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空流连[忠犬侍卫受]+番外(71)

“属下那日撞见白云缪从这密室出来,应该不是来瞻仰白项升尸首或看画像的,想必之前这密室中还有别的东西。今日我们未找到,怕是被白云缪拿走了。今夜属下便去他书房查查看,或许会有其他发现。”

罗铮向来话少,此时却滔滔不绝地一路絮叨,可赫连倾自始至终未曾接话。

罗铮便接着说道:“属下自小便被父母送人换了口粮,对他们并无印象。像庄主这般被父母捧在手心养过的,属下即便设身处地也无法真的理解庄主处境,只是觉得庄主看重的人也一定会看重庄主。庄主的记忆都不作假,既然那么珍惜定然都是值得记住的,如果有人做了别的选择,恐怕也是有苦衷的……”

话音未落,罗铮突然被人推靠到墙壁上,赫连倾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撑在他脸侧,淡淡接道:“你是想说她不曾抛弃于我。”

罗铮一顿,回道:“属下不该置喙。”

赫连倾哼笑道:“无妨,啰嗦了这么多哪里又都是该说的了?”

罗铮低头道:“是属下聒噪了。”

赫连倾无声挑唇,问道:“绞尽脑汁说这么多,是想安慰我么?”

罗铮面前都是赫连倾的气息,他眨了眨眼,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却还是点头应声:“嗯。”

赫连倾慢慢贴近罗铮,沉声道:“有那么一瞬,我甚至希望棺内是她……”

静了片刻,他又叹息似地说道:“这十五年我怕是错了。”

罗铮听后只觉寒毛竖起,心口一阵紧缩,笨拙地安慰道:“庄主莫要多想了……”

赫连倾只接着说道:“那促织是我的,白项升这个蠢货怕是当做她的贴身之物了。也不想想,哪有女人带着一串促织做装饰的。”

他将一直贴着墙壁的人拥进怀里,像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那时候跟着山庄家仆的孩子玩,一起迷上了斗促织。可那玩意只有月余命数,幼儿无知,便不依不饶地闹着要几只永远不会死的。父亲找来工匠打磨了刚刚那串小东西,奇妙得很,虽不能真拿来斗,但若系在身上跑起来或挂在风口处,便会响起虫鸣,听起来与真的促织无二。”

赫连倾轻叹口气:“倒委屈他们给一个人渣陪葬了。”

罗铮听了便抬手回抱住拥着自己的人,低声道:“该让属下先听过再毁掉的,那般有趣的东西属下小时候也没见过。”

赫连倾紧了紧双臂,笑道:“不小心毁掉的,现下内力不听话。”

罗铮一听便紧张起来,问道:“庄主可是在练功时受过伤?”

赫连倾摇头道:“过于急成罢了,无妨。”

“可庄主最近内息极易出变故,若是走火入魔……”

“不会,放心罢。”

结合这几次来看,罗铮实在不能放这个心,便还想再说些什么。

谁知赫连倾将下巴往他肩上一搭,几乎把所有重量都倚靠了过来。

罗铮稳稳站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只听赫连倾道:“不是珍惜,是委屈。”

罗铮一懵:“嗯?”

赫连倾又道:“小时候觉得委屈害怕,长大就变成怨恨杀意。”

罗铮问:“现在呢?”

赫连倾想了想,道:“现在……出去再说罢。”

言罢拉着罗铮的手继续往前走。

黑暗中,记忆一点一点被点亮。

“娘亲,玉促织也想去灵州!”

“到底是玉促织想去灵州还是倾儿想去灵州啊?”

“是玉促织啊。”

“他们也跟着去灵州了,那谁陪倾儿啊?”

“他们要替倾儿陪娘亲,娘亲要随身带着!”

“倾儿真乖,在家要听先生的话,等娘亲回来便让父亲陪你斗促织。”

“……”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异常痛苦,心情不好连带折磨了基友好几天,写的时候觉得有好多话要跟你们说,但是写到今天,突然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就安静看文吧。

快完结了,催完结的别着急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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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决绝

从密室出来已近卯时,天色未亮,四下无人,罗铮本欲去白云缪的书房再查探一番,却被赫连倾拦下。

想着庄主重穴被封,恐难支撑太久,便又急着陪人回去疗伤,不多时二人便回到了客栈。

罗铮看了一眼盘坐在床上正准备运功调息的人,轻声道:“属下去门外守着。”

“留下。”赫连倾额头正冒冷汗,并未多说什么,闭着眼睛吩咐道。

罗铮顿住脚步,走到赫连倾身边坐下,然后提气周转,缓缓聚气于掌心。

“……”察觉到罗铮的意图,赫连倾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睁开眼看过去,眼神里带着疲惫和笑意,冲着对面的桌椅扬了扬下巴,缓声道:“坐到那边去。”

罗铮只好收回内力,老实应是,快速起身坐到桌旁,恨不得使出匿影功来,以免打扰到运功疗伤的人。

这边二人不得休息,而藤花巷内,也有人一夜未睡。

拂晓风起,残月将落。

正是人们睡得最沉的时候,可洛之章却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全无睡意。他颈间的伤口早已结痂,涂了山庄暗卫随身常备的伤药,几乎未见红肿。

他一夜未合眼,就在等这一刻,他知道再过一个时辰魏武就要起床了,现下离开绝对不会被察觉,一个时辰之后他应是早已找到夏怀琛并跟他一同离开灵州了。

洛之章知道魏武相信他。

今日之后,怕是不会了。

洛之章一直在犹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可若是这么走了,魏武怕也活不成了。

他想了无数种退路,没有一种能够确保万无一失,既如此,该冒的险应是躲不过去了。

他武艺稀松,随身携带的只一把防身用的小匕首,也不会使毒,暗兜里不过是些迷药软筋散之类不入流的玩意,遇到危险怕是撒都撒不出去。

麓酩山庄的大管家,只有酒量甚好,千杯不醉。

他利落起身,抱起桌上的一坛酒,向外走去。

庄主禁了他的酒,魏武便绝不会让他沾一滴,这一坛或许是他歉疚于自己脖子上那一道血痕才勉强答应买来的。

不管怎样,这坛酒便够了。

他径直穿过院子,推开了魏武的房门。

事实证明,身为暗卫的魏武警觉性比他想象得还要高,门推开那一刻,魏武已经拿着剑指向洛之章了。

洛之章拍了拍怀中酒坛,笑道:“陪我喝点儿。”

魏武皱眉,语气不甚爽快:“什么时辰!”

洛之章走到桌边坐下,翻开两个杯子,边倒酒边说:“喝酒哪用挑时辰。”

魏武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将剑收起,然后也走过去坐了下来:“我不能放你走。”

洛之章耸了耸肩,反问他:“我何时说过要你放我走了?”

言罢将手里的酒杯轻轻碰了魏武面前的杯子一下,笑了笑:“喝酒。”

魏武垂眼看了看已经斟满的酒杯,并未动作。

“怕我下毒?”洛之章又笑。

魏武难得挑唇,不屑道:“听雨楼的毒,我都辨得出。”

“是啊,十年前我也该去听雨楼学点什么才对。”洛之章叹道,“也不知现在学还来不来得及?”

魏武看了他一眼,无甚语调地回道:“来不及。”

这回轮到洛之章蹙眉了,他忍不住问:“听雨楼的人都这般乏味无趣木讷冷血吗?”

“……”魏武未作声。

“也不知庄主喜欢小罗什么。”洛之章问。

“……”魏武仍是未作声。

“你们在听雨楼可还学过……”洛之章顿了顿,眯眼笑道,“学过如何侍人?”

魏武闻言面色一冷,洛之章见状忙道:“自然是不可能的,庄主培养你们是来杀人的,怎么会教你们如何取悦于人。”

与以往一样,对着桌上酒,大部分时间都是洛之章在说话,可今日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他又与魏武碰了碰杯子,先仰头饮尽一杯,催道:“没毒,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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