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空流连[忠犬侍卫受]+番外(77)

罗铮却也未多好过,他被二人内力所伤,呛咳不止,勉力撑剑站起。

赫连倾立在原地,体内真气纷乱无序,痛苦沿着经脉游走,让他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他缓缓喘了口气,拔起身边插立在尸首上的长剑,内力冲过,长剑嗡鸣。

“死。都要死。”赫连倾低声重复道,“都要死。”

周身刀剑铿锵之声忽地渐远,赫连倾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他神色迷蒙地看了看前方……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就在他失神的片刻,白云缪阴着面色,从混乱中一跃而出,鹰梨婆紧随其后!

赫连倾微一侧头,周遭厉声哀叫,刺耳的嘈杂之声又猛地涌入耳中。他挥剑反杀,白云缪抱恨而亡。

鹰梨婆面露惧色,原本见他失神失智,却不料他出手之快,根本让人不及暗算。

然而预料中的杀祸并未降临,她惊恐地看着愣在原地的赫连倾,见他紧蹙眉峰,面上似有一丝慌乱之色。

“母亲?”赫连倾连退两步,眼中愈发迷茫,他小心地重复道,“母亲?”

鹰梨婆心内大喜,赫连倾果然神志不清了,她强作镇定,谨慎地唤道:“倾儿。”

她说着指间蓄满毒针,欲在赫连倾不备之时下手,即便杀不了他,也先逃命再说。

赫连倾似是松了一口气,忙道:“母亲,我知道错了。”

“陆柔惜”笑着摇头,抬手便要拂上赫连倾的侧脸。

赫连倾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有些颤抖地道起歉来。他眨着眼,眸色骇人,神情却似孩童一般,道:“母亲原谅我。”

毒针闪着绿光,就在赫连倾脸侧寸许,罗铮心急如焚,当下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奔“陆柔惜”而去。

剑至人亡,赫连倾眼看着“陆柔惜”口吐鲜血后直挺挺地倒下,而身后执剑之人便是面带杀意的罗铮。

对上赫连倾微瞠的双目,罗铮心底顿时一凉,他抖了抖唇,皱眉道:“庄主,这陆夫人是假的。”

赫连倾的眼神让人心疼又不安,也不知他现下有几分清醒,罗铮顾不得心底慌乱,忙迎上前去,可转瞬间便被赫连倾钳住脖颈,被迫俯跪在地。

“庄主……”罗铮嘶哑着声音地唤了一句,喉间仿佛被铁钳夹住,他面色涨红,青筋凸起,却仍不放弃地重复道,“庄主,属下罗铮。”

赫连倾掐着罗铮的脖子,他喘息着直视着那双坚毅的眸子,那眼神太过复杂,复杂到突然让他心乱如麻,影影幢幢浮现眼前,万般情绪纷至沓来,却全无出口。他太阳穴处突突跳动,渐渐地脑中充血,视线也模糊起来。

罗铮感觉到掐着自己的手慢慢没了力气,一道剑光闪过,赫连倾已掠出几丈。

莫无欢一击未中,再欲上前便又被追来的石文安困住了。

赫连倾急速掠走之后,倏然定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神智竟唤回几丝清明。

石文安见状大吼:“罗铮!庄主走火入魔了,快带他走!”

罗铮咬牙爬起,目露狠厉之色,一剑楔过,将赫连倾身边几个举刀之人钉在当场。

“庄主,我们走。”罗铮运足内力,携过赫连倾的手试图用轻功带他离开。

未料到赫连倾十分配合,几步腾挪,两人入了山林小道,片刻便听不到那混乱的厮杀声了。

只是,赫连倾的沉默和配合,也让罗铮愈发不安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催我了吧,好吗?

我频率最快也就是月更了,剧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家应该也看得出快完结了。坑是绝对不会坑的,我心里老记着这事儿呢。

有些催更的朋友太可爱了,我看了就很愧疚不能日更满足你们,有些催更的朋友凶巴巴的,我看了心里也委屈。

年也过完了,2018年第一场重感冒也让我赶上了,假期跟我想的也不一样,今天才是一个像样的休息日啊!改了一上午,终于觉得这章能见人了。

那拜个晚年吧,今天这章下面留言的读者大大,渣墨送你小红包,么么哒。

哦对了,谢谢以下金主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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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裂痕

“庄主,”罗铮不放心地看着一言不发的赫连倾,他定了定心神,道,“城中武林人士众多,今日林中一战很快便会传开,我们要赶快离开灵州。”

赫连倾一身血衣太过扎眼,好在此时天色阴濛,黑压压的乌云围聚灵州城顶,似是酝酿着一场大雨,以冲刷掉城北山林中堆积的血腥和仇恨。两人着轻功一路往东,出了山林在一处不起眼的废旧宅院落了脚。

那宅院看起来年久失修、破旧不堪,屋内却干净整洁,应有尽有,正是听雨楼在灵州的另一个藏身之处。现下此处空无一人,加之外面阴云密布,屋内便更显阴森昏暗了。为避人耳目,这处废宅从未用过明火烛台,二人在一片晦暗中安静了许久,倒是那向来话少的忍不住开了口。

“庄主,”罗铮犹豫了一下,又轻声唤了一句,然后语速略快地说道,“按照计划,何都现下应是已带人撤离白府,其余三地的暗光也会在入夜之后动手。我们……先离开灵州可好?”

习武之人目力极好,即便一片晦暗,罗铮仍是看得出赫连倾的满面冷意,他心中不由得又生出些许慌乱。身为杀手暗卫,他本身对很多事都会不自觉地无动于衷,但时至今日,对于眼前人,哪怕只是眼神间的些微变化,他都要在心里转几个来回细细琢磨。尤其是……刚才在他杀了鹰梨婆时,赫连倾的眼神……他从未见过那样的恐惧和失落一齐涌上那人的眼睛,那一瞬间的脆弱让罗铮心疼得无以复加,却又害怕得手足无措。

赫连倾仿佛从入定中清醒,他看了看罗铮,未如之前人所担心的因走火入魔神志不清,他眸中血色尽褪,只是神情更显冷峻。

赫连倾盯着罗铮的脸,眉峰渐松,表情似是有些伤心和遗憾。

他生来便是个心思剔透之人,只是自小心智未成之前便被迫见生见死,一夜之间从众星捧月的小少爷变成了孤身复仇的少庄主。巨大的恐惧和疑惑终变为了无边的愤怒和仇恨。

对报复的渴望让他撑过了这十五年,可到了此时,一切将要终结的当下,赫连倾感觉不到一丝快意。

他脸上闪过少有的迷茫之色,微低下头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极具讽刺地勾了勾唇角。

不久前他还想象过以后,那是别人口中所说的“漫长人生”,对此他甚至认真地有过期待。

这些年他不得片刻喘息,可到底老天也不愿给他留一点念想。

当真无趣。

罗铮隐隐感觉得到眼前人身上那许久未见的冷漠,那是赫连倾掩盖一切情绪的躯壳。他的一腔热血和性命都倾注在这人身上,可他想象不到的是,他救了赫连倾的命,也亲手斩断了赫连倾自我救赎的机会。

那一刻他真的只是走火入魔吗?

此刻的赫连倾似乎是清醒的,他终于复了仇,也终于知了错。

错了,且从开始便没有认错与挽回的机会。

这世上,一切终有了结。

唯独愧疚没有。

他不怪罗铮,也清楚地知道无法再如从前如所期,和他做最亲密的事,说最甜蜜的话,汲取他这辈子一旦想起,心就会随之颤抖的温暖。

并非是丝毫不做抵抗的妥协,可稍一晃神,眼前便是那张十五年来都不曾忘记的脸,那是他连照镜子时都曾厌恶过的眉眼。那女人口吐鲜血在自己面前倒下的画面以及持剑之人闪过青筋的额角和涌尽杀意的眼睛,不断地提醒着他,未完的道歉和即便说出口也绝得不到回应的请求——有多么可悲可笑。

赫连倾从来不是喜欢犹豫的人,可此刻的他矛盾到几乎无法思考,而多数愤怒都源于他突然对自己萌生的恨意。

“出去。”赫连倾终于开了口,声音已是沙哑得不成样子。他睁开了眼睛,却连余光也未扫到一直注视着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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