怔忡哭泣的年幼女儿都不关心。
陈纯然后来跟他更亲,他除了治病救人,其他心思都放在陈纯然身上,疏忽了妻子家庭,跟陈继军的不负责任脱不了关系。
小然没出什么事就好。
郎泽略略放心,做主替陈纯然向医院领导请了假。
两天、三天,陈纯然一直没回来上班。
郎泽又打过几次电话,手机一直关机。
烧伤科的气压更低了。
有关陈纯然要跳槽的消息在医护中悄悄流传开。
有鼻子有眼睛,最后,甚至连她要去江华烧伤整形美容医院的指名道姓证据确凿的消息都来了。
谣言是叶佳音传的。
薄兆莛没追究她撒谎骗人,她自己害怕。
怕陈纯然跟薄兆莛碰面,两下里说开,自己要负责任。
把陈纯然逼离中心医院,自己就安全了。
江华来过烧伤科晃过,借口是探望老师郎泽,跟陈纯然说了许久话,挖角之意甚明,叶佳音看在眼里,撒谎时便拿江华医院出来做幌子。
孟涛有些着急。
烧伤科没有陈纯然大家得累成什么样不说,光郎泽的低气压就没人承受得了。
孟涛去找覃清,把听到的流言跟覃清说了。
“陈纯然要跳槽?”覃清坐在办公桌后,身体微微后倾,闻言倏地坐直。
孟涛点头,说:“到底年轻,被冤枉还是有怨气的,江华医院待遇好工作轻松,咱们医院要是想留住她,除了撤消处分,是不是也得有什么补偿安抚?”
“补偿安抚?”覃清冷笑,“一个医者如果心不纯,眼里黄白俗物比病人重要,也不配当医生了。”
孟涛呆住。
人吃五谷杂粮,谁又能不被世俗影响?
房子车子票子决定一个人的生活品质和社会地位,多脱俗的人也不可能不考虑。
再说,陈纯然即便能不计较黄白俗物,中心医院一时内部通报批评一时停职的,也忒寒人心。
弄巧成拙,不便再说下去,孟涛闷闷出了医务科。
覃清静静坐着,脸色越来越沉,许久,打内线给余远昆。
“中心医院培养了她那么久,郎泽更是费尽心思把毕生所学教她,现在可好,她翅膀硬了要飞了,咱们医院为人作嫁了。”
余远昆嗯嗯表示赞同,心中却另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